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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影山飛雄|暗戀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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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可能會有沒捋清時間線的bug,先緻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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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含義是什麼呢?

00.

我不能理解宮城縣在二月的溫度,就像不能理解從二月初就開始穿着單衣的同伴男生一樣。

此時此刻,校舍中庭牆邊的積雪還沒完全融化,教學樓中央空調的溫度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吹着。制服毛衣沒能發揮任何它應有的作用,不保溫也不防風,就這樣夾在制服外套和襯衣中間,為大家提供一點微不可察的溫暖。

說實在的,是的,這個時候穿着單衣的部分男生瘦瘦高高的樣子很迷人,但這絕對也是分人的。青春期無論是外表還是内心都逐漸靓麗的女高中生隻會把目光投到人氣帥哥身上,比如我的後桌——排球部的首發隊員影山飛雄。

包括我。

01.

高中時光已經過半,對我而言近期唯一稱得上是“青春”的事就是我被分到了影山前方的座位。不過遺憾的是,随着每次上課英語老師講解的内容一點點深入,本應符合衆人想象的人卻完全不能和英語作鬥争。

比如此時此刻,敗在英語單詞和語法之下的人已經和桌子親密接觸。我聽到身後也逐漸傳來了均勻平穩的呼吸聲,但這次不同于往常單純的睡覺,這個人今天的睡眠更加深入,仿佛在半夢半醒間,他已經和排球手牽手走向光明的未來。

雖然身後的呼吸聲依舊平穩,但老師講課的動作卻已停滞。她頻頻看向我們所在的方位,最後歎了口氣,從講台上走了過來。

我深感危機,小幅度轉身想提醒影山。

“影山君,影山君,快醒醒!”

影山飛雄在老師接近之前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但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沒控制音量地“啊”了一聲。課堂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有趣的,所以我理所當然無法控制上揚的嘴角,甚至幾乎拼盡全力才克制住不要發出笑聲。

我側過身擋住還趴着的他,用氣聲說:“老師要過來了。”

“啊、嗯!”

聽到我這句話影山似乎才反應過來,本想立刻坐好,但無奈身高實在顯眼。老師雖然已經走了過來,但看着他的樣子也不再多說,隻是敲了敲他的書本,示意他往後翻頁。我拼盡全力把臉埋進書本裡,聽到周圍同學的笑聲才敢從嘴角洩露幾聲自己的情緒。

開玩笑,真的忍很久了,從剛上課影山突然踢到我凳子腿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人有點睜不開眼了。

課間,我扭過身去看打了個哈欠在座位上發呆的少年,給他遞過去一塊草莓味的糖。影山有些驚訝,但沒有多說就接過拆開包裝。糖塊和牙齒碰撞似乎讓他清醒了些,像大夢初醒一樣,“……謝謝你,還有剛剛上課提醒我。”

我搖了搖頭,也拆開一塊糖。草莓的香氣随着呼吸的頻率在嘴裡融化,旁邊窗戶隐約能看到還沒發芽的光秃秃的樹枝——像我這三年的高中生活一樣無趣。

它們在等春天,我也在等自己一直摸不到的高中生的春天。

“影山君?”

見影山飛雄沒反應,我戳了戳又在發呆的他,問:“排球部早上的訓練量這麼大嗎?”

“不是,是英語課。”他還沒說完話就側過身去用手捂住臉打了個哈欠,“抱歉。課太無聊了,而且我又聽不懂。”

我帶着同情的目光對他點了點頭,“确實是這樣。”

影山歎了口氣,突然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他叫了我的名字,用我很少見到的、有些激動的眼神看我,“那個……我記得你英語成績很好,能不能拜托你,讓我看一下你的筆記?”

隻是看筆記?

什麼嘛!

我還以為他要我幫忙做什麼,我甚至都做好被影山飛雄圓圓的小貓眼睛盯着祈求,做“為池面傾家蕩産隻為他一笑”的心理準備了!

見我沒回答,圓乎乎的藍眼睛充滿了難以察覺的愁緒,我甚至從影山飛雄的語氣中聽到了委屈,“拜托你了!如果不可以的話也……”

“可以!”我立刻回頭從桌兜裡抽出筆記本遞給他,并囑咐道:“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再來問我,我随時可以教你的。”

影山飛雄立刻雙手接過淺色封面的本子,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桌上,并在原地傾斜上半身向我鞠了個躬,“啊,太感謝了!”

我們都沒有挑起新的話題,他也乖乖地低下了頭,打開我的本子,放到靠近桌面上方的位置,又打開他那個深藍色封面的筆記本,一行一行地抄寫。比起前一頁龍飛鳳舞的字體,這邊明顯規整了很多。少年清晰的下颌線從這個角度一覽無餘,似乎我還能清楚地觀察到他顫動的睫毛。影山飛雄還在低頭抄着,我竟然看得入了神,直到他翻頁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幹什麼。

我急忙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突然察覺到臉上的溫度完全不該是二月該出現的。我又輕輕地扭過頭,假裝不經意地用餘光看他。

影山飛雄突然擡起頭,兩個人又一次對視。

“怎麼了?”他問。

我搖了搖頭,火速逃離他的視線,“沒、沒什麼。”

一來一往的對話,對我而言影山飛雄本就難以招架,這下我的思維直接發散。在外人看來是留在原地,實則不然,靈魂早就随着他呆闆又真誠的話一蹦一跳地飛向了遠方。

是我的錯覺嗎?

窗邊光秃秃的樹枝似乎長出了新芽,像是魔法一樣向天空伸展,一層一層地成長着,直到人無法觸及的高處。牆根處的積雪悄悄融化,變成水流走。也許哪次走在路上時我會突然好奇這裡的雪是什麼時候消失的,會不自覺地聯想到陽光和逐漸變得溫暖的風……可是那都是話題之外的事情了。

總而言之,現在的我很難注意到這些。此時此刻影山的眼睛還在我視線記錄的記憶裡停留着,我滿腦都是他剛剛擡起頭的樣子。

好吧,也許流逝的不僅是時間,還有不斷湧動的情緒。

青春期末尾,不知不覺,我的身體裡突然長出名為“悸動”的新芽。

02.

轉眼間,又到了一年一度大街小巷都充斥着巧克力甜膩味的日子。

單調高中生生活的皮囊下是十八歲少男少女們躁動的心,人們開始成群結隊地商讨要送給誰巧克力,要送給誰禮物。

于是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影山飛雄似乎是一個非常直接的人。

各種意義上。

自從開始借給他筆記,我就經常收到此人的投喂。随着對彼此逐漸熟悉,我慢慢意識到我眼裡的他似乎和大衆眼中完全不同。除卻他在排球部大放異彩不談,他已經是闆上釘釘的青年隊隊員。其他人不會看到影山上課點頭犯困的樣子,也不會看到他瞪着圓圓的眼睛問我剛剛老師說了什麼。

高二末尾的影山早就有了比大家都要清晰的未來,我不會再看到任何一個比他還要明白自己想做什麼的人了。我偶爾也會想我們一次次的交流會持續到什麼地步,會思考我們的對話會随着時間的流逝又再一次疏遠,甚至現在也在想。

但回過神來,我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憂傷的時候。當下最主要的任務也許是處理眼前這一堆在商店街被店員推銷被迫買回家的巧克力。

我拿着菜譜和原材料們面面相觑,生怕自己溫度調得不對,把巧克力搞得油水分離。明明很簡單,但為什麼這麼難呢。

“這是什麼,這又是什麼?為什麼這麼複雜?”

情人節當天,路過鞋櫃的時候我就預感大事不妙——貼着“影山”的櫃子東西幾乎要溢出來。看上去影山飛雄還沒結束排球部的早訓,不然事态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我慢吞吞地走到教室,心不在焉地回憶着剛剛看到的各種包裝的巧克力,捏緊制服包肩帶的同時不由又歎了口氣。做巧克力無非是把别人的巧克力融化再凝固成新的形狀,但簡單的流程摻雜少女心緒以後竟然變得這麼複雜。

沒融化吧,畢竟我有單獨包裝。

還沒走進教室,我在門口就窺探到了影山人氣的冰山一角。小小的桌面上已經放了好幾個漂亮的袋子,還沒走到座位,甜膩的香氣就已經充斥了我的鼻腔。我感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輕輕地挪了挪凳子,小心翼翼地躲開他的桌子,避免把其他女孩珍貴的心意碰到地上。

畢竟暗戀和喜歡是很珍貴的感情嘛。

“早上好。”

剛落座沒多久,影山飛雄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早呀影山君。”

看着他精神滿滿的樣子,我想起自己除了高一的時候和白鳥澤比賽,好像從沒見過他累的樣子。但這次大腦控制住了嘴巴,如果說給他聽,影山肯定會覺得我在提醒他加強鍛煉吧。

雖然腦電波對不上,但已經可以對上了。

我指了指他的桌子,說:“好多巧克力。”

影山順着我的手指看了看桌面,點點頭,緊接着臉上出現了極為清晰的苦惱,“如果有這麼多人可以來看排球就好了。”

我被他的排球腦發言逗笑,“大家喜歡你不就有希望去喜歡排球嗎?”

“啊……是的!”

影山像是被點醒了,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随後又把桌面上的巧克力整齊地整理好,裝進包裡。我就這樣看着影山飛雄,聽他說什麼巧克力太多了要放進冰箱,雖然吃不完但不能浪費。

正當我準備表示認可,他突然又沒頭沒腦地開口:“今天早上田中前輩對我沒什麼好臉色,我還在想是為什麼。”

我沒搭話,隻是偏過頭看着他笑,手心逐漸冒出的汗卻悄悄暴露了我的心思。明明早上的光會把整個教室都照得明亮,我卻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藍色的眼睛又一次展露在光下,深藍變淺,又變得亮晶晶的。

牆角的積雪是什麼時候融化的?又是因為什麼而融化的?

大概是此時此刻,因為影山飛雄。

所以我被他的眼睛蠱惑,一不做二不休,從桌兜裡掏出了一個綁着蝴蝶結的手提袋,猶豫再三還是轉身,把巧克力遞到了影山面前。

“我也有要給你的,”我頓了頓,補充道:“巧克力。”

影山愣了一下,迅速雙手接過,“……謝謝你”

我搖了搖頭,局促的氛圍似乎已經從頭到腳把我包裹住。我抿了抿嘴,不敢看他的臉,小聲說了句“不客氣”,就想回去。

隻是影山的反應更快一些,我不知道他是單純地沒有察覺到,還是感知太敏銳所以先行狩獵,“是友情……”

我沒等他說完就點頭,“友情巧克力,謝謝你,跟你認識這段時間特别開心。”

我本身就是抱着友情的想法送出去的,雖然是手工的,雖然還搞了漂亮的包裝,雖然我很局促,但絕對不是被他的美色誘惑才出此下策。

心中的妒意燃燒起來又熄滅,因為沒有勇氣認清自己的想法,就這樣沉寂,以友情巧克力的名義。

我沒看到影山飛雄略帶失望的眼神,已經沉浸在自己終于送出去的喜悅裡無法自拔。在我沒能察覺的身後,影山再次把那個袋子從桌兜裡拿到桌面,仔細看了看,小心地把巧克力拿出來又迅速放了回去。

他伸出手,想把前面的人叫回頭,想表達一些沒能說出口的話,卻也沒能行動。

為什麼呢?搞不懂。

我不知道影山飛雄是不是喜歡巧克力的口味,隻是依稀記得上次給他遞草莓味的糖他沒有抗拒,想來應該也不會讨厭甜食。在我看來,也許他收到名為友情的巧克力也會開心。

以至于三月白色情人節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粉色的吧啵醬。

是叫吧啵醬吧,那個春高的吉祥物。

“那個……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但這個送給你。”影山把那個可愛小東西放到我桌面上的時候如是說。

我點了點頭,和面前這個大眼睛的家夥對視,發自内心地認可,“很可愛,謝謝你!”

他長舒一口氣,感覺比當時送巧克力的我還要緊張,就連輕微上揚的嘴角也被我捕捉到。我拿起吧啵醬頭頂的挂繩,把它挂到了制服包上。五顔六色的挂飾混入了新的角色,就像我們并不完全重合的喜好與人生。

我突然看到影山桌子側面挂着的包上也有一個吧啵醬,他是什麼時候挂上的?薛定谔的貓隻有打開蓋子才能知道它是死是活,影山包上的挂飾隻有看到了才能意識到它的存在。

明明完全不相符,卻又和諧地出現在同一幅畫面。

挺可愛的。

我是說影山飛雄。

03.

“感覺春假過了以後的日子都好快,學校裡的活動也太多了。”

“嗯。”影山站在我書桌旁邊,一隻手拿着一盒牛奶遞到嘴邊,另一隻手遞了盒酸奶放到我面前。

他見我沒有動作,主動把紙盒上的吸管拆下來,熟練地插好,遞到我手邊。這類場景近期在我們之間演練了很多次,我從一開始的誠惶誠恐轉為有恃無恐,甚至還會嚣張地指使影山飛雄把各種飲料送到離我更近的地方。

我從桌子上擡起臉,對他笑笑,“謝謝你——”

“文化祭你這次要擔任執行委員嗎?”影山問。

我點點頭,“抽簽抽到了,啊對了,你有什麼建議嗎,高中最後一年的文化祭。”

影山飛雄問:“什麼建議都可以嗎?”

“等一下,”我覺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是我想聽的,率先搖頭阻止,“排球對抗賽不可以。”

“啊……”

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一臉失望啊?

不是剛從國家青年隊集訓回來嗎,實力差距很大的好吧。我怎麼記得上高一的時候影山飛雄的風評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還在期盼班級對抗賽啊!

這邊的話題還沒聊出所以然,我就聽到同為執行委員的木村叫了我的名字,“班長說她今天沒有其他任務,可以一起讨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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