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許...
畢竟,這裡的繼承規則和人界的景廷派是有差别的。
景廷派是全憑能力說事,當然也有地位和等級的問題。
而這個晦荏派則不然,他們采取的是嫡長子繼承制。
這種制度的實質,就是看誰降生得快了。
至于能力二字,在這些人的眼裡,應該全看天生和着力培養吧!
所以,在這晦荏派裡當個掌門繼承人是完全沒什麼負擔的。
又不像是在景廷派,就算你爬上了這掌門繼承人的高位,也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因為随時都有佼佼者可以替代你。
而這裡可是嫡長子繼承,基本可以算是高枕無憂了。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既沒有實權的重擔加身,也沒有繼承人競争壓力,還有個掌門之子的身份讓其基本高枕無憂。
這樣一個環境中生長出來的人,真的會是一個喜歡清靜的人?
據夢羽介紹,這家夥兒是個有自己的想法的人。
根據自己分析,有可能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加之自己的直覺,綜合分析,此處應該是暗藏乾坤的。
可這床闆如此普通,怎麼着也看不出一朵花兒來啊!
...難道...
哦!
想起來了,曾經在翡瑚,小羽和甄狄是怎麼着想要找線索都找不到,後來一緻覺得應該在那間棋室裡。而那間棋室就像是現在自己所處的地方一樣,普通得要命,也是一眼就能看個清楚明白的地方。但偏偏就是在這樣一個地方,為小羽提供了解鎖的其中一把鑰匙。
那麼,自己的感覺應該沒錯!
出于對自己直覺的迷之自信,琴江覺得,或許越是普通的東西,就越是暗藏玄機。
于是,琴江将已經把卧具拿開的床闆仔細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整個床面是由普通木料切割而成的三塊闆子構成,平行于床頭和床尾排列。闆子有兩個指頭那麼厚,上面刷了一層漆,是青綠色的。
這讓琴江有些疑惑。
床闆這東西哪裡有用青綠色的漆的道理?
一般來說,床闆要麼是不上漆,但卻打磨得極為光滑,要麼就是上漆,但卻上的是類似瓷器燒造時候所用的玻璃釉般的清漆。
而這裡的床闆卻...
但琴江一想到夢羽說過,此處的人尚青,便又釋然了。
想到尚青一事,琴江不由轉頭将視線轉向了床旁邊放着的衣架子。
此刻,衣架子上面正垂直懸挂着蘇梓芩的衣服,确實是按照夢羽所述的規則制作的。
看着衣服,琴江又不由想起了似乎整間房間中的家具都是用的和床闆上一樣的漆,雖然他本人确實是對這般模樣覺得有些突兀,但一想到所有的地方都是這樣就好了很多。
接着,琴江将視線繼續轉向床闆,大緻瞧了瞧。
床闆的漆面并不光亮,都有些暗淡了,琴江覺得,這些木料看起來應該有些年頭了,甚至這些木闆的年紀或許比蘇梓芩都大。
瞧着這光是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琴江索性便沿着床闆開始摸索起來。這床闆還真是像它看上去的那個樣子,沒什麼可稀奇的。
琴江保持着一種挺不雅的姿勢,在床闆上摸索着,幾乎算是一無所獲。
可琴江偏偏不信,覺得一定有什麼問題,隻是自己沒發現,或者是自己發現了但沒有注意。
懷着這種想法,琴江再次去摸索一番,以求找到問題所在。
倒是幸好琴江有這種百折不撓的精神,否則他定要錯過許多精彩了。
再次摸索一番過後,琴江憑借着琴師那非常敏銳的觸覺發現了這些床闆的秘密。
這三張床闆看上去的确是沒什麼差别,或者說難以發現它們之間存在着什麼差别。就算是用手摸,都不一定能夠感覺到。
對這些床闆有了這樣一個大概的認知之後,琴江暗道——蘇梓芩這家夥兒可真夠謹慎的!就連他這麼個明察秋毫的人,都差點被騙了過去!當然,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蘇梓芩藏在這裡的東西非常重要,否則也犯不着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這三塊床闆的寬度是差不多的,總共的長度也就是床的長邊那個位置的長度,且是三塊床闆平均分布的。
這床是有圍欄的,床的長邊這邊的一側圍欄長度大概就到一塊床闆三分之二的地方。
這些都沒什麼問題。
可也是因為這些都沒什麼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因為覺得這床和普通的床沒什麼差别,所以就容易忽略一些事情。就像是所有人都認為床闆和下面的床架應該是用榫卯結構固定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