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呀,這天氣這麼悶,快渴死我了。”
李福良抱怨着看着公孫馟雅與江恒。
雖然處在林間,但是天氣陰沉沉的,越走越覺得悶熱。
“前面好像有集鎮,我們去要些水喝吧。”
遠遠的傳來歡鬧的聲音,公孫馟雅安慰着李福良。
系彩鎮是熱熱鬧鬧的嬉戲打鬧,大街上滿是抹着五彩顔色泥巴的人。
“啪”
一塊五彩的泥巴糊來,正中李福良後背,他不耐煩的皺着眉頭轉過身,看到一個小男孩和小女孩正拿着泥巴。
“這是誰家孩子。”
李福良氣急敗壞的大吼着,男孩悄悄的藏起手中的泥巴,小女孩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被吓壞了。
李福良慢慢走向兩個孩子,惡狠狠的目光看着兩人。
公孫馟雅環顧周圍,每個人臉上帶着五彩的泥土笑嘻嘻的腦海中迅速思索,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來到李福良身前:“你不要這樣。”
系彩鎮以彩為吉祥,經常有五彩衣、五彩繩、五彩泥,每逢十五便在臉上抹上五彩泥,小孩子也可以在街上拿着五彩泥玩鬧,這一天大人也不能生孩子的氣,不然視為不吉利。
“走開。”
李福良扯開公孫馟雅,繼續往前走。
“李福良,這是這裡的習俗,你不要為難兩個小孩子。”
公孫馟雅再次來到李福良身邊,想要阻止。
可是李福良已經來到了兩個小孩子的面前,他惡狠狠地瞪着兩個人,雙手向着小朋友的泥巴伸去。
拿來吧你。
手中的彩泥消失,兩個小孩子随即一愣,随之而來兩道清脆的哭聲。
“哈哈哈哈哈”
李福良忽然大笑,轉過身突兀的抹向公孫馟雅的臉蛋,又大喊,“這兩個人欺負孩子了,他們欺負孩子了。”
公孫馟雅與江恒皆是一愣,但是随即一群人圍了上來。
“兩個人模人樣的,怎麼欺負小孩子。”
“鄉親們,拿泥糊。”
忙忙碌碌的百姓齊刷刷的凝視公孫馟雅二人,步伐快速又不容解釋,拿着五彩泥便向着兩人走來。
公孫馟雅一看狀況不太對,身子倒退了幾步。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跑。”
“一二三,跑。”
公孫馟雅的小手拉着江恒,一路狂奔,身後村民緊追不舍。
江恒看着她柔弱的小手,白嫩的小手的放在手中不由得心軟了下來。
随之而來的便是心口處莫名的心跳加速,江恒自诩面對多少勁敵都不會心慌半分,此刻有些茫然,這是怎麼了。
她跑着如同逃竄的兔子,她臉頰上一抹彩色如同彩虹一般,似乎那一瞬間雨過天晴,一切好像放慢了腳步。
然而公孫馟雅忽然停住了腳步。
對向跑來的人群堵在公孫馟雅前面,後面的百姓也不曾放過兩人,公孫馟雅蹙眉傻愣在原地,似乎一切無處可逃。
“鄉親們,糊他們。”
不知道是誰一聲令下,那五彩的泥巴向着兩人席卷而來。
江恒向前一步,将公孫馟雅毛茸茸的腦袋按在懷中,寬大的手掌護住,刹那間泥巴沖着江恒席卷而來,而公孫馟雅卻未曾沾染。
擁擠的人群中,公孫馟雅貼在他的胸膛錢,聽着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擡眸他用力護住自己的模樣漸漸落在那天雪夜,似乎那天的模樣變得清晰明朗了起來。
“鄉親們,我們玥兒說不是他們欺負的兩個孩子。”
此刻人群遠處站着一溫婉的女子,似乎剛跑過來,氣喘籲籲的解釋。
湊熱鬧的鄉親一臉問号,随即齊刷刷向後跳了一步,拉開與二人的距離。
此時李福良正遠遠的看着熱鬧,一臉壞笑戛然而止。
随即那個叫玥兒的小女孩伸手指向李福良:“那個叔叔搶我的泥巴。”
“鄉親們還不糊他。”
公孫馟雅衣裙上染了彩色泥巴,雙眸澄清帶着些許輕松,終于不用跑了,這次總得看着李福良跑吧。
公孫馟雅臉頰微紅,撤出江恒的懷抱,略微有些心慌。
江恒退後一步,堅毅的眼眸微微有些不自然,他轉過頭看向李福良的位置,眼角的餘光卻撒向公孫馟雅。
“救命啊。”
李福良發瘋似的跑着,身後的村民每人手裡拿着彩色泥巴追逐。
“噗嗤”
公孫馟雅看着李福良狼狽的模樣笑出聲來,轉身笑着看向江恒,“原來李福良竟會跑的這麼快。”
傳聞李福良潔癖,雖然是醫者卻不喜歡要弄這些泥濘之物,此刻他如同一陣風一般。
然而江恒卻經過剛剛的追逐,臉頰上滿是彩色的泥巴,如同泥坑裡出來的小孩子。
公孫馟雅笑意更深了,她伸出食指快速劃過江恒的臉頰,眼眸中都帶着笑意。
江恒愣神看着公孫馟雅,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着不敢動彈。
“你們别過來啊,你們再過來我就毀了這将軍像。”
轉身的時間,李福良便抱着一座陶瓷的泥人,雙手将泥人高高舉起站在衆人對立面。
泥人栩栩如生,魁梧的铠甲披在身上,威武的将軍抱着石塊一副很是吃力的模樣。
公孫馟雅蹙眉:雖然系彩鎮的百姓手藝很好,可是泥人卻有些眼熟。細細看去與江恒與五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