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陸堯洵接着問是怎麼撞的，所以趕緊岔開話題：“堯洵哥是來找陸程的嘛？”

陸堯洵一挑眉，視線越過他望向包間門口鬼鬼祟祟的身影，沉聲道：“過來。”

陸程本來想出來上個廁所，順便找甯樂羽的。

誰知他一出來就看見他哥和甯樂羽站在走廊裡說話，出于一種對他哥本能的畏懼感，他立刻就要轉身進去。

但還是被他哥眼尖地發現了。

如果說面對着甯樂羽，陸堯洵還是心平氣和的話，那麼現在一見到陸程，他可算是氣不打一處來。

等到陸程一點一點地走近，陸堯洵擡腿就往他屁股上踹一腳。

陸程嗷嗚一聲捂住自己的屁股，委屈道：“哥你踢我幹嘛？”

陸堯洵冷笑一聲：“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他剛要繼續說，忽而瞥到乖乖站在一旁的甯樂羽，喉結一滾，不知為何他還是不想當他面揭穿這件事。

不過除去這件事，他也有别的事可以對陸程發難。

“你現在學會喝酒了是吧！”

陸程：“？”

他捂着屁股的手放了下來。

原本他以為是照片的事情暴露，自己都已經做好跪下求原諒的準備了，結果就因為喝酒？

這讓他有種死裡逃生的欣喜感。

他這邊的心放下來，甯樂羽卻徒然緊張了一下。

他默默地靠牆站好，擔心一會兒陸堯洵生氣也給自己來一腳。

“不是哥，你誤會了，我們沒喝酒。”陸程幾乎要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解釋道，“也不是沒喝……哎，就是一點雞尾酒，才3度，那玩意喝起來就和飲料一樣。”

喝得有點上頭的甯樂羽，小聲地反駁道：“才沒有一樣。”

陸堯洵的本意也不在喝沒喝酒上，他擡腕看了下表，說：“給你一分鐘，收拾好和我回家。”

陸程倒是沒反駁，隻是看了眼甯樂羽，思考着怎麼讓他哥把他也一起捎上，反正都住在一起。

隻不過在他開口前，就見他哥把手搭在甯樂羽的肩膀上，用堪稱溫柔的語氣道：“你也去收拾，我把你一起帶回去。”

陸程沒來由地幻想了一下他哥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然後就吓得一激靈。

他搖搖頭，暗道自己還是有受虐癖。

兩人飛快地回了包間拿自己的包，臨走前陸堯洵還幫陸程結了賬單。畢竟是陸程提議來的，雖然大家都表示要AA，但陸程卻堅持要自己請客。

他們住的别墅離市區有點遠，開車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甯樂羽坐在後座上，腦袋抵在玻璃上看着外面快速閃過的街景。窗外的霓虹燈光漸漸地在他眼裡變成光怪陸離的形狀，他打個哈欠，迷迷糊糊中想到一件事情。

“哥，我就住你們家對面。”

他想起還沒告訴陸堯洵自己住哪裡，别一會兒自己睡着了，人家不知道把自己送到哪。

陸堯洵正随意從容地開着車，忽然聽見這句帶着濃濃倦意的提醒，輕笑出聲：“我知道。”

陸程比甯樂羽的反應更快，他探頭往前看，問：“哥你怎麼知道的？”

他哥知道甯樂羽是他們鄰居是早晚的事，隻是陸程擔心他哥還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真是自己心裡有鬼，就免不了到處疑神疑鬼。

甯樂羽也精神了些，他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自己還沒在家門口遇到過陸堯洵，那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是他鄰居的？

陸堯洵從後視鏡裡看見後排兩人的表情，覺得他們能當朋友也是有原因的。

他沒提門口監控的事情，而是說：“我們兩家在生意上有些往來，我爸和我提起過你們家。”

“咱爸還認識樂羽他爸？”陸程有些意外，“怪不得搬到咱家對面來了。”

甯樂羽對自己爸爸生意上的事情不了解，隻好抿唇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此後便是一路無話。

陸程低頭和朋友聊天，甯樂羽倚着玻璃睡着了。

興許是在睡夢中感覺到冷，他把懷裡抱着的包微微收緊了些。

陸堯洵從後視鏡裡瞥去一眼，然後默默把車内空調的溫度調高幾度。

邁巴赫穩穩停在甯樂羽家門前。

陸堯洵沒熄火，車内開着一盞小燈。

甯樂羽還沒有醒，陸程關掉手機，去推了下他的肩膀：“醒醒，到了。”

興許是打了一天的球，晚上又喝醉了點酒，甯樂羽此時睡得意外的酣熟。

見沒喊醒他，陸程又微微加大了音量：“醒醒！到家了！”

這回甯樂羽有了點反應。

他閉着眼睛，撇了撇嘴，伸手打掉陸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有點委屈和不情願道：“我不穿小裙子了！”

可見陸程和小裙子給他留下了多麼深刻的記憶。

他聲音雖然不大，像是睡夢中的呓語，但在狹小且安靜的車内，這句話絕對是每個人都聽到了。

陸程渾身的血都涼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去看他哥的反應。

陸堯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