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厭惡?
“路栩,頭好痛。”司眠抱着頭蹲下,剛剛的高興消失殆盡,隻剩記憶被封死的痛苦,“路栩路栩……”
“别想了。”路栩抓起他,放到一旁的小床上,溫聲道:“司眠,冷靜點。”
“路栩……好疼啊……我是不是快死了?如果我死了,一定要把我放進豪華别墅裡,我還沒住過呢……”
“……”路栩無語片刻,無情地說:“行,到時候水泥封箱幫你做成地下皇宮,成為地下别墅的國王。”
司眠:“……”
路栩的手腕被司眠用盡全力抱在懷裡,沒一下,手腕紅了一圈,他蹙起眉,拿過一旁的手機,給衛宥甯打了個電話。
“被刺激到了?你們在哪?以前的學校?我現在過去。”衛宥甯那邊傳來換衣服的聲音。
“在家。”路栩冷靜道:“他剛剛想起了一些初中的事。”
“你先安撫他,我現在過來。”
衛宥甯在城郊,過來得兩個小時,不到萬不得已,路栩不想暴露司眠變小的事情。
萬幸的是,剛挂斷電話,司眠漸漸緩了過來,他側躺在小床上,小枕頭上,有被洇濕的痕迹。
路栩摸了摸司眠的額頭,一指腹的汗,緊閉的眼角也有水光。
他沒出聲,起身擰了條毛巾過來,等司眠睜開眼,才輕聲說:“擦一擦。”
司眠擡起頭,把毛巾的一角蓋在臉上,溫熱柔軟的毛巾讓他快要炸開的腦袋緩解了很多。
“怎麼樣?”路栩問他。
“不疼了。”司眠如實說:“之前有過一次,疼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過去了。”
路栩沒聽他說過:“什麼時候?”
“辛迪被欺負的那一天。”司眠想了想,“不過那時候我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路栩收起毛巾,“别着急,想不起來就慢慢來。”
小插曲過去,路栩和司眠繼續合作安裝大别墅,司眠的情緒來得迅猛,去得更是迅猛,在路栩裝好二樓的小影廳後,他又樂起來了。
兩人一人一邊,和諧安裝。
突然,一道閃光在天邊亮起,随後便是一聲震破天際的雷鳴聲“轟隆——”
下雨了。
路栩起身去關陽台的窗,司眠小跑跟在他腳邊,亦步亦趨。
雨來得太快,陽台上飄了點雨水進來,路栩轉頭提醒司眠:“别跑。”
司眠反而跑得更快了,他匆匆跑到玻璃邊,貼着玻璃往下看。
路栩不明所以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是大金毛,躲在矮草下避雨。
小區的樓梯間進來需要密碼,大金毛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隻有樹下或者矮草下避雨。
“路栩……”
司眠擡起頭,話沒說完,被路栩打斷,“不行。”
“為什麼?”司眠不解。
“沒有為什麼。”路栩說。
司眠抓着路栩的褲腿,哀求道:“隻是放進樓梯間的樓道裡,也不可以麼?毛毛會乖乖蹲在一邊的,他不會弄髒地闆的。路栩,求求。”
路栩以為他要把大金毛帶回家,隻是帶進樓道的話:“行。雨停後,你把樓道擦幹淨。”
司眠喜道:“好!”
路栩拿着傘下樓,剛出電梯間大門,狂風暴雨就把他淋了個徹底,這把傘成了笑話,隻堪堪擋住了腦袋不被淋濕。
下了雨還是有些涼意,路栩小跑到大金毛面前,用狗狗能聽懂方式帶它進樓道。
大金毛認得路栩,沒有猶豫跟上,隻是走得不快。
一瘸一拐,雨水被走過的路沖成了紅色。
路栩連忙蹲下檢查,才發現大金毛的腿上有傷,長長一道,深可見骨,周圍的毛發都變成了紅色,濃郁得雨水都沖刷不掉。
路栩來不及多想,小心避開傷口抱起大金毛,一邊打着噴嚏一邊小跑回去。
回到家簡單和司眠解釋:“受傷了,你用我手機給宥甯打個電話,他應該快到了,一會讓他停在樓下送大金毛去獸醫院。”
路栩吩咐完就抱着大金毛進浴室,打算簡單給大金毛清洗,以免傷口感染。
司眠急得抱着路栩的手機過來,按了好幾次都沒辦法解鎖,焦急問路栩:“路栩路栩,密碼?”
路栩側頭打了個噴嚏,“六個一。”
司眠快速撥打了衛宥甯的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
衛宥甯來得很快,到樓下時,路栩剛給大金毛吹幹表面的毛發。路栩把大金毛抱回樓下,胡亂下的雨把剛吹幹的毛發又淋濕了。
衛宥甯剛要下車,被路栩阻止了。
“你哪來的狗?”衛宥甯轉頭問路栩。
路栩把狗放在後座,給狗綁了安全帶,“司眠的朋友,後腳受傷了,估計是被人弄的。”
說完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把大金毛都吓了一跳。
衛宥甯輕蹙眉,“你狗毛過敏,别靠太近。”
“嗯。”路栩揉了揉鼻子。
“司眠怎麼樣?還有頭疼麼?”
“現在還行,晚點你來看看?”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