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光團圍繞光明神,最早出現在聖徒的口述中。一開始,它們并沒有含義。而這本雜志就是聖教對此最早的解讀。”
“後來随着聖教不斷發展,各地教堂興起,光團的創作也被簡化。直到現在,光團的描繪被徹底删去。”
安東尼回想起教堂的雕像,身後确實沒有光團。
“曆史上,除了象征光明,圍繞光團也出現過相當多争論。最主流的格裡布迪派,他們認為光團是光明神的兒子。”貝托不屑撇嘴,“一群裝神弄鬼、迎合權貴的家夥!”
“也有比較冷門的解釋,例如光團是光明神降臨世間的次數、是古代工匠的藝術加工……”
“最邪門的,有人說這是詛咒。”貝托搖頭,“簡直是渎神。”
安東尼點頭。
他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
【“魔法陣”探索進度100%】
【探索完成,初始技能錄入中……】
“那麼,我們今天的交流就到此結束。貝托博士現在應該也想安靜地研究它。”安東尼指了指石闆。
“咨詢的費用我會轉到您的賬戶,額外再增加一筆研究費用。後續有任何進展,請與我聯系。”
“當然,”安東尼眨眨眼,“你可以帶着它去展出,發表研究,但請保密有關去除灰燼的部分。”
貝托一怔,随即神情變得複雜。
他猜到加斯克爾出身不同尋常,卻很有眼力見地沒有多問。
安東尼轉身準備離開,又頓住腳步,“冒昧地問一句,你既然已經有完整的石闆,為什麼沒有展覽或公布?”
貝托一愣。
他将目光投向石闆。
沒有了流動的塵埃,石闆泛着金色的光澤,像一件技藝精湛的藝術品。
他想起過去的日子:因為研究禁地,被家族除名;四處打聽殘骸,摸索着拼湊石闆;閱讀各類文獻,尋找蛛絲馬迹;一次又一次試錯,筋疲力盡幾乎放棄……
當所有碎片歸于原位,來自禁地的石闆落成時,他也曾欣喜若狂。
不幸的是,所有的公共場館都拒絕展出。
如果是僞造,會損害場館聲譽;如果是真實的遺迹,貴族們害怕帶來不幸。
貝托也想過登報,或者通過公衆展覽。這些都需要繳納大筆保證金,可他的積蓄全部用研究。報社拒絕了疑似騙子的窮光蛋。
如果不是安東尼,他可能會守着石闆,度過懷才不遇的後半生。
貝托看着安東尼。
一個臭名遠揚的人物,傳聞中的戀愛腦,卻又是聰明的Omega,不同尋常的貴族……
“因為沒錢吧。”
老頭摸着花白的胡子,扯出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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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室内。
斯諾将最後一隻玫瑰插進花瓶内,垂下頭欣賞。額前發絲遮住雙眸,他的眼神冷淡。
他需要很多的“愛”。
用“愛”填滿軀殼,就像上一個用欲望填滿軀殼的神明。
但現在,一切都有些不對勁。
阿爾文似乎有心結,開始回避自己的目光;夏洛蒂傳出生病的消息,遲遲未和自己聯系;而另一位人物,依舊沒有出現……
好在皇太子卡門沒什麼腦子。
總是假裝成騎士,偷偷跑來見自己。自以為天衣無縫,事實上演技拙劣可笑。
想到這裡,斯諾揪下一片花瓣。花瓣在他的指尖迅速枯萎。
如何引起人類愧疚:強調道德責任感、展露己方脆弱、表達失望情緒。
隻是稍微透露自己的“悲慘身世”,卡門體内的皮質醇和催産素便大量分泌——他在感到愧疚。
“你、你一定會來的,對吧?”
那天,庭院裡,卡門輕輕牽住自己的手。
平日裡驕傲潇灑的皇太子,第一次露出情窦初開、小心翼翼的神情。
當然會來。斯諾眯起眼,這樣想着。
一個重要的節點,按照那位的安排,自己不會出現意外。自己将獲得喜愛,然後,代替祂。
并且,
将劇情外的枝丫一一剪除。
現在,溫室内,他手輕輕一動,玫瑰花苞随着剪刀開合而滾落。
那天,枝蔓裝點的庭院,斯諾反握住卡門的雙手。
“嗯,我會來的。和你一起。”
臉部的肌肉被調動起來,眼角和嘴角勾勒出恰當的弧度。
他露出一個笑容。
标準、溫柔、燦爛,像灑進溫室的陽光。
【狩獵大會主線倒計時:15:2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