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羽也像是紫露一般,把茶杯捧住。
隻是,他現在更想喝點茶,醒醒腦。
剛剛抿了一口,茶味與血腥味在口中激蕩,差點害得夢羽一口吐掉。
但也是這樣兩種味道在口中疊加之後的怪味,令夢羽的眼神變得幽深。
早忘了這味道怪得很。
還求虐般的把這樣的水緩緩咽下。
紫露擡起眼來,眼眸中盡是迷茫:“哥,我還是不太明白,他是個什麼意思。他幹嘛告訴我們那個祠堂的所在呢?分明今天或許再過幾日,我們就能從蘇梓芩那裡得到消息了。而且,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在找那個地方的?我們可一句話也沒說啊!我們今日去那個地方的目的是去遊玩的!還有他的這個行為究竟在代表什麼?又為何跟哥哥說那些一聽就感覺不着邊際的話?還有,他還為何要那樣對哥哥?”
夢羽再喝了一口茶,沖淡口中的血腥味,目光都是離散的:“我也暫且不是很明白,為何我們會在晦荏派的地界見到他,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摘了兩根桃枝就讓他現了身。就像我質問他的那樣。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們要找的地方,以及他的種種行為,都無從解釋。”
紫露搓揉着杯沿兒,疑慮很深:“哥哥之前不是說,那大祭司異能高深會不會...”
夢羽索性把茶杯放在矮幾之上,一臉頹廢:“這也是疑點之一啊!他怎麼會是乾坤系的異能呢?不是說這大祭司的異能空前強大,且與衆人略有差别,以彰顯大祭司身份的尊貴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簡直就像是被人把腦袋給偷走了!”
紫露察覺到夢羽的情緒波動,暫且等了等,這才道:“哥,你确定這事兒不告訴蘇梓芩?”
說起這個問題,夢羽卻相對确定:“嗯!我總感覺似乎有什麼陰謀。”
紫露追問道:“誰的陰謀?”
夢羽搖搖頭,語氣中帶着一些無力:“不太明白。看起來,想要知道答案,還得費些心思。”
紫露亦是:“是啊~衆多線索,錯綜複雜。”
夢羽的腦子也打結。
當然,他并不寄希望于紫露能夠把這些事情想個明白。
就連他都雲裡霧裡的。
心頭盤算幾許,夢羽顯出幾絲疲态對紫露道:“這會兒,趁着蘇梓芩還沒回來,幫我把這染血的衣服處理了。别讓人抓住把柄。還有,我受傷的事,千萬别聲張。”
紫露點點頭:“知道了,哥哥好好休息吧~”
夢羽站起身來,迅速開始處理濺了幾滴血的衣服:“嗯~感覺到蘇梓芩來了,給我報個信。”
紫露趕忙站起來,幫着夢羽:“嗯!”
三下五除二的,夢羽換了身衣服,躺上了床。
心頭暗自算了算,緩緩閉上了眼。
紫露一瞧,迅速就把衣服帶走了。
剛一出門,‘芷溪’就上線了。
無比熟練地将血迹去除,又無比熟練地把衣服送到涼亭中的瓷桌暗格裡。
正當紫露站直身子之時,‘芷溪’下線了。
這讓紫露悚然一驚。
他這是...
見得帶回來的桃花,竟被夢羽放在涼亭中,有些不可思議。
拿起瓷瓶,放到了屋中的圓桌上。
瞥了一眼房門,紫露索性坐在了圓凳上。
薄薄的一道門,像是将世界都劃分成了兩半。
待得紫露離開後,夢羽就睜開了眼。
第一件事便是檢視,是否存在傷痕。
偏偏的,極為奇怪的,被整得那麼慘,連點痕迹都沒留下。
不過,拂過被鞭子照顧過的地方,卻又有明顯的痛感。
分明,并沒有異能的參與。
種種疑問,在夢羽的心間若煙花般炸開。
許久,都不見紫露回來。
夢羽眨了眨眼,正欲去找找紫露,但心神巨耗,加之确實受了傷,倦意将他封印在了床上。
紫露目光離散地看着面前的桃花,腦中一遍一遍回想着今日所有的細節。
冷汗浸潤着衣領。
待得夢羽醒來,天都擦黑。
正巧,這個時候,紫露帶來了“水”。
夢羽靜靜地看着,紫露将“水”遞給他。
喝完,又将杯子交給紫露。
紫露也乖巧地帶着杯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