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盡頭是一處簡單的廟宇,廟宇後的亭子裡站着一男子,而男子背對着看着對面的群山。
“先生,請問路的盡頭可在此處?”
江恒站在亭子前,看着背對自己的男子問着。
“呵呵。”男子似乎很是開心,爽朗的笑着,搖着手中的蒲扇,“何處見盡頭,亭淨世人心。”
男子緩緩轉身,笑容在看到江恒的一瞬間凝固在臉上,全身的松弛感壓在那一刻變得警惕。
公孫馟雅卻忽而一愣,看着眼前的人有種熟悉的感覺,忽而想到什麼,驚奇道:“神醫?”
前世公孫景止遇刺,多虧孟福良神醫相救,才阻止中毒更深。
怪不得當時相救及時,原來李福良早已經被公孫馥英接到身邊了。
男子瞥過公孫馟雅一眼尴尬一笑,又警惕的看向江恒,帶着試探的口吻:“太子殿下派你來接我?”
“是。”
江恒冰冷的眼神如同盯着一個死人,讓人不由得全身汗毛豎起來。
“隻有你一個人?”
李福良再次詢問,似乎将公孫馟雅忽略掉了。
“和公主。”
江恒冰冷的眼眸翻了翻白眼,似乎有種看智障的感覺。
公孫馟雅也微微尴尬,剛剛明明看到了自己,卻還是被忽略了。
“呵呵。”
李福良輕輕一笑,蹑手蹑腳的走上前微微靠近公孫馟雅,“公主恕罪,我是想問接我的隻有他自己是嗎?”
“應該是他自己吧。”
公孫馟雅回應着。
公孫馟雅隻知道公孫馥英派江恒來,并沒有問有沒有其他人一同。
“公主,他叫什麼名字?”
李福良又向着公孫馟雅走了兩步,直接躲到公孫馟雅身後警惕的看着江恒。
公孫馟雅滿臉疑惑卻還是乖巧的回應:“阿恒。”
“阿恒?”李福良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這麼暧昧的名字?”
暧昧?
公孫馟雅臉頰微紅,伸手推開李福良:“哪…哪裡暧昧了,你别胡說。”
她回眸看向江恒,江恒似乎也有些窘迫,眼神冷漠盯向李福良:“江恒。”
“哦。”李福良上下打量着兩人,不懷好意的笑着,“原來你叫江恒呢。”
然而轉瞬間,李福良眼神凝重:“江恒,我之前見過你。”
那一刹那,江恒眼眸冰冷看向李福良,似乎下一秒就會解決了他,周遭的氣場也如同冰山一般,一瞬間如墜冰窖。
“阿恒。”
公孫馟雅柔聲呼喊,江恒神色才淡然些許。
“嘿嘿,我開玩笑的。”李福良嬉笑着,眼神卻對江恒有了幾分閃躲,“我去的地方多了,見過的人也多,說不定碰到相似之人也是屬正常。”
“先生走吧。”
江恒并未多說什麼,随機轉身在前面帶路。
然而沒走多久,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公孫馟雅腳下一軟身子便徑直的倒下去。
“主兒。”
江恒眼疾手快接住她,臉色略帶擔憂。
李富良悠閑着搖着扇子:“别急别急,讓我看看怎麼回事。”
李福良伸出手号脈,依舊悠閑的緩緩扇着扇子:“公主千金之軀有些嬌貴,這邊蛇蟲鼠蟻太多被輕微的蟄了一下,雖然不嚴重卻也得及時救治,不然時間久了毒素侵體便會一直昏迷了。”
“該如何?”
江恒皺眉看向李福良。
“俗話說百步之内必有解藥。”李福良輕松說着,“我們來的亭子前那片草,便是良藥,将藥碾碎敷在胳膊腳踝便可以緩解。”
李福良擺了擺手: “公主現在不宜移動,我沒有你走得快,不然你去取來呢?”
江恒猶豫着看向公孫馟雅。
公孫馟雅臉色蒼白,視線都快要模糊了,她擡眸看向江恒,眼神迷離。
“好。”江恒環顧四周,“你們不要走動,等我回來。”
李福良鄭重的點了點頭,乖巧的模樣如同一個剛入學的的兒童。
然而江恒剛剛走遠,李福良便伸手按了按公孫馟雅的後脖頸,一陣酸痛襲來,公孫馟雅漸漸清醒。
公孫馟雅看着李福良,心中多了些許警惕,淺淺笑着:“多謝神醫,我好多了。”
李福良醫術高明,卻在行走江湖之時被稱為鬼醫,神秘莫測,本人更是喜怒無常。
公孫馟雅曾有耳聞,卻也是隻是說耳聞,如今竟有些相信。
“公主有些害怕?”
李福良看着公孫馟雅眼神幽深,語氣中卻有些譏諷,“公主是覺得我令你害怕嗎?”
“怎麼會呢。”
公孫馟雅想要站起身,卻還是有些吃力,一用力便覺得腳下軟綿綿的。
“公主别怕。”李福良說着,“公主都不害怕江恒,又何必怕我?”
“我不怕。”
公孫馟雅對上李福良的眼眸,李福良若是想解決掉她,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你為什麼不怕江恒。”
李福良卻執着于江恒,他皺着眉頭似乎有些苦笑,“他可是魔鬼,你怎麼不怕他。”
公孫馟雅皺眉,為何他一直引導向江恒。
李福良忽然奸笑: “你是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在你的身邊什麼目的。”李福良依舊笑着,“你知不知道,他殺人如麻,沒有任何感情,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