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夢羽也不戳破。隻是攬住紫露的肩頭，提議道：“好了~今天左右也多半無事，去不去春遊啊？”

紫露眨眨眼：“春遊？！”

十分不相信，他家哥哥會提這麼一個不着調的意見。

夢羽卻點點頭，一副認真模樣：“嗯。蘇梓芩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呢！我們就當出去放松放松，這也是他允許的。沒事兒~有他在，不會有人為難我們。”

紫露半垂眼簾：“他想得真周到~”

這話都像是在飲血啖肉似的。

夢羽為紫露的語氣心中暗驚。

這般占有欲...

若是放在以前...

這‘沐曦’與‘芷溪’之間，不是一種親兄弟的關系嗎？

為何...

同樣的情況，若說出現個一兩次也就罷了。

但這樣無意識的情況，已經出現好幾次了。

這...

夢羽心間意味難明，卻面上推了紫露肩頭一下，又是氣郁，又是憤憤不平：“喂~你哥一個大活人在你面前，你竟然講别人好話！很過分诶~”

紫露一怔。

忽而意識到他方才那話似乎有些不對味。

但身體卻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這般亂作一鍋粥似的情形，令紫露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我不是...”

夢羽迅速瞟了一眼紫露的側臉，繞到紫露後方，推着紫露往前走：“管你是不是這意思，走走走~出去玩兒~”

紫露還有些懵懵的：“哦~”

出了‘靛葉居’，兩者變作了并肩而行。

隻是卻心思各異。

這樣一條路，夢羽并未走過。

便一邊走，一邊心頭搓撚着。

紫露心下感到，‘沐曦’與‘芷溪’之間的關系，或許并沒有那麼簡單。

腦中轉悠着各種各樣的猜測。

隻是本能地跟着夢羽走，卻不知去往何方。

也許确實是在屋子裡關久了，這腦子也跟着像是被封住了一樣。

走上不久，紫露就回了神。

看着周遭的景色，紫露問道：“哥哥怎會知道這裡還有一條路的？”

紫露倒是回了神，而夢羽顯然還沉浸在一些思索之中，語氣都顯得有些飄忽，也不知是不是在答非所問：“蘇梓芩告訴我的，而他也是聽那些弟子閑聊中得知。”

紫露一怔，隐約感覺到夢羽似乎并未關注到他，試探性地問道：“可既然這處還不賴，怎麼這麼冷清啊？”

夢羽有點子無語：“你忘啦？這會兒的那些長老重要人物正在開會，高階弟子正在上早課，低階弟子還在睡覺，自然冷清了。而且，你不喜歡冷清嗎？人多了，總歸讓人心情煩躁。”

說着說着，倒也暫且放下了心頭所念。

紫露眼睫微顫：“哥哥說得是。”

聽出紫露語氣之中透露出的頹喪之氣，夢羽恨不得呼自己一個巴掌。

怎麼能夠忘了現在的紫露對他有多在乎？

怎麼能夠忘了現在的紫露有多敏感？

怎麼能夠忘了現在的紫露有多需要他？

趕緊攬住紫露的腰，關懷道：“現在也沒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感覺你從昨天開始就怪怪的？”

哪怕隻是輕微的觸碰，那種莫名的心頭不适也煙消雲散。

更何況是被夢羽這樣抱住。

紫露飄忽着的心放回了肚中。

思及夢羽的話，紫露有些猶豫：“我...哥，我能不說嗎？”

夢羽攬了攬紫露的腰身：“你确定？”

紫露再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我...确定。”

夢羽淺淺呼出一口氣：“那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我也不強求。等着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說吧~”

紫露有些意外于夢羽的不再追問，但面上卻是稍稍松了口氣，還帶着笑意：“謝謝哥哥。”

夢羽也眉眼彎彎：“沒事。”

紫露朝遠處一望：“哥哥知道這條路通往哪裡嗎？”

夢羽也跟着看去：“我也不知道，走走看吧~”

手放到了紫露的肩頭。

看上去，更像是親兄弟。

察覺到肩頭的溫度，紫露眼底滑過一絲幽然。

順着河道一直走。

夢羽和紫露來到了琴江之前來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