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陰沉的天再次落下淅淅瀝瀝的雨,山洞狹窄且黑暗,在高處也僅有這一條路。
公孫馟雅落地之後,兩人默契又尴尬的往裡走,山洞中漆黑一片。
“啊”
腳下用力一擡,腳趾撞擊到看不到的石頭,疼痛感傳來,公孫馟雅緊皺着眉頭咬着嘴唇。
“公主。”
江恒無奈的看着公孫馟雅,默默伸出胳膊,“您咬我吧。”
公孫馟雅痛的呼出一口氣,皺着眉頭艱難而和緩的疑惑:“咬你作甚。”
“止疼。”
清晰的聲音傳來,公孫馟雅微愣,似乎腳趾已經不痛了,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因為用力握拳指甲已經嵌進肉裡微微泛疼,嘴唇也被咬的紅腫。
在非常疼痛的時候,似乎确實可以通過這些轉移疼痛。
公孫馟雅唇角微抿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垂眸低聲嗤笑:“傻瓜。”
江恒怔怔的收回胳膊:“奴唐突了。”
“何來唐突。”公孫馟雅默默向前挪動身子,眼眸含笑,帶着半分詢問,“我的腳還疼,不如你背我吧。”
山洞中寂靜了片刻,不知江恒何種神情,公孫馟雅也漸漸收回了笑。
“好。”
正當公孫馟雅以為他會拒絕之時,他忽而同意。
江恒的背寬大而溫暖,一時間忽然覺得這個決定有些唐突,心髒又砰砰亂撞,大腦不知如何思考。
雖然江恒背着公孫馟雅增加了重量,可似乎走的更穩健有力,速度也更快了。
公孫馟雅驚訝的看向江恒,遲鈍道:“阿恒,你走的如此順利,剛剛是在等我嗎”
“你怎麼能在這麼黑的山洞之中如履平地的?”
公孫馟雅似乎感受到江恒的停頓,片刻停滞後他又繼續向前走去。
“公主不問剛剛他們說的什麼意思嗎?”
公孫馟雅沉默的看着江恒,聲音低了些:“每個人可能都有不想說的話。”
江恒腳下又是一頓,随後便是一陣靜默
“江恒,你以前是很厲害的殺手嗎?”
不知為何,江恒似乎特别不怕她問,公孫馟雅便趴在他的背上說着。
“他們說我是最冷漠的殺手。”
江恒回應着。
“那一定很酷吧。”
公孫馟雅眼前忽然想到那個雪夜,他也許經曆過無數次那樣的夜晚吧。
而自己也隻不過那一次。
“阿恒,你放心。”她繼續說着,“無論以前如何,以後都不一樣了。”
忽而,身子猛的往下落下,隻聽得稀稀拉拉的水聲從腳底穿來。
江恒的反應迅速,在黑暗中踩進了淺淺的河流,身子踉跄兩下便站穩了腳步。
河流高度已經到了腰部,公孫馟雅的腳底踩着水面。
随着江恒的走動,一股河水的惡臭傳來,公孫馟雅隻覺得翻江倒海的難受,而江恒卻依舊穩穩的向前走着。
“江恒,你不用為我做這麼多。”公孫馟雅皺眉,“你可以放下我來,你自己走會更快些。”
“你看到前面的亮光了嗎。”江恒說着,又将公孫馟雅向上托了托,“馬上就要過去了。”
公孫馟雅眼底神色忽明忽暗,忽而将手環上他的脖子,喃喃道:“阿恒,你為什麼會來到我的身邊。”
“奴聽到消息公主有危險便來了。”
江恒加快了腳步,遠處的亮光也越來越近。
公孫馟雅微愣蹙眉,她指的不是這個。
隻是江恒的話提醒了她,為何她會遇襲,前世不曾發生,今世為何如此。
“你從何處得知?”
“剛剛交手之人。”
江恒沉了沉眼眸,也許以後真的要與之為敵了。
“我不是派你去保護父皇嗎?”
公孫馟雅皺眉,心中有些焦躁。
“皇上身邊高手如雲,并無大礙。”江恒回應,“公主大可以放心。”
“我自然知道父皇會沒有事情啊。”公孫馟雅帶着些許嗔怪,“我是希望你在父皇面前多表現一些,到時候于你有利。”
江恒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一旁的岩石,腳步也往上爬去,脫離河流。
站穩了腳步,江恒沉聲:“奴并沒有攀權之心。”
公孫馟雅無奈的歎氣:“那你可有攀附我之心嗎?”
“奴不敢。”
不知道是被吓得還是本身就走的快些,一個問題的功夫已經到了亮光的洞口。
與那端的懸崖峭壁不同,這邊連着一條小路,像是經常上山之人走出的小路。路的一側有一處瀑布般的潭水,潭水後面是淺淺的可以躲人的山洞。
江恒将公孫馟雅小心翼翼的放下,唯恐她沾染上身上泥濘。
江恒将公孫馟雅帶到安全的山洞:“公主先坐着,我去将身上的污穢洗掉。”
說罷,還不能公孫馟雅回應他便跑出去。
公孫馟雅站起身去尋找的時候,他已經鑽到水底看不到人影了。
公孫馟雅就這樣看着,不知過了多久,他又猛然從水底選出來,他裸着上身,強健的肌肉旁人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