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者難道他是覺得沐曦這個家夥兒是會跟他耍滑頭的人嗎?
趁着他不在就不那麼盡忠職守了?
還是說...自己的行止中有瑕疵,讓這個老家夥兒瞧出什麼來了?
不會吧?
自己的演技自己可不信已經退化到了,這才随随便便半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就被看出來的地步!
可若不是這樣,這個老家夥兒又在想些什麼呢?
“主人在昏迷的時候,一直都很安靜,沒什麼反應。”
夢羽心頭就算很狐疑蘇菱荏這麼問的目的,但夢羽也知現在不能自亂陣腳。無論蘇菱荏這麼問究竟出自于何種目的,這都可以稍後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回答他的問題。
于是,夢羽略帶擔憂地說道。
雖然暫且把握不了蘇菱荏這麼問的目的,但夢羽覺得,這沐曦作為蘇梓芩的貼身内侍,遇到自己的主人病了很久,還生死未蔔的情況,應該還是比較擔憂的好。
所以,夢羽選擇了這樣的語氣來回答蘇菱荏。
至于為何不是那種哭天抹淚的擔憂,夢羽也說不清為何不這樣選擇,隻是隐隐覺得一個男子哭天抹淚的,似乎有點兒太過了。
雖然并不強烈的情感會略微讓人覺得性情有些冷漠,但也比把戲演過了好。
“嗯~明天早上記得叫梓芩起床,他該開始參加早會了。”
蘇菱荏眉間微微一松。
“是。”
聽到蘇菱荏的吩咐,夢羽立刻就應了下來。
但在心底裡,夢羽卻有些犯嘀咕。
不是說這蘇菱荏是個挺愛護孩子的爹爹嗎?
自己怎麼絲毫沒有看出來啊?
怎麼這蘇梓芩才剛剛醒過來就要開始做事啊?
好歹給個緩沖,不行嗎?
這樣做也未免太冷血了一些吧?
萬一這傷還沒好全,又耗心費力,最後又生病了,該如何是好?
且按照自己的蔔算,現在的蘇梓芩也隻是醒了罷了,就他的傷勢而言,可還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好全呢!
難道是自己的蔔算有誤?還是這蘇菱荏的蔔算有誤?抑或者是這蘇菱荏另有打算?
“祭天要穿的衣服還在司儀那裡,記得去取。”
說起早會的事,蘇菱荏繼續吩咐道。
“是。”
夢羽仍舊是沒什麼起伏地應下。
可這心頭仍舊是犯嘀咕的。
雖然夢羽知道像祭祀一類的事情,的确是需要穿特别的衣服出席祭祀的,但夢羽沒有想到這祭祀的衣服還不在蘇梓芩住的地方,還需要去别的地方拿。
以前,在景廷派的時候,琴江的衣服全都收在‘坤決宮’的一處三層小樓的第二層當中。那裡邊兒的衣服樣式可是應有盡有,第一次見到琴江衣櫥的夢羽還慨歎,這簡直就是翻版的龍宮。
當初,那裡邊也有類似于祭拜需要穿的衣服。
夢羽自從接手打理琴江的飲食起居以來,首先做的就是對琴江的東西進行清點,如此也好做到心中有數。
夢羽還算記得清楚,為了讓那些衣服不至于亂糟糟的,他還特地做過整理。他将衣服分為常服、禮服、道服、特色服裝等類别,将衣服分門别類地在衣櫥裡放好。
那個時候,他是将祭祀用的衣服作為禮服的其中一個小的分類進行整理的。這種比較特殊的衣服是琴江自己這邊在收拾的。
可是,在這裡,這種衣服卻要到另外的地方去拿?
難道是這衣服有什麼特别之處?
還是說...
夢羽對于這種有些奇怪的規定,确實是感覺疑惑得緊。
“走~順便我也去看看他。”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蘇菱荏緩緩站起身來,從書桌背後走了出來,帶着一種應該稱之為慈愛的笑容道。
“是。”
聽到這蘇菱荏要去看蘇梓芩的吩咐,夢羽心頭,暗暗松了一口氣,乖巧地跟在了蘇菱荏的後方,随蘇菱荏離開。
當初夢羽也預計到了蘇菱荏的性情中既然含有慈父的一面,便覺得或許這蘇梓芩醒了,應該免不了要見個面,說兩句話什麼的。
于是才有了早上夢羽對琴江的考教,這般便是一種提前的串供。否則,萬一出了點兒什麼情況,瞧着這蘇菱荏四條銀帶的情況,怕是他們得被随時秒成渣。
夢羽真的暗自慶幸這次的未雨綢缪,一直恭順,低着頭的他,嘴角輕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