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雙手就那麼搭在蘇菱荏的胸前,為這一輩子的悲慘遭遇感到惆怅:“被你死死的吃了一輩子,自然是那麼可心了~”
蘇菱荏将沐晨的腰死死一鎖,眼睛則死死地盯着這是打算要紅杏出牆的人兒:“聽你這話,可是想要另謀高就?”
心裡邊兒覺得,還是‘青玉台’好。
将沐晨給死死鎖在裡邊兒。
這等姿色,甭管是沐晨主動的,還是被動的,風流韻事絕對不少。
他可不幹!
沐晨是他的!
沐晨察覺到蘇菱荏那隐隐要爆發的強大臂力,實在覺得人小氣得很:“不敢~怕是連‘青玉台’的門都沒出,就已經是血濺五步了~”
蘇菱荏憐愛地摸上沐晨的臉:“這我可舍不得~”
沐晨眯眼輕笑:“那自然是好~”
蘇菱荏見得沐晨如妖狐般的樣子,真的覺得魂都要飛了:“呵~”
還是靜下心來,品嘗那‘玉帶山岚’是最好。
晚上,再來好生将這妖狐給收服~
蘇菱荏在心底裡邪氣地笑笑。
沐曦辭别蘇菱荏後,就帶着有關‘青玉案’的冊子往回走。
依然的,還是葉聰領路。
對此,沐曦也沒什麼意見。
出了‘青竹苑’,沐曦想了想,再颠了颠手中的這幾本冊子,微微斂了斂眉。
本欲随手将手中的冊子一翻,但一想到這‘青玉案’的位高權重,還是散了心思。
回了‘靛葉居’。
沐曦并未想到,他的未歸會讓蘇梓芩在院中焦急地團團轉。
就好像他要羊入虎口一樣。
那緊張得都快變作害怕一屍兩命的人父。
瞧着還真有幾分意思。
但沐曦也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幾眼,摘下兜帽,就道:“梓芩,我回來了。”
蘇梓芩一瞧确實是沐曦,簡直就是心頭的石頭落了地,幾乎是飛奔到沐曦的身邊,摸摸沐曦的肩,又捏捏沐曦的手臂,擔憂都快化作實質:“你終于回來了,真是急死我了~父親他跟你說了什麼啊?怎麼那麼久?”
沐曦淡淡笑笑:“沒說什麼,隻是閑話了兩句家常。”
蘇梓芩一怔:“父親不是說...”
覺得不對勁:“你沒見到‘他’?”
對于此事,沐曦想了想,問道:“‘他’?梓芩說的可是上一任的‘青玉案’統領?”
實際上,當他進了西書房之後,饒是有着蘇菱荏在,他也感受到了他的同類。
也是一隻從琴中鑽出的精怪。
也确實是蘇菱荏的血為引。
但卻實力相當的強大。
甚至來說,都到了不可估測的地步。
原本此處就高手如雲。
現在還跑出來一個,他心頭也當真有些惴惴。
蘇梓芩應道:“對啊~父親不是說要讓他指點你一下嗎?”
沐曦隻有用空出的那隻手,安撫地按按蘇梓芩的肩:“那隻是一個托詞而已,掌門他隻是關心我,和詢問我的意思罷了。”
蘇梓芩實在不明白:“詢問你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畢竟,一切都闆上釘釘了。
還能夠問什麼?
難道是...父親看出來了?
問沐曦願不願意?
這還真是讓他不好意思~
怎麼能...
蘇梓芩的耳廓染上一絲薄紅。
沐曦并未注意到蘇梓芩的異樣,隻是就事論事:“就是有關‘青玉案’一事,掌門認為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兒戲。他說,我與梓芩素來感情深厚,他怕我意氣用事,希望我考慮清楚,并且也給了我後悔的機會。但是,我并非是感情用事,而是願意終生追随梓芩左右。至于官職也好,還是錢财也罷,那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挂心。”
蘇梓芩的怅然或許就像是即将傾盆而下的水,聲音中都嵌入了一絲沙啞:“難怪父親要背着我,原來是問這個。”
确實沒有繃住,怅然若傾盆而下的雨:“父親他還真是為你着想啊~還給你留了退路。”
沐曦心中頗為納罕蘇梓芩這模樣。
轉念一想,再一看蘇梓芩那還未退紅的耳廓,倒是一瞬就明白過來,這家夥兒在想些什麼。
用力捏了捏蘇梓芩的肩頭:“然而,此乃以退為進。”
蘇梓芩的目光好歹聚焦一些:“以退為進?”
沐曦緩慢地挑了下眉:“想必我還是說得比較清楚的,梓芩不清楚嗎?”
蘇梓芩那一團漿糊般的心情終于要好點,想起之前會錯了意,好歹還是有一絲絲赧然的。
與此同時,也覺得他還比較嫩:“呵~居然玩這手~”
沐曦目光一滞,沉緩一歎:“掌門他...不過是為梓芩着想罷了~”
仿佛确實能夠理解那種父母為子女長遠計之狀。
蘇梓芩當然也明白蘇菱荏對他的父愛,隻是這樣來對待沐曦,也讓他心疼:“我明白,隻是父親的這種手段有些...”
沐曦清冷而又略帶殘忍地勾了勾嘴角:“呵~梓芩如此說,就好像梓芩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一般~”
蘇梓芩喉結微動。
這樣的沐曦,好飒呀~
心跳如擂鼓,但被沐曦這麼直勾勾地看着,又有些赧然:“你又怼我~”
沐曦伸手推推蘇梓芩的心口,眼中的情意纏纏綿綿:“所以,梓芩想怎麼樣呢?”
蘇梓芩這下是真的成了熟透的蝦米。
沐曦實在覺得這蘇梓芩很有意思:“呵~”
如此,也算是他那枯燥生活中的一抹鮮活了。
牽住蘇梓芩的手,回到小樓中。
此時,芷溪和蘇梓莘正坐在圓桌旁發着呆。
芷溪瞧着沐曦回來了,一下有了精神。
沐曦來到芷溪身側,叮囑道:“芷溪,最近大家都最好不要出門,所有的事,掌門都會派人打理的。”
芷溪點點頭:“哦~我知道了~”
沐曦又看向蘇梓莘,嗓音溫和:“梓莘,你也暫時不用回弟子房了,就在這裡和你哥哥住着。此番,我也跟掌門請示了,日後你的一日三餐稍作調整,不會每天都是喝‘天水碧翠’了。掌門會适當給你增加一些俗物。如此,梓莘也不會太辛苦了。”
蘇梓莘覺得沐曦太好,簡直就是比蘇梓芩這個親哥更甚親哥:“謝謝沐曦哥哥。沐曦哥哥真好~”
沐曦歪頭笑笑:“沐曦哥哥還不是想着這次梓莘生了很久的病,都不見好,又和老霍詢問了一些你以前的情況,深思熟慮過後,才想着跟掌門這麼一說的。而且,你生病的時候,梓芩都是衣不解帶得呆在你的身邊。沐曦哥哥看着也心疼啊~自然要想辦法化解一些了~”
蘇梓莘對沐曦的喜愛都快要達到巅峰:“沐曦哥哥好善解人意~”
與此同時,隐約有了縱使失去了老霍,卻得到沐曦的寵愛也很好的感受。
完全忘了,他并不是沐曦的親弟弟,芷溪才是。
沐曦又看向芷溪,把手中拿着的四冊書,交給芷溪:“對了,芷溪,我帶回來了四卷書冊,都是有關‘青玉案’的。這是掌門要我們溫習的功課。你仔細收好,‘青玉案’之事務必小心謹慎。”
芷溪雙手接過,态度鄭重:“是。”
沐曦又輕輕按按芷溪的肩頭:“芷溪,把東西收好之後,就陪着梓莘下下棋吧~蘇家的人,雖算不得精通棋藝,但也算是棋道高手。希望到時的梓莘,能夠讓人眼前一亮。”
芷溪有些錯愕:“哥,這玩意兒怎麼可能一蹴而就?”
沐曦卻沖着芷溪招招手:“附耳過來...”
芷溪把耳朵湊過去,聽罷,沖沐曦點點頭:“明白了~”
沐曦又朝着蘇梓莘眨了下眼:“梓莘,讓芷溪陪你去下棋吧~”
蘇梓莘心領神會:“好啊~”
沐曦朝着蘇梓芩發出邀請的手勢:“梓芩,我們上樓,我有事與你商議。”
蘇梓芩趕忙應下:“好~”
二者一道上樓。
蘇梓芩推開門,來到書桌後,正欲寫字,卻發現整張桌上都是浮灰。
隻得從書桌的抽屜中拿了一張帕子出來,先暫且将桌子擦一擦。
随手就把帕子往髒衣筐裡一扔。
蘇梓芩來到書桌後坐下,伸手就要拿起墨錠研墨:“沐曦,方才父親就讓我把曲譜給你,正好,我這會兒就把曲譜寫給你。雖然父親說,那些宵小的手還伸不進晦荏派裡面來,但我覺得還是應該防微杜漸的好。”
沐曦卻輕柔地隔着書桌,按住了蘇梓芩的手腕:“梓芩,此事暫且不忙。”
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梓芩你的空白奏表在哪兒?”
蘇梓芩徹底給懵了:“沐曦,你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