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栩非常平靜地拎着小人偶丢到沙發上，然後收走所有的零食，隻留一款司眠最不愛吃的餅幹，“沒收。”

“！！！”司眠的天塌了，他昨天答應了大金毛要給他帶另一種口味的火腿腸，要食言了！

“路栩！”司眠扒着路栩的袖子哭訴：“我錯了！”

路栩不為所動。

司眠眨了眨可憐兮兮的大眼睛，“路栩……給我留一根火腿腸吧，求求求求……”

路栩抱臂看了半響，也沒見司眠的眼角有淚，他冷哼一聲，拿出手機，打開攝像：“來，再說一遍。”

“……”司眠緩緩地偏開頭。

“哦，不說沒有。”路栩說。

司眠撅起嘴，不情不願地說：“路栩，我錯了，求求求求……”

路栩卻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誰尿床了？”

“……”司眠看了看自己的褲子，忍辱負重道：“我……”

“行。”路栩滿意地點頭，收起手機，從零食堆掏出一根火腿腸，“下不為例。”

“所以說路栩真的太壞了！”司眠掰斷火腿腸放到大金毛嘴邊。

“汪！”

“今天咱們隻有這一根火腿腸了，你要省着點吃呀。”

“汪！”一口吞。

“……”司眠摸摸狗頭，“算了算了，路栩不會生氣那麼久，今晚他肯定會把零食放回去的！”

“汪！”

司眠坐到大金毛的脖子上，摸摸金毛順滑的毛發，然後趴到大金毛的耳朵旁說：“走！今天帶你去認識辛迪。”

大金毛一個躍起，朝小區花園跑去，司眠坐在上面抱着大金毛的脖子，感受像風一般的速度。

一人偶一金毛剛轉過拐角看到小區花園，遠遠的就聽到了有小女孩的哭聲，司眠抱着大金毛的脖子沒辦法擡頭去看，等跑近了才覺得這個聲音耳熟。

是辛迪在哭。

“小衰仔小衰仔，沒爸沒媽隻有奶。”

“阿爺阿奶都不愛，沒人要~的小衰仔！”

激烈的哭聲掩蓋不住惡語環繞。

司眠微微起身，看到三個小男孩圍着辛迪轉圈，一邊轉一邊唱恐怖童謠。

辛迪哭得更大聲了。

司眠的胸口登時燃起一團大火，他指揮大金毛：“毛毛！沖上去！”

大金毛非常聽話，一個躍步沖到了辛迪前面，然後伏低身體沖那三個小男孩狂吼。

大型犬的威懾力相當足，隻一聲就讓那三個小男孩吓得四處逃散。

司眠從大金毛脖子上下來，看到一地的娃娃殘肢，還有被撕壞的娃娃衣服，辛迪臉上沾了不少草屑，眼淚在臉上的草屑裡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迹。

那一瞬間，司眠不知怎麼的，頭非常疼，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錐子，從天靈蓋狠狠地紮進他的大腦，然後順着大腦紮進心髒。

他渾身一顫，險些跪下。

“别過來！你這樣的人，我們才不跟你玩呢！”

“哈哈你看他，是不是好沒用！”

司眠猛地搖頭，試圖驅散腦中的零碎的聲音。

太刺耳了……

别說了，别喊了……

幸好，疼痛隻有一瞬，聲音消失之時，疼痛感也同時消失。

他沒有把突如其來的疼痛當回事，擡手擦掉眼角的生理性淚水，跑到辛迪身邊，牽起辛迪的手說：“辛迪别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辛迪哭到抽噎都停不下來，司眠也不叫停，他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一點點把辛迪的娃娃拼起來，壞掉的衣服穿不了，隻能象征性地圍到娃娃的身上。

“辛迪，明天，我給你帶新衣服好不好？我家裡有很多漂亮的裙子，我拿來送給你。”

大金毛坐下來用腦袋蹭了蹭辛迪的臉。

“……眠眠，謝、謝謝。”辛迪緩過氣，打着淚嗝道謝：“還有、有狗狗，謝謝。”

她低頭看到司眠手裡的娃娃，剛停下的眼淚又嘩啦地沖出來，“寶寶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司眠把娃娃放回辛迪手裡，非常認真地和辛迪說：“不會的，娃娃不會怪你。”

“娃娃隻會擔心自己沒有保護到你，她會很高興能保護你。”

“就是他！就是那條狗！我們拿棍子打他！快！”

剛剛逃跑的三個小男孩一人拿了一根粗棍子跑回來，氣勢洶洶地彷佛要一棍敲死所有人。

司眠站起來擋在辛迪面前，他人實在太小，三個小男孩沒有一個把他放在眼裡，三個人全部盯着大金毛。

大金毛站起身擋在他們前面，試圖用叫聲喝退他們。

也許是大金毛隻會叫的姿态讓三個小男孩有恃無恐，他們拿着棍子就要沖上來。

大金毛不甘示弱，猛地迎上去。

司眠隻來得及喊：“毛毛别咬傷人！”

恰逢周五，路栩提前下班，路過花園時，見一群人在吵架同時還有孩子的哭聲，他看了一眼，像是家長為了孩子在對罵。

他沒有理會，回到樓道按了電梯鍵，這時有兩個女人從外面走進來，邊走邊說：“見了鬼了，那麼小的一個娃娃居然會說話，像個真人一樣，看得我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