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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佐久早聖臣|繁星如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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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口罩的少年的表情如何我并不清楚,他的下颌線也被防護口罩遮住了。可是我就是覺得他在笑,在我旁邊的人,在笑。

佐久早聖臣順着我的話說:“有很多星星。”

我點頭,“今天晚上星星太多了,好像第一次和你說話的時候,體育館空氣裡的灰塵。”

他愣住了,好像不可置信。但又覺得這樣的話從我嘴裡說出來很正常,“一定要做這樣的比喻嗎?”

我表示肯定,擡起手指了指天空,“星星太多了,像塵埃一樣,就沒那麼漂亮了。”

我向他表示我的婉惜,表示我對明亮且純淨的天空的喜愛,可是這時他卻不像剛才一樣時不時應和,而是像在思考什麼一樣停在原地。

“佐久早?”

“……你漂亮就夠了。”

他輕聲地,像自言自語一樣說。

東京的天空總會有星星,但像那天一樣的景色卻不常見。

高中時頂着星星回家的,旁邊有佐久早,可是20多歲的當下,陪着我的隻有燈光了。

人跟人走散是很容易的,尤其是道路并不相同的時候。我忘記了我們之間的話語什麼時候變少,是他飛往全世界各地比賽的時候?還是我們進入了不同的大學,學了不一樣的專業,走向了不同的人生方向的時候?

隻要有一方開始忙碌,這段關系就很難維系。這是很正常,也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高中畢業以後,大學的假期我們三個人也有一起吃飯,但是國家隊的集訓往往也集中在這段時間。更多的是佐久早在賽場上,我坐在觀衆席。手裡的票根多了一張又一張,去不同地區的車票和機票也越來越多,我們見面的次數并未減少,可是我總會感到十分落寞。

排球從他的手上傳遞到隊友手上,好像把我的心也傳走了。

當事人不知道我在午休的時候偷偷摸過他的頭發,也不知道我有很多很多次都在偷偷看他的指節。我們曾經經曆過無數個塵埃一樣的繁星夜,可是誰也沒有向前走出那一步。或許有人走了,可是邁的步子不夠大。

佐久早聖臣決定和黑狼簽約的時候我還在東京上大學,我無數次想他以後會不會回東京,他以後會和哪裡的俱樂部簽約,我們以後會不會經常見面。但就像他不會幹涉我的未來一樣,我也不會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

那天,我們一起走在心齋橋附近的某條路上,這天走過的路太多,我感到十分疲憊,不自覺地看着陌生的街道發愣。佐久早從離我很近的地方向我靠近,默默地伸出手。

我搖了搖頭,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佐久早聖臣歎了口氣,輕輕地抓住我的手腕,我以為這就是結局的時候,他撐開了我的手指,和我十指相扣。

“走吧,我拉着你。”

我跟在他身後,他的體溫通過接觸的皮膚再次傳到我的指尖,熟悉的情節,不熟悉的地點。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眼前就像是多了一層薄霧,讓我看什麼都不夠真切。

我咬緊牙關,想保持沉默,斟酌了半天,最終還是說出了一句話,“今天我的袖口有線頭嗎?”

佐久早沒有回答,隻是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氣,緊緊的,絲毫不願意放開。

我們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就這樣持續了又一年。

回過神來,2019年春高二分之一決賽開始了第五局。

重新拿回手機的古森元也似乎也鎮定了下來,對于我們而言,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比賽而非我剛剛說的那一句話。

我假裝無事發生,說:“今年兩邊還是都很厲害。”

古森元也就像找到了台階一樣,點點頭,“雖然已經畢業了,但我還是希望井闼山能赢。”

我以為剛剛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這人突然發問,“所以剛剛你說的那句話是認真的嗎?”

12:14,井闼山賽點。

我深吸一口氣,眼睛死死盯着賽場上飛來飛去的排球,回答他,“當然了,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又一次發球,對面接起,重新傳回井闼山的場地,一開始那個打球風格和佐久早很像的後輩突然一個轉身,用左手把傳來的球送了出去。

12:15,井闼山晉級決賽。

我和古森元也都長舒一口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場館。

回去的路上他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來了剛剛的話題,好像中間這段時間被剪輯掉了一樣。

“話說,剛剛你的意思是當事人居然不知道嗎?還是你沒有直接說這句話,不應該啊。”

我或許對這個所謂的“不應該”有過猜測,但是誰會相信讓人患得患失的感情會真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我從來都沒跟他說過,而且那天……他大概沒聽到吧。”

看着比自己小好多歲的人做着以前跟自己相似的事情,人總會有些感觸。我在想,剛剛在賽場上的少年們會有什麼煩惱呢,讨厭吃什麼食物,喜歡什麼樣的天氣呢?

就像我不知道佐久早聖臣的想法一樣。

走到體育館前的廣場,我半威脅半恐吓地看着古森元也,說:“雖然過去很久了,但你要是敢告訴佐久早,你就完蛋了。”

古森不解,“你還總是去看他比賽,不覺得難受嗎。”

“難受什麼。”我說:“我喜歡他啊。”

不算很久之前,我們還在大阪的街頭閑逛。幾個月之前,我還在一場不落的看他比賽。幾天之前,我還在回複他的消息。這些年來我一直對佐久早聖臣保持着心動,就像他的身邊不會有塵埃,可是那天塵埃一樣的繁星總是會浮現在我的記憶裡。

所以被握住的手腕并不代表什麼,并肩行走時我說的話不代表什麼,我那涵蓋着隐喻的表白更不代表什麼。

他大概是喜歡我的,隻是我不想面對而已。

與古森告别後,我從寄存箱拿走了自己的行李。還好家離東京體育館不遠,坐幾站電車就好。我在車上昏昏欲睡,人擠人的車廂到處都散發着疲憊的氣息。

我打開手機,浏覽着ig,發現古森發了帶有我們合照的好友可見的快拍——哦對,當時他确實有問我“能不能發”來着。

「今天和高中時期的朋友一起去看了春高,十分精彩的比賽!」

下面的評論說什麼的都有,在一系列的評論裡,我發現有一個熟悉的id評論說:「古森朋友包上挂着的挂件好像是臣臣哇!」

古森元也回複:「她超喜歡佐久早的。我是說打排球???」

……有種不祥的預感。

出車站時,一擡頭就看到了人行道上方空曠的天空。還沒進入春日的一月依舊寒冷,我把脖子上的圍巾整理了一下,加快腳步向家的方向走去。但邁步的中途總是想要擡頭,因為天氣太好,所以哪怕冷一些也無所謂,因為星星太多了,像塵埃一樣多也沒關系。他們一閃一閃的樣子仿佛在某處不知道通向哪條道路的開關,每閃爍一次,我的記憶就從腦海深處拉出來一次。

明明一直保持着一個看似是朋友的關系,我卻在看到這樣的景象時一次又一次想起那個像海膽一樣把自己包裹在銳利的外殼裡的人。

「我在你家門口。」

剛想到他,消息就來了。

古森元也這個叛徒。

按照佐久早的生活習慣,他應該是把自己包裹在羽絨服裡,完全不透風才對。雖然是室内,沒有集體供暖的東京公寓的公共走廊依舊寒冷。我走出電梯走到家門口,看見那個給我發消息的人穿着大衣,頭發明顯是精心打理過,就連經常焊在臉上的口罩也摘了下來,每一步都像設計的。

他沒有說話,隻是接過我手裡的行李箱,等着我開門。

我看着他面無表情卻可憐巴巴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進來吧。”

長達半個月無人居住的房間落了些灰塵,國家隊首發選手佐久早聖臣主動走進了我的雜物間,拿出清潔工具開始打掃。我把行李箱拉進卧室,把裡面的東西歸位,換洗衣物扔進洗衣機,沒有管他就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房間已經煥然一新,像加了閃亮特效。

我深吸一口氣,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換好我偷偷買的男式家居服的佐久早,有些無語:“那是我作為獨居女性買來震懾外人的,你怎麼這麼自然地穿到了身上。”

佐久早走到我面前,一言不發地把我擁進懷裡。

我沒有掙紮,像在大阪那天順其自然地和他牽手。他的衣服整齊地挂在玄關的衣架上,他懷抱是熟悉的洗滌劑的味道,他的體溫與我而言同樣不算陌生,可是我卻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因為他而感到緊張。

佐久早聖臣的聲音傳來,“一直沒有把想法直白地說出口是我不對。我現在告白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我把臉埋進他的懷裡,說:“現在告白也沒用,我現在有點讨厭你了。”

他的手臂收緊,擁抱的力度加深,我就這樣被排球運動員緊緊禁锢在懷裡,無法掙脫,也不願意掙脫。

佐久早說:“那天滿腦子都是跟你單獨一起走我要怎麼樣,後來我做什麼事都抓不準時機。想讓你每時每刻都開心太難了,這跟讓我保持某種習慣不一樣,我努力在做,可是每次都弄巧成拙。

“可是每次我想跟你說那句‘我喜歡你’的時候,你都像察覺到什麼一樣遠離我,拜托,拜托你,不要再這樣了。”

我輕輕地推了推他,後退半步,卻也沒到他胳膊以外的範圍。我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我隻是……我隻是怕你把我當朋友,因為,因為很早之前我表白的時候……”

佐久早輕輕彎腰,把下巴放在我的肩頸處,與我的臉頰相貼,用他最抗拒的肢體接觸來表達他的情感,“我當時以為你在說女主角的台詞,我不敢盲目自信地認為你會喜歡我。如果古森不告訴我我也會來找你的,我真的很想你,很想見到你。”

我大概是瘋了,突然在某個瞬間熱血上頭。加速的心跳使人盲目,比腦子先行動的是肢體的動作。我環住他的腰,讓我們貼得更近一些。

回家時第一時間打開的加熱器讓暖意遍布整個屋子,他總是這樣,預判我的動作,預判我的想法,總是在不經意間讓我一次又一次心動。

透亮的玻璃能看到窗外如塵埃般的繁星,像很多年之前的夏天。很久之前照進體育館的陽光跨越了時間與空間,在某一個夜晚,闖進了我住的地方。

那是佐久早聖臣,也隻能是佐久早聖臣。

“我也很想你。”

我回答說。

end.

/一個小劇場/

“你在上次牽住我的時候用消毒濕巾擦手了嗎?”

“……拉你之前擦了擦我自己的手。”

我示意佐久早聖臣擡起胳膊,對着他緊實的手臂肌肉上下其手,“這是懲罰!”

佐久早無奈,低頭輕吻我的嘴角,帶着溫度的呼吸擦過臉頰。我聽見他含糊不清的聲音說:“也請給我些獎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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