這樣的崩潰就像是山崩地坼一樣,讓美人兒差點兒昏厥過去。
美人兒越是覺得崩潰,這心口的絲絲隐痛就越發明顯。
就好像那心口絲絲的隐痛在提醒美人兒千萬别崩潰一樣。
美人兒忽的覺得悲從中來。
自己究竟經曆了什麼?
竟然被剜心?
自己那麼強大,又怎會被剜心?
自己強大...
沒有對手...
沒有偷襲...
傷在心口上...
自己的心不見了......
這...這...這...
難道...這并不是什麼意外?
而是...
自己的心不見了...
自己還躺在雪地中...
就如同被活埋一樣...
難道這便是...剜心之罰嗎?
似乎刑律中是有這麼一條...
至于是犯了怎樣的罪才會被剜心忘了,但的确是有剜心這樣一種刑罰的~
而且,自己還被“雪藏”,怕是這罪責不淺啊~
不過,就算自己受了重刑——剜心之罰,就算還有追加的“雪藏”,但自己可是不死之身,就算受了重罰,依然可以活下去。
且自己的武力也毫無衰退的征兆...
這應該是來自上天的警告吧~
自己多半是做了什麼天道所不容的事情,才會讓自己領受如此重罰。
但天道并未剝奪自己的爵位,那是不是說自己還...
呵~
本座還是本座!
隻不過,現在的本座再沒有心罷了~
但那又如何?
腦海中飛速轉動過後,美人兒便已明白現在自己這般模樣是為何。
想着自己的爵位未被褫奪,隻是遭受了一些刑罰警告而已,美人兒覺得這并不是什麼大事。
自己仍舊是自己。
自己仍舊是那個地位高貴的人。
誰也不能否認自己的一切。
且武力仍舊存在,這也是說明自己還有存在的價值。
如此,自己還用怕什麼?
雖是還有追加的“雪藏”,那又如何?
自己可是不死之身,又怎麼會死?
用得着這個家夥兒來費這個事兒?
當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哼!
美人兒覺得那個身影的所作所為純屬就是多此一舉,覺得很是不爽。
心頭的火氣直往美人兒的腦門兒攢着。
正是因為火氣的上竄也讓美人兒的面色好了不少。
美人兒覺得,有必要好生對這個多事的家夥兒嘴炮一番,于是隻是瞬息之間就站了起來。
美人兒的動作快的就像是閃電在眼前晃過,忽然之間,那敷蓋在美人兒身上的所有冰雪便飛濺開去,引發一陣小型的降雪。
且也是在這瞬息之間,美人兒那一身金黃色的衣衫就跟受了召喚似的,立刻就變成了一身白衣。
白衣的衣襟和袖口,還有腰帶上,全都繡有金黃色的花紋。這些花紋倒不繁複,隻是簡簡單單的雲紋中暗藏着鳳尾花紋。且那鳳尾花紋還刺繡得極其巧妙,就像是要與人玩躲貓貓一樣,全都隐匿在雲紋間,藏頭露尾,隐隐綽綽。
且這個美人兒的眉間也忽的就生出了一個花钿來。
這花钿亦是金黃色,且也是鳳尾花。
那綻開于美人兒眉間的鳳尾花,不僅給美人兒增添了一分貴氣,也為美人兒那威儀的面容增加了一絲柔和。
并且,也是在這瞬息之間,美人兒心口的傷痕急速愈合,最後化為一顆朱砂色的痣留在心口,似乎是為了紀念美人兒犯下的罪過,又似乎是為了提醒美人兒還有傷在身莫要輕舉妄動。
畢竟,美人兒應該才遭受了剜心之刑不久呢~
美人兒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眯眼看着跪坐在他腳邊的那個身影。
那個身影亦是一身白衣,隻是與美人兒有所不同的是,那個身影的白衣的衣襟、袖口、腰帶什麼紋飾都沒有,隻是用青色的布料做了滾邊,一看也不是什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這下子,美人兒的心頭更加不高興了些。
這等賤人,也敢碰自己?
真是膽大包天!
可不高興歸不高興,美人兒還暫且沒有發怒。
也不知是為何,瞧着那跪坐在自己腳邊的那個身影,美人兒的心頭也有個聲音在模模糊糊地呼喊着——别生氣~别生氣~若是你生了氣,定然要後悔!
美人兒行事一向果決,我行我素,此刻也因這内心生發出來的聲音而感到一絲的遲疑和困頓。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家夥兒對本座還有用處不成?
一向勢利的美人兒不自覺地用一種較為陰暗的心思去揣測着那個身影。
與此同時,美人兒也用一種打量的目光在那個身影的後背上逡巡,他可想看看,這個家夥兒究竟有什麼值得他不生氣的地方。
正是因為美人兒方才的呼吸有一瞬的停頓,這可急壞了那個身影。
那個身影不由因此腦補出了一大堆有的沒有的事兒,且尤其是有關于他費了多大力居然這美人兒還出了意外這事兒。
在他眼裡,他覺得,既然是上天讓他來給予美人兒一米陽光的,那麼上天這麼做定有道理。
可不帶這麼開玩笑的啊~
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這個美人兒的面容重新顯露出來,居然這個美人兒還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