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專心的。”

“……”

“你是不是不想教我了？”秦赫奕拿出切好的西瓜，“那吃西瓜？”

冬天本就不是吃西瓜的季節，價格貴了許多，秦赫奕還是買下了。

他說看着就很好吃，想嘗一下冬天的西瓜和夏天的有什麼不同。

能有什麼不同，隻因梁昭多看了兩秒。

梁昭很少表露出對其他事物的好奇，問他喜歡什麼，他說數學。

下次問，他就換一個科目。

能讓梁昭多看一眼的西瓜不管好吃與否，秦赫奕都想買給梁昭嘗嘗。

好奇往往是喜歡的開始。

他希望梁昭能擁有很多喜歡的東西，暫時沒有，那就慢慢看，一點一滴地試着，慢慢喜歡。

梁昭猶豫片刻，說：“講完再吃。”

秦赫奕把西瓜和零食挪到桌邊：“聽你的，講吧。”

梁昭拿起筆，輕點一下桌面：“低頭看題，不要看我。”

“哦——”

被梁昭拆穿的秦赫奕樂呵呵地應了一聲。

梁昭無奈地抿了一下嘴巴，拿起橡皮将方才寫到一半的過程擦掉。

秦赫奕正耐心地等他講述，隻見他把題目轉到自己面前。

“怎麼了？

梁昭遞給他一支筆：“我講，你做。”

聽他說話聲音輕輕柔柔的，秦赫奕知道，敢說一個“不”字，梁昭就敢不教他，以後都不教。

回想過去，唯餘感慨萬千。

秦赫奕看着他，眉目似水，笑意溫柔：“都聽梁昭的。”

與秦赫奕交好的同學離開時和秦赫奕打了一聲招呼。

說是先走。

秦赫奕在梁昭的提示下，埋頭做題，隻高舉着手臂揮了揮，“再見”也懶得說。

梁昭回望。

那位同學愣在原地，繼而朝他笑了一下。

到後來教室裡隻剩秦赫奕與梁昭，晚自習的鈴聲響了好一會。

水果與零食都沒怎麼吃。

秦赫奕趁他打掃教室的間隙，幫他收拾書包，順便把吃的裝進去。

“今天是你值日嗎？”秦赫奕倚在桌邊看他，手搭在書包上。

“是啊。”梁昭說。

和他一起值日的同學要上補習班先走了。

秦赫奕上前：“我來，你去關窗。”

梁昭說：“我簡單掃一下就好。”

課間和同學一起打掃過了，這是他參與的為數不多的集體活動。

秦赫奕怕梁昭被人欺負還不知道，梁昭卻覺得一個人打掃教室也是一種輕松。

他享受獨處的時光。

秦赫奕沒有打擾他，隻是關上窗，安安靜靜地看着他。

梁昭隔着課桌椅與他相望，說了句：“我馬上就好。”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在想有人陪着挺好，原來有人陪着是這麼好的。

秦赫奕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暖寶寶貼：“梁昭，過來。”

梁昭放下掃帚：“怎麼了？”

秦赫奕撕開包裝：“你把衣服解開。”

梁昭愣了一下，照他說的做。

秦赫奕将暖寶寶貼在他的裡衣：“好了，衣服拉起來。”

梁昭說：“我住的那個房子，原本有個哥哥，他給我買過這個。”

“後來呢？”秦赫奕将另一個暖寶寶塞到梁昭的書包裡，拿起圍巾将他裹了一圈。

梁昭說：“後來他走了，我就見過一回。”

秦赫奕提着他的書包：“他對你好，所以你記着他？”

梁昭搖搖頭：“我們走吧。”

秦赫奕沒有追問，背起他的書包：“好，我們回去。”

梁昭跟在他身後，拉着書包帶子。

秦赫奕忽然回頭：“他對你好了一回，你就記着他，那我對你好，你也要記着我。”

梁昭錯愕之餘握緊了帶子。

秦赫奕驚覺他吓到梁昭了。

他不知道梁昭哪裡來的對他好的哥哥，從前也沒聽梁昭說過，壓抑已久的占有欲不服管教，悄然冒了頭。

對梁昭而言，他們才剛成為朋友，這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秦赫奕在心裡默念，隻是朋友，他和梁昭隻是朋友。

那話既然說出去，就沒辦法收回。

秦赫奕恢複以往的神情，帶着三分笑意，湊到梁昭面前：“我一直對你好，你一直想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