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回到獅子頭頂的繡球,又會落在人群中。
“啊,誰砸到我了。”
一個背着書架的書生不知合适路過,白色的繡球滾落到他的行李裡,紅色的繡球砸到他的腦袋,他吃痛的看着繡球,一時間愣住了。
此時人群裡此起彼伏的“我拿到了”的聲音落下。
“拿到繡球的人上閣樓,見姑娘。”
樓閣上的人高聲呼喊着,衆人紛紛上樓。
“走。”
公孫馟雅拉住江恒下樓,一路溜到香閣門前,喚來顧小英,拿出芙蓉水在熱鬧的人群中宣布,“今日恰逢程香香小姐抛繡球喜事,喜事即是福氣,香閣今日所有芙蓉水可今天嘗試,用香水留住福氣,可快樂一陣天,有需要的可進店嘗試。”
“我想試試。”
門口一女子怯生生的舉着手,“我好早就喜歡店裡的芙蓉水,可是都是可望不可及,我想試試。”
“歡迎進店。”
公孫馟雅笑盈盈的拉過她的手,讓顧小英接待着。
店裡所有人也紛紛忙碌起來。
随着小姑娘的嘗試,衆人也紛紛進店,一時間人流量多了起來。
忙碌的時間總是迅速的,日頭偏西,人來人往之時,一襲貴氣黑色衣衫的男子進店,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公孫馟雅。
公孫馟雅笑容瞬間停滞在在臉上,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向了後院,江恒也随之跟了過去。
“為何換了陳貴。”
來人氣勢洶洶,死死盯着公孫馟雅憎惡又憤怒。
“他害了太多的人,私德敗壞,此人不能留。”公孫馟雅對上他的目光,最終還是恭敬的回了一句,“皇兄。”
來的人正是公孫馥英,公孫馟雅不知他為何如此憤怒,卻還是對他抱以恭敬。
“他哪裡私德敗壞。”公孫馥英冷笑,“你是不滿意我,把人處置了吧,還全部設置成自己的人,不要以為我看不懂你的小心思。”
公孫馟雅蹙眉,她完全是誤打誤撞撤了他的人:“我沒有。”
“你沒有?”
公孫馥英贈予的看着公孫馟雅,“我的人不聽話的陳貴解決了,聽話的江恒帶走了,你想處處與我為敵不明顯嗎。”
“這是我的封地,我處置他沒有任何問題。”公孫馟雅聽到江恒微愣,反駁之心,“至于江恒,我永遠尊重他的意願。并且,我的事情,皇兄管的太過寬泛了,我的封地以後我會自己做主,還請皇兄收手。”
公孫馥英眼睛微眯,眼神中的光芒漏着危險的模樣,他冷笑:“公孫馟雅,你記住,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随即留下一頭霧水的公孫馟雅發愣。
*
“阿恒,皇兄為何說我欠他的還不清。”
公孫馟雅看向江恒,心中疑惑,卻得不到任何解答。
江恒隻靜靜看着她,晚霞将她映照在傍晚裡,火紅的夕陽将她匡入一幅畫中。
“公主不用想那麼多,也許殿下之時一時在氣頭上。”
“那他來做什麼,提醒我放過陳貴嗎?”公孫馟雅看向江恒。
江恒搖搖頭,公孫馥英當真是生氣,竟然忘了主要目的:“李将軍已經啟程了,殿下前來提醒我們啟程落桑鎮。”
公孫馟雅杏眸眨了眨,在長邑似乎有些開心,忘了重要的事情。
那便明日啟程。
兩人緩慢走着,沿着湖邊慢悠悠的向前。
夕陽落入地平線,晚霞由火紅漸漸轉變成昏暗的橙黃,湖水蕩漾,波光粼粼,兩人一前一後,公孫馟雅俏皮的偶爾轉過身笑盈盈的看着江恒,他則是溫柔一笑。
似乎時光停留在這一刻是最美好的。
晚霞漸漸消退,夕陽也完全落在地平面以下,寥寥星辰出現在蔚藍色的夜空,兩人走到一艘船隻停泊岸口。
船隻簡單古樸摒棄了奢華,然而卻格外的舒适,裡面的空間更是寬闊。
船家正在岸上悠閑的坐着,等着需要這艘船的人到來。
公孫馟雅轉身看向江恒,莞爾一笑:“百年修得同船渡,江校尉,不知本公主可否邀請你同船夜遊。”
江恒還以為她會像一路走來那般挺多,卻不想到了她提出了請求。
江恒看向船隻,有些愣神。
曾經他見過無數的人在遠渡的船隻上人來人往,可沒有一艘船為他停留,沒有一個人為他等候。
此刻,有個女子,站在岸上,笑盈盈的沖他招手,那模樣好像在說快來,快來,我們一路同行。
江恒癡癡的看着她,許久他溫柔的開口道了一聲“好。”
夜色似乎更深沉了,讓人有種喝了酒沉醉在其中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