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一發話,舞女又連忙跳了起來,絲竹之聲又響了起來,楚錫沉着臉看着手中的金簪,擡腳就踹翻了面前的桌子,碗筷灑了一地,楚錫冷眼看着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楚修皺着眉喊他,“站住”
楚錫頭也沒回的走了,楚修氣得掀了桌子,這個楚錫,一遇到他準沒好事。
心腹連忙勸道:“殿下,咱們先去跟皇後娘娘說一聲吧,不然等他去告了狀,咱們又要被訓斥了”
楚修咬着牙,明明是他的母後,可從小到大都是偏心楚錫,“那還不快去”
楚錫從殿内出來,深吸了一口氣,裡頭的味道太混雜了,特别難聞,他也是今天吃飯時突然想起了楚修的生辰,前段時間他就聽說楚修大請四方,但他沒收到楚修的請帖,所以他必須得來。
給他找不痛快,那大家誰也别想痛快。
身後的音樂聲再度響了起來,楚錫踏着節拍慢悠悠的往外頭走着,結果剛拐個彎,一個小太監就急匆匆的撞到了他懷裡。
楚錫是宮裡一霸,肆意妄為,睚眦必報,誰沾誰倒黴,宮裡誰見了他都要躲着走,這種事情他還是頭一回遇到,故而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他,等他反應過來提腳要踹的時候,小太監就跪倒在地,低着頭惶恐的祈求,“瑞王殿下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被刻意壓低的聲音顯得嬌滴滴的,帶着十足十的誘惑。
争寵的小把戲楚錫從小到大雖然沒經曆過,但見得太多了,隻是這認錯人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楚錫突的來了興緻,彎下腰捏起他尖瘦的下巴。宮燈搖曳,映着那人俊美無雙的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性感的喉結輕微顫動,稍稍敞開的衣領正好透出白皙的鎖骨,像振翅欲飛的蝴蝶。
隻一眼楚錫就知道這人絕不是宮裡的太監,玩兒這麼大,有點意思,既然撞上來了他也不介意給他上點難度。楚錫勾了勾嘴角,“打包,帶走”
小太監聽了他的話,順從的應了一聲,“是”
小太監跟在楚錫身後,吹起着宮燈搖晃,光線明明滅滅之間,楚楚可憐的眼神褪去,隻剩下勢在必行的狠決。
楚錫是楚國唯一一個年滿十八還未封王的皇子,如今依舊住在宮中皇子所住北五所的如意館中,如意館不算大,但伺候的人很多,光是在門前灑掃的丫鬟就有數十個之多,看到楚錫回來連忙行禮,楚錫目不斜視的進了屋。
楚錫不喜歡人近身伺候,屋内便沒人,隻在楚錫回來後進來個宮女倒茶,倒完茶楚錫便讓她出去了。
屋内隻剩下楚錫和被他帶回來的小太監,楚錫靠在椅子上,普洱被熱水一泡,整個屋子都是香氣,略微苦澀又帶着清新的茶香,楚錫的目光落在小太監的臉上,從他的臉上沒有看出任何驚詫,但楚錫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認錯人了。
楚錫不喜暗,屋中蠟燭點得多,光線充足下那人明顯更好看了,隻是瘦得很,整個人跟根竹竿子似的,楚錫毫不懷疑輕輕一吹風就能把他吹倒。
那人站在他三米遠的地方,乖順的低着頭,從楚錫的視線看過去,隻能看到他挺翹的鼻尖,若不是鼻尖上的薄汗在燈下泛着光,楚錫還以為他真這麼鎮定。
屋内靜得像是沒一個活物般,楚錫看了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估摸着茶涼得差不多了,他端起來喝了一口,結果燙得他差點把杯子扔了。
楚錫燙到了舌尖,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人終于擡起了頭看向了他,楚錫注意到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成了拳。
“我去給殿下取冰”
他說得有些慌亂,楚錫朝他招了招手,那人猶豫了一下,這才朝他走了過去,楚錫張着嘴問他,“燙傷了沒有?”
他的聲音因為舌尖的疼痛顯得有些模糊,那人愣了一會兒才低頭看去,楚錫是背對着光坐的,他又離得遠,根本看不清,但他還是點了頭,“嗯,燙紅了,我去給殿下取冰來敷”
他的重申讓楚錫輕易就洞悉了他的意圖,他想跑。楚錫為他的天真感到好笑,他突然伸手一拉将他拉近,那人猝不及防的差點撲進他懷裡,但還好堪堪停住了。
楚錫道:“你離那麼遠能看清楚嗎?認真看”
兩人離得極近,楚錫感覺到他有些僵硬,但他還是将眼睛湊近了,他長長的睫毛掃到了楚錫的鼻尖,酥酥癢癢的。楚錫眯了眯眼睛,他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于是按住他的後腦勺往下一按,瞬間唇齒相依,普洱的香氣瞬間傳了過去。
楚錫的眸中映着那雙瞪大的漂亮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