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津并未理會他,反而從腰間抽出一把刀,陡然插進她的頸側的木桌内,鋒利的刀刃劃過皮膚,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木頭碎裂聲驟然在耳邊響起,攜帶着無言的怒意,刺進溫憐的耳中。
她雙瞳抖動,身體本能癱軟,她呆愣地俯在身前的男人,卻見他面色冷峻,緊抿着唇,眼中沒有半分怒氣。
“見他做了什麼?”
“為什麼去見他?”
兩個問題接連向溫憐抛來,讓她避無可避。
溫憐顫抖着唇,方要回答,身旁的刀卻被抽了出去,鋒利的刀刃貼着她的側頸,不緊不慢向下滑動。最後停在她的心口。
宋子津握着刀,隻盯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尖銳的刀刃刺破衣服,再深入幾分,便能穿過她的心髒。
溫憐呼吸一滞,胸膛緩慢起伏,望着男人冷漠的眉眼,她恍然想起,那日牢中,他看向犯人的目光,同此刻别無一二。
“妾身見他,隻是為了父親。”
溫憐枕着桌面,猶豫片刻,把之前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講了出來。
宋子津聽完後,未說信不信,隻向門外走去,沒過多久,整個院内的丫鬟小厮都聚在庭院内。
已經深夜,素來清雅的彎月此時被薄雲籠罩,夜色黑而沉,可庭院内卻燈火通明如白晝,火光照在刀背上,折射衆人臉上的怯意。
宋子津站在她身後,按着溫憐的肩膀,讓她指認那人。
男人的雙手壓在她的肩膀上,并未用力,卻仿佛有千斤重,透過骨肉,壓在溫憐的心上,遏制她的呼吸。
他仍拿着那把刀,刀背泛着寒光,映着溫憐眸中的懼色。
溫憐擡眸,看向站在庭院内的衆人,目光掃過之處,紛紛垂下視線不與她對視。
溫憐環視片刻,垂眸微微搖頭,低聲道,“不在。”
“确定?”他問。
溫憐輕輕嗯了一聲。
宋子津若有所思點頭,看向一旁的護衛,淡聲道,“都殺了,換一批聽話的。”
話音剛落,溫憐身體一僵,不可置信擡眸,不敢相信他說出的話。
宋子津旁若無人地低頭,輕吻她的耳側,“都怪下人心思不正,帶壞夫人。”
他的唇很柔軟,說出的話卻令人如墜冰窟。
命令一下,守在一旁的侍衛抽刀,竟是要直接在此動刑,衆人見狀,紛紛跪下身,哭喊着看向溫憐。
溫憐身體顫抖,好似失去呼吸的能力,她直愣愣地看着他們,眼見一個侍衛揮刀要劃過一小厮的脖頸,溫憐慌忙阻止,“停下!”
侍衛揮刀的手一頓,看向宋子津。
“殺了。”他命令。
“不要,不可以。”
溫憐轉過身,看向宋子津,扯着他的衣服,“夫君,都是妾身一人知錯,勿要牽連他人。”
宋子津撫上溫憐的側頸,低聲詢問,“可憐他?”
溫憐哽咽祈求,“都是妾身的錯,同旁人無關。”
她想讓宋子津停手,可明顯對方沒打算放過她,再次看向侍衛,示意他們動手。
“不見血,如何讓夫人明白,同舊情人私會的代價。”
得到了指令,幾個侍衛再次揮刀。
溫憐緊抿着唇,彎下膝蓋,跪在宋子津面前,哭着懇求,“夫君,真得隻是妾身之錯,要罰就罰我,莫要怪罪其他人。”
活生生的一條人命,若因為她白白死去,她怕是午夜難眠。
溫憐緊抓他的衣擺,仰頭面色懇求,“求你了,夫君,不要濫殺無辜……”
宋子津本無聲審視她祈求的姿态,聽到濫殺無辜四字,他冷笑一聲,“好啊,既然夫人親自開口,那今日不殺他們。”
見他松口,溫憐瞬間身體脫力,跪坐在地上,可隻是片刻,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便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入房中。
溫憐被扔在床上,一雙淚眸滿是懼色。
宋子津随手扔掉手中的刀,刀刃插進木牆之中,發出一聲劇烈的刺啦聲。
宋子津脫下外衣,握住溫憐的腿彎,強行分開,他跪在床邊,迎着溫憐驚恐的眸子,撫上她的唇角,低聲笑道,“既然夫人說想要代罰,那隻能委屈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