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因此,紫露聽見了夢羽和琴江之間的交談。
這屬于無意識之中,調集了異能。
他本想停止,卻沒有辦法。
又一次的,夢羽陪伴琴江歇息之後,心口抽痛幾許,異能斷了。
腦中的徜徉,也變作白茫茫一片。
他并沒有窺探别人隐私的癖好。
但來到這裡,卻像是一個專門窺伺的偷兒。
這讓他感覺很不好。
卻控制不了。
紫露雙眼無神地回到了夢羽對面坐下。
這個時候,夢羽已經将矮幾之上清理出來,托盤被放到了矮幾正中。
夢羽也倒了茶,放在彼此的位置上。
茶水的熱氣,氤氲着這方鬥室。
卻氤氲不了夢羽那雙犀利的眼睛。
瞧紫露那個狀态,心間約莫是有了點兒譜。
隻是也有些疑惑,為何在服用了“水”之後,紫露那種空忙的狀态并未好多少。
就連他都在這杯“水”的滋養之下,能夠明确地感受到生理機能的恢複。
這幾乎是神乎其技都不能去贊歎的。
按捺下心緒,夢羽伸出手,在紫露眼前晃了晃:“發什麼呆呢?”
紫露說話都綿軟軟的:“你不是說繡花的事兒不能急于一時嗎?我這不是沒事兒幹嗎?隻有發呆啊~”
夢羽就差沒有誇張得振臂高呼了:“你可别告訴我,你轉性了!變成一個勞碌命了~有時間清閑,還不高興~”
紫露歎了口氣,一臉愁苦:“誰不想躲清閑呢?隻是這清閑得有金子的參與,才會有趣啊~”
夢羽敏銳地捕捉到了紫露話中的關鍵——金子。
真要說起來,到目前為止,有關錢的事兒,以及之前琴江計劃的要做生意這個茬兒,都還處在一個計劃階段。
甚至來說,連計劃都沒有。
有的,隻是提了一嘴。
如此一來...
哎~
當真是過于事務纏身,連這最重要的事情都能忘掉,也是夠了。
當然,這也跟現在他們成天到晚沒有用錢的地方有關。
與以前在景廷派一樣。
吃穿用度都有人操心。
心底裡有了些盤算,夢羽沖紫露挑了挑眉:“想出去玩兒?”
紫露略略一怔,肩頭更塌了一些:“并不想,隻是這麼一說才是。”
夢羽伸手按了按紫露的肩頭,帶着笑意:“好了~别沮喪了~我們很快就有事情做了。”
紫露這下倒是來了點精神:“什麼事?”
夢羽的笑染上了幾絲神秘:“現在就有事。”
紫露瞅了瞅夢羽,又瞅了瞅略帶暗色的天:“難不成是吹了蠟燭睡覺?”
夢羽搖搖頭:“不是。”
正色說來:“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梳理一下有關祠堂一事的所有我們有疑問的地方。接着,把這些疑問都彙總起來。然後明天早上趁着更衣的時候,我去告訴蘇梓芩。他明天會去幫我們找答案的。”
原本,夢羽這話并沒有什麼問題。
這也與紫露通過異能聽到的内容一樣。
隻是,酸味兒卻不知為何,竟從紫露的嘴裡溢了出來不說:“哥哥可真夠巧舌如簧的,竟然蘇梓芩都願意成為哥哥的跑腿工~”
眼睛裡還帶着些不屑以及氣郁。
夢羽察覺到紫露的情緒波動,心裡想的是那些關于祠堂的疑問,加之這會兒讨論的是正事,并沒有鬥嘴的心思,實話實說:“這可不是我說服他的,而是他自己自願的。”
紫露見得夢羽眉眼間的平靜與嚴肅,讪讪地笑了一下:“我就開個玩笑而已,哥哥不用緊張。”
硬是将心間那種不斷頂撞着的酸味按下,才緩緩正色道:“你和蘇梓芩的談話,我都聽見了。他确實是變了一個人。”
對于聽到夢羽與琴江之間談話的事,紫露并未隐瞞。
這件事,無論說與不說,夢羽那裡都會有一個準确的判斷。
像是先前那樣的掰持,似乎并沒有必要。
夢羽有些恍恍然。
想起了之前關于“偷聽”的這件事。
心間滋味萬千重。
但卻選擇了言語不明的試探:“那你...”
紫露有些怔然:“我和蘇梓莘之間...”
忽而,眼神堅定而平靜:“算了不提他了,現在祠堂的事情更加重要。”
夢羽并未多言:“嗯。”
與紫露對飲幾許後,便拿了紙筆,列出祠堂事件的時間線。
核對彼此間記憶重疊的部分。
将關于祠堂的疑問列出。
暫且探讨這些疑問的可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