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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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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沉,彤霞霓雲。

離塵峽盡染暖色,崖岸四下靜谧,樹影婆娑,黏膩的風穿林而過,也顯幾分涼意。

“月海龍女已去數百年,鈴铛的來曆恐怕也難以得知。不過,既是你阿兄因緣際會所得,便說明與這鈴铛有緣,你好好收着罷。月海靈玉如今再不能鑿取,應旸兄那位宗主姐姐想必也饞得緊,你莫教他給哄騙了去。”

巽又倚樹沉思,一言不發,花絕在旁開解,不忘一手耍玩封喉,銳利的紫光随心所欲,若蛇若電,迅如風雷。

巽又緩緩道:“應旸公子說的對,是我太不了解我的家人了。我連阿兄姓甚名誰、在做什麼差事都不知道,實在不應該。”

一套耍完,花絕瞅了瞅刀身,坐到巽又邊上,從懷裡掏出一小瓶鸊鹈膏,在刀上塗了點,用鹿皮擦拭起來:“這一點,我和你一樣。”

巽又低頭,投來茫然的視線,花絕輕笑擡眼,邊拭刀邊道:“我也不了解我的家人,連話都沒說過,和巽姑娘也算是同病相憐了,道理我們要做朋友。”

影影綽綽的林間,仰視的眸,明亮若星,巽又望着他,不知說什麼,隻覺得那聲“巽姑娘”格外别扭。

從小到大,沒幾個人叫她姑娘,村子裡的人要麼叫她阿又,要麼嫌她晦氣,連同阿姊一并稱呼她們為“那個”,也就隻有她下山賣柴火時,有些買賣人會客氣地喚她一聲姑娘,與她近來交往的東家,如今大多也都是直呼“你”了。

而“巽姑娘”這等鄭重的叫法,她更是從未體會過。

她别扭了這兩日,也沒開口提,畢竟從墜星谷離開後,他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隻消這幾日而已,便懶得費那口舌。但若是交朋友,就另當别論了,隻不過這位正道朋友今後也不一定再遇得見就是了。

想了想,巽又終是沒有開這個口。

而這位正道朋友站起身,将手裡的刀遞了過來,神色認真:“明日就要與各家比試,我們要早做打算。趁着時候不算晚,我教你幾招花氏的刀訣,到時候也許用的上。”

巽又看看刀,再看看花絕,道:“多謝,但不必了,若無速成之法,隻學些皮毛也派不上用場。另外,你不用擔心我,我并不弱。”

花絕挑了挑眉,并沒作聲,她直直盯着他看,從腰後抽出鈎刀,在半空旋了兩圈接住,指向他:“如若不信,那就趁此機會你我比劃比劃?”頓了頓,又道:“我們好像還沒認真打過。這次我不用鈴铛。”

花絕一愣,随即哧地一笑,歎她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他教她刀訣,是考慮到萬一她真就走了大運,被叫上去比試,也多少能靠這幾招蒙混,屆時裝成學藝不精的樣子,打上幾下就認輸,雖無面子,卻也不至于暴露身份。

不過,與巽又切磋的機會确實難得,花絕隻瞧見過她從屍體上抽刀,卻從未見過她出招,聽她說自己不弱,倒勾起了他的興趣。

但想起出塢時花晏的教誨,花絕還是有些猶豫,旋而再想,橫豎她也不是什麼玄門中人,不過比劃比劃刀法,哪裡算得上是鬥法,此事天知地知,連巽又的存在都被他下了封口令,隻要自己不說漏嘴,區區切磋,花晏根本無從得知。

花絕于是答應,巽又的鈎刀有些短,他在地上拾了兩截差不多長的樹杈,用封喉将多餘枝丫削去,便成了兩根适手的木棍,丢給巽又一根,道:“一寸短,一寸巧,但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都用木棍怎麼樣?”

巽又瞧了瞧木棍,揮了幾下,又耍兩個劍花,歎了口氣,将木棍丢還回去道:“我聽出來了,你是在小看我。我這把鈎刀用慣了,那木棍用不順手,反而會輸。”

花絕将兩根木棍扔到一旁,笑道:“行,切磋比試,自然要用最順手的兵器。”接着,封喉緩緩出鞘,“那巽姑娘,花絕得罪了。”

黃昏時分,山林晦暗,隐有金紅的餘晖刺入,映照刀鋒的一點寒光,花絕還未動,隻見巽又手腕一抖,彎月似的鈎刀倏然飛旋,其勢淩厲,破風劈光,直朝花絕的脖頸剜來!

他側身閃過,彎刃堪堪搖過脖頸前一寸,铿然一聲,鑿入後方的樹身,巽又随之掠來,在樹上借力一踏,順勢拔出鈎刀,翻身劈向花絕,待他再避,刀路瞬時改變,然目标依舊是他咽喉。

果真是一寸短,一寸巧。

這狠辣利落的刀法,毫不拖泥帶水,招招攻人命脈,花絕心生佩服,一時戰意昂然。

巽又反手割來,封喉于三寸外格開彎刃,她雙眸一緊,鈎刀換手,躍身襲來一記膝擊,卻不料被花絕左手擋下,右手猛地一震,鈎刀竟被封喉震得沒握緊。

他将巽又膝蓋一按,她身形不穩,封喉此時側挑,鈎刀頓時脫手向半空飛去,她正欲伸手去接,脖子卻傳來一絲寒意,不禁呼吸微滞。

一聲悶響,鈎刀紮進土裡,不知何時,花絕已瞬身至巽又身後,而利刃也架在了她脖子上。

輸了。

巽又沒說話,隻微微側首,望向身後冷靜的少年。封喉離她的喉嚨不及一寸,然穩穩定在那裡,巋然不動。他氣息平穩,絲毫不像切磋完的模樣,令她稍微詫異。

義安縣初見那晚沒看出來,他原來這般厲害。若真要打起來,沒有鈴铛相助,她恐怕吃不到什麼甜頭,不過她這次并未輕敵,也算輸得心服口服。

巽又釋然,正欲表露贊美之情,身後人卻忽然一怔,慌忙撤開刀退了幾步。她回頭看去,隻見花絕一臉始料未及的無措,随即被鄭重的歉意改寫。

他甚至來不及收刀,就向她拱手道:“是花絕失禮,唐突姑娘了。”

哪裡失禮,何處唐突,所謂切磋不就是這樣嗎?

巽又不覺得有什麼冒犯,拾起鈎刀,拂去泥土,淡淡道:“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花絕一頓,正要擡頭,喉嚨劃過一道涼風,野獸般的眸子陡然顯現,他來不及愕然,忽然感覺手腕被一拽,封喉沒拿穩,铛一聲摔落在地,同時内息阻塞,痛苦得他不由得皺眉。

回過神來時,一把鈎刀架在了他頸上,右腕的脈門也被封住,竟是被巽又偷襲了。她像幹了件稀松平常的事,滿臉的無動于衷,他内心歎息,該說是自己太過大意,還是她太過狡猾呢。

花絕幹幹一笑,利索求饒:“兵不厭詐,女俠饒命啊。”

巽又仍是面無波瀾,繼續方才的話:“你再客氣的話,就有些假了。他們都直接叫我名字,你也直接叫吧。”

花絕心想,你不也公子姑娘地叫我們嗎,怎麼到我這兒就假了。但她這般直說,居然好像一根小刺,輕輕地紮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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