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外面男男女女嘈雜的聲音,裴元安奈不住好奇,掀起了簾子一角。
天色漸暗,但街道兩側卻燈火通明,酒樓門前身着華貴不凡的男子進進出出,偶爾身邊還會有一女伴。
姑娘用圓扇擋住了半張嬌媚的臉,眉眼彎彎,眸光流轉。
男子本着矜持修養,但還是沒有忍住,微不可察地在姑娘的腰上抹了一下。
姑娘嬌羞地用扇子打了男子手一下,但男子沒有生氣,反倒是言笑晏晏地将碎銀塞到了姑娘的手中。
男子的頭靠了過去,姑娘手中的扇子擋住了裴元的視線,面紅耳赤的他急忙放下簾子,将一切隔絕在外。
放在的手還在微微發顫。
神棍有錢時也會去到煙花巷柳之地,那個時候他還不太清楚神棍在那種地方做什麼,餓了一整天的他頭暈眼花,不得不來到此處找神棍要點錢。
來到屋外,他聽到了屋内奇怪的聲音,隻不過他那個時候太餓了,什麼都顧不上,推開了一道門縫。
他看到床榻上的兩個人交疊在一切,神棍臉和脖頸都泛着紅,一種說不出的可怕。
神棍見是他來了,眯了眯眼睛,沒有生氣,反倒是揮手讓他過去,“喲,你也來了,過來,你應該也長成了吧?今天爺先帶你常常欲.仙.欲。死的滋味。”
被壓在下面的女子不滿的輕哼了兩聲,“這可不行,爺可隻給了一個人的錢。”
神棍:“哪又如何?不過是個小屁孩,捅了又有什麼感覺?”
他站着不動,神棍作勢要下榻來捉他,吓得他立馬跑了出去,在外面等神棍。
直到天蒙蒙亮,神棍才從裡面走了出來,知道他的來意後,對着他伸出來的小髒手哼了兩聲。
“要錢?沒了!”
“想要吃飯,就再去給爺掙錢去!”
…………
裴元那個時候還不能理解為什麼往床榻上躺一躺,就能騙走神棍所有的錢,害得他沒有飯吃。
現在他大概明白了。
又過了許久,裴宴懷回來了。
雖然裴宴懷沒讓人攙扶,但是從他泛着酡紅的面頰,以及身上沾染着的淡淡酒味,裴元知曉裴宴懷應當是飲了不少酒。
想着自己饑腸辘辘在這裡挨餓,而裴宴懷卻能享受着久林肉吃。
裴元忍着心中的不平衡,小心翼翼掀起眼皮,看向單手撐着額頭的裴宴懷,羞恥難耐的開口:“懷哥哥,能不能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知父親?”
裴宴懷睜開狹長的眼眸,聲音沙啞低沉了許多,“今日之事,看到的人太多。”
裴元一噎,哀求的話被堵了回去。
裴宴懷這意思……是不想要幫他了?
是,裴宴懷本就沒有幫他的必要,若是父親厭惡他了,裴宴懷就能獨自霸占父親的疼愛了。
他不想要這樣。
裴元注意到裴宴懷的視線劃過幾上的茶盞,猶豫再三,端起了茶盞,卑微地像下人一般送到了裴宴懷的面前。
裴宴懷側眸看了過來,卻沒有任何的動作,絲毫不想要理睬手臂泛酸的他。
裴元抿住下唇,裴宴懷在告訴他自己這樣做還遠遠不夠。
他想到了和神棍同床共枕的那名女子,以及方才從男子手中得到不少碎銀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