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茴看着自己面前鮮衣怒馬的少年失了神……
蔺昱湊近她,聲音好似有蠱惑般:“幫你奪江山,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溫茴:“何事?”
“江山歸你,後位歸我!”
溫茴笑了:“我要的我自己會奪!”
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自己就行,她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好,别人看上的隻不過是她身上的利用價值。
蔺昱微微怔愣靜靜的看着她,她的眼神空洞,并沒有太大的情緒。
“你就不怕我阻攔?”
溫茴:“你若是想阻攔早就阻攔了,還用得着在這和我說嗎?”
她靜靜地靜的看着面前身姿筆挺的少年,仿佛和前世那戰死沙場的少年重合在一起,漸漸的又和她腦海深處的記憶交彙。
溫茴聲音平靜,像是在訴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知道我為什麼不信他們嗎?他們看中的不過是我身上的價值,若是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們便會毫不客氣的将我踢出去……”
“我從不相信任何人,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的重生嗎?”
蔺昱有些猶豫的開口:“你上輩子不會當真嫁給了三皇子吧……”
溫茴:“是又如何?最後不過落得個滿門抄斬,丢失亂葬崗的下場。”
蔺昱有些不解的看向她,明明重來一世她知道了所有的劇情,為什麼還會讓三皇子登上這個皇位。
“那你溫家為何還要祝他登上這皇位?”
溫茴:“若不是上天眷顧他又怎麼可能登上這皇位,看過畫本子嗎?他就是畫本子中的那種上天眷顧的人,你說可笑不可笑……”
“這麼一個昏庸無能的人卻能被上天眷顧,能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這一切就像畫本子一樣撰寫了就不能更改。”
蔺昱仿佛能理解到她什麼心情,明明可以扭轉這一切,可到頭來卻不能這麼做,隻能靜靜的看着仇人一步步享受無盡榮華。
“溫茴你可以信我,我無條件站你這裡!”
或許是他說話的語氣太過真誠了,又或許是他的眼中映照着自己,溫茴竟然有片刻的動容,但那隻是片刻。
溫茴歎了口氣:“你隻需做好你自己便可以了!”
或許那一次在邊疆去救他,也是記着小時候的恩情,不希望他再重演上一世的悲劇。
倆人誰都沒說話,就這樣沉默着。
阮陽從外頭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朝二人行了一禮:“小姐宴會結束了,要回京了!”
溫茴起身抱起那隻狐狸坐上了馬車。
顔泉在馬車上有些不解的詢問道:“小姐明明有昱王的幫助我會簡單許多,奴婢看那昱王對小姐應是真心的。”
溫茴看向她的目光則是表現的很平淡,語氣也聽不出任何情緒:“不要相信别人對你無緣無故的好,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别人拿你當什麼。”
顔泉聽自家小姐這麼說也不是覺得毫無道理,就算對方願意幫他,肯定也需要報答。
阮陽在外頭駕着馬車,細微的交談聲傳入他的耳中,他的聲音平靜:“我覺得有些事總得還是要靠自己,太過于依賴别人總不是好的。”
溫茴其實這麼久以來對他的了解并不多,也就前世對他為什麼有一些些的了解,但他這人是絕對的忠心。
“聽我和昱王的對話你應該大概能聽出些東西,即便我現在是這個身體心智早就不是這個歲數的了。”
顔泉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口中的重生,不過就是死後再次醒來:“可小姐有沒有想過我們接下來的路有多難走?”
溫茴沉思了一會:“走得下去就走,走不下去到了鬥個魚死網破,這天下早晚該易主,隻不過是誰來當這個主罷了。”
她自認為自己也不是什麼很高大上的人,不可能無條件一直扶着一個人,她現在要搞清楚的是父親為什麼會在背地裡去輔佐三皇子。
溫茴突然想到了一個理由,那就是當劇情偏離所有主線軌道的時候,有些人物會被強制走劇情。
她本來早就想将他從這個王位拽下來,可卻發現當她觸碰到那利益的時候,身體會不受控制。
可卻沒有什麼實際的行為可以證明,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顔泉忽然理解為什麼自家小姐突然變了很多,似乎從那一日醒來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阮陽很平淡的開口:“小的無條件追随小姐,視死為小姐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