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隻會越想越驚悚!
而且,早會是很嚴肅的事情,不該開小差的~
琴江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去抵抗這種胡思亂想。
在蘇菱荏又交代了幾句之後,早會解散。
昨日,或許是琴江的狀态确實不好,才有早退的特例。
今日,琴江便是和蘇菱荏一道下的早會。
雖然琴江感覺針對這個掌門換屆的事情,他作為接手的那個,應該會在蘇菱荏講過之後,會有那種講話一類的事情。
但今日卻沒發生。
他為此确實這心頭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但想到夢羽說的,就算蘇菱荏确實對他們有懷疑,他們現在能夠做的隻能是一遍又一遍地去确認他們就是土著民,如此才能化險為夷。
要跟蘇菱荏一起下早會,他不得不有蘇菱荏可能會跟他交談幾句的猜想。
這幾乎讓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宣布早會解散之後,那個坐在幔帳中的神秘男子是第一個離開的。
接着才是蘇菱荏。
蘇菱荏站起身後,是往右手邊走去。
琴江根據記憶,大緻能夠知道,蘇菱荏繞行的路線。
但現在有個問題卻擺在他的面前,他作為代掌門,現目前的地位應該就比蘇菱荏這個太上掌門的地位低上一點兒,如此一來,他站起身之後,到底是應該往右走,跟着蘇菱荏離開,還是應該往左走?
正當他還在糾結的時候,居然正巧被奪舍了。
他簡直就差沒在心底裡高呼多謝了。
身體帶着他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轉身,往左側走去,繞行到“正清堂”北門的那個走廊那裡。
當他剛剛才走到“正清堂”北門的那個走廊的時候,自主權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在這個時候,他看見蘇菱荏就站在北門那裡,側對着北門。
他簡直不用想都知道,蘇菱荏肯定是刻意等在那兒的,一看就是有話要說的。
但這會兒自主權卻回到了他手裡。
這可真是坑死人不償命啊!
他這會兒簡直要在心底裡罵死“蘇梓芩”了。
但他又不得不在這個時候盡量的壓抑住情緒,靜下心來,準備好對付蘇菱荏。
這種感覺簡直就是糟糕透了~
見得蘇梓芩來了,蘇菱荏就沖着蘇梓芩招了招手。
琴江隻得微微低垂着頭走過去,施上一禮:“梓芩見過父親。”
蘇菱荏虛扶一把:“梓芩,你昨晚沒睡好嗎?怎麼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琴江收了禮,有些許不好意思:“為了背誦祝詞,睡得有些晚了。”
蘇菱荏的眼中帶着些許責怪:“既然如此,你就先去休息休息。你這樣的精神狀态,我擔心你明天會出現纰漏。”
琴江微作一揖:“多謝父親關心,梓芩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
“等着把祭天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後,你就把這個拿着,去‘草木堂’交給守衛的弟子,他們會放你進密室的。”蘇菱荏的左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穗子往蘇梓芩的方向上一遞,右手擡起,拍了拍琴江的肩,态度十分鄭重,“好好學習和參觀,我希望你能夠比我更加優秀。”
琴江彎腰,雙手合攏,掌心向上,恭敬地承接:“是。”
蘇菱荏将穗子放在了琴江的手中,收回手來,輕聲道:“先下去休息吧~”
琴江拿着那隻穗子,一揖到底:“梓芩先行告退。”
待得蘇菱荏走遠,琴江才緩緩直起身子來。
想得這“正清堂”也不是個應該久留的地方,琴江将蘇菱荏交給的穗子往懷中一揣,趕緊離開了。
琴江又一次來到了昨日見到的那個“桃花源”。
他就在那個淺水池子邊席地而坐,拿出蘇菱荏交給他的那個穗子細細查看。
蘇菱荏交給他的這個穗子從上到下全都是墨綠色。
沒有其他的顔色。
穗子的上方是挂帶。
中部是一條竹葉青蛇纏繞在一個三節的竹筒上。
下方則是由一顆綠得發黑的應當是陶瓷燒造的珠子加墨綠色的流蘇組成。
琴江的目光落在那竹葉青蛇纏繞在三節竹筒上的那部分。
心底暗暗地感慨着制作此物的人,到底是有多麼心靈手巧,竟能僅靠線就能編織得這般惟妙惟肖。
但一想起那“九聖祭祀服”的簪子,跟此物的相似度極高。
心下又是一凜。
這是...
難道...
琴江臉色微變,呼吸一滞。
稍稍緩了片刻,便将這個穗子收進了懷中。
想起那個神秘男子比蘇菱荏還要早下早會,他的心中又充滿了關于這個神秘男子的猜想。
他正想得好像條理清晰,又好像還有點兒雲裡霧裡的時候,完全沒留意的,竟然打了個哈欠。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他昨晚可是一夜沒睡。
身體裡的緊繃感一下散了,是該感覺到疲憊。
想起這一路的路程,他趕緊站起身來,打算先回去補個覺之後,再來好好想想有些事情。
并且,明日就是祭天。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靠後,先得對付了祭天的這個事情再說!
當這個念頭在他的腦袋裡冒出來的時候,琴江一凜。
這...
怎麼他也...
他也變成了一個隻看眼下的人?
以前的他,絕對是要走一步棋之前,必然要算到後面三步棋該怎麼走,甚至為了即将要下的這一步棋和後面的三步棋,還會去演化一下對手會怎麼走,他的策略又是什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