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地一挑眉:“嗯?”
夢羽為難地笑笑:“哎喲~怎麼辦呀?主人太聰明了,真是不好玩呢~”
琴江簡直拿自家養的這隻小狐狸沒有辦法~
隻得頗為無奈地再瞪了一眼。
稍稍斂了情緒:“好了~言歸正傳。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小露那邊還要準備和搬遷。到了這邊,還要收拾。這一來二去還要花費不少時間。這個事情盡快處理了。免得時間太晚,若讓‘蘇梓莘’碰上還賴~着~不~走~的‘芷溪’,說不定小露還會受委屈。雖然現在的我們并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但也正如你所說,接納小露過來,是必要的,也是必然的。小露過來之後,這個小院兒又是獨立的,今日我回來的時候,也稍微觀察了一下地形,此處對我們商量許多事情都有好處。所以,這個事情盡快辦妥。我現在的身份是代掌門,雖然我心裡也極度想和你親近,想和你纏綿,想和你鏖戰到天明,但現在暫時還得蟄伏。這裡确實是很清~貧~。房間也不大,還顯得局促。小露來了之後,恐怕你那處也會有些局促。而現在,還隻能委屈你和小露暫且擠一擠。否則,你若是上來跟我住,恐怕還會引發不小的波瀾。而這些波瀾都不是你我想要見到的。目前而言,處理事情,越簡單越直接越好。莫要節外生枝。”
夢羽的眼睫打了個顫:“主人,你...”
琴江擡手撫上夢羽的肩背,眼眸中有些自責和落寞:“...抱歉。以前是我太過分了。我沒有顧慮到,小露是你在這萬丈紅塵中的家人,是你的親弟弟,還是孿生親弟弟,沒有顧慮到你們那千年的情誼,沒有顧慮到你們之間的血濃于水,沒有顧慮到你們之間的相互扶持。你們經曆了很多很多,自然情誼深厚。雖然你們之間時常打打鬧鬧的,但我相信,你們更能诠釋兄友弟恭四個字。我...你曾是我那一段灰暗人生中的唯一光亮,也是我幾乎無趣生活裡的那唯一一絲鮮活。我...無論從性情而言,還是從很多方面而言,我對你真的很難放手。雖然心裡也明知道,他是你的弟弟,你們之間勾肩搭背很正常,你們之間咬耳朵也很正常,但我心裡,卻總覺得他在奪走你的目光,在奪走你心裡的位置。你的目光,你的心,你的一切都應該是屬于我的。我不能容忍,也不想你有一絲一毫的屬于别人的東西。你有時又很維護他。我知道,作為兄長,這是很正常的。但就覺得心裡很難受。我真的真的很嫉妒他,能夠獲得你的在意,能夠與你有那麼長的相處時光,能夠與你經曆那麼多風雨。時間,真的是個讓人沒奈何的東西。它既讓我與你相遇,又讓我與你之間錯過許多。我...你們原本應該好好的,原本應該有許多交流的。但我卻成了中間那一堵最糟糕的隔牆。這...你是我的愛人,他是你的弟弟。原本我應該愛屋及烏,至少對待他像對待自己的弟弟一樣。但我卻成了你們之間的阻隔,且與他之間還勢同水火,讓你夾在中間難做。不該是這樣的。是我的妒忌,是我的掌控欲,是我的私心,讓你們...”
認真地看着夢羽的眼睛:“抱歉~”
夢羽的眉間暈着憂郁:“...主人,你變了好多~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
琴江淺淺歎了口氣:“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更想成為那個給你遮風避雨的人。”
夢羽俯身,輕輕吻了琴江的眉心一記:“我明白。”
看着琴江的眼睛,清淺地笑着:“任何人都有年少恣意意氣風發的時候,這不怪主人。時光,的确是個令人沒奈何的東西。但與此同時,它也給了人風霜和韻味。我理解主人的一切。我并不對以前的一切感到怨怼。我明白主人的心意,也明白主人究竟背負着什麼,才那麼執着。我與小露有着千年的時光,但與主人之間,不過區區二十餘年。有時,我也會因此感到與主人之間的情誼淺薄。但時間并不是衡量一切的标準。心才是。”
琴江眉間的霧霭散了:“你說得對~心才是~”
夢羽的笑意更濃了些。
琴江拍了拍夢羽的上臂:“快去吧~早去早回。你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夢羽點頭,算作應下。
正準備按住琴江身側兩旁借力撐起身體,但卻被琴江一下按住肩頭:“差點忘了一個事情。你還沒去司儀那裡拿衣服吧?”
夢羽抿着嘴,想了想,還有點懵圈兒:“拿衣服...”
一下想了起來:“還沒有。”
讪讪一笑:“繡花兒去了,就忘了。”
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是腳疼,不想去。”
琴江微微搖頭:“你呀~”
正色道:“以後,累了,就好好休息。什麼事情都未必非得那麼一時一刻就要去做。這次,似乎還有點歪打正着的樣子。今早,蘇菱荏将祝詞交給我之後,就問起了你有沒有去拿衣服這個事情。這般陰差陽錯的,你剛好今天就去拿。聽他的那個意思,似乎這衣服還有點門道。此事,你去拿衣服的時候,稍稍留意一下。”
夢羽微微颔首:“嗯。知道了。”
給了琴江一個征詢的眼神:“那我就先去了?”
琴江點頭應允。
這下,夢羽才從琴江身上爬起來,站直身子,将衣服整理一番之後,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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