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悅這裡是找不出其他有用線索了，淩之辭迫不及待要回去接寶寶狗。

路上，巫随問：“你想養它？”

淩之辭：“倒也不是，看它想不想被養嘛，要尊重它的想法。我感覺它挺想被養的。”

這意思，不就是想養嗎？小孩子啊。

巫随：“你不是要變強嗎？你有功夫養？”

“它也是靈異生物嘛，我找烙印它可以和我一起。何況，我們全家都有養狗經驗，它要不願意跟着我抓靈異得烙印，還可以送去跟媽媽爸爸住，姐姐馬上也回來了。”

怎麼養都想好了。

巫随歎氣：“你先别下決心養，先帶着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确定它心理沒出大問題，在我的限制下正式養。它再弱也畢竟是妖，取人性命不難。”

“狗妖都很好的。”淩之辭反駁，“它們可善良忠誠了，不會傷人。”

淩之辭對狗有着直白決絕的好感。

除了完全控制無法脫離己手的，對任何東西有類似情感都危險。巫随不再規勸，要是兩廂情願，養就養了，但他一定會對寶寶狗作出限制。

淩之辭路上想得美，已經在計劃給寶寶狗買什麼玩具了。

他們回到寵物診所，遠遠地，巫随皺起眉頭。

淩之辭嗅覺堪比狗鼻子，隔老遠聞到血味卻沒多想，隻以為治病做手術有時免不了流血。

直到玻璃門後，橫七豎八的屍體驚得淩之辭瞳孔地震，他摸出卡牌沖進去看現場，腳步激起血泊漣漪。

這裡除了人類屍體，隻有一隻二哈。

二哈嘴被封死，幹瞪着一雙眼，俨然也是屍體了。

淩之辭掏出貓眼匕割開二哈嘴上禁锢，摸摸它餘溫尚在的屍體，六神無主，甩頭看巫随：“怎麼回事？大佬！”

“是靈異生物。”

“是……寶寶狗？”

巫随看門外：“外面有另外一個靈異生物的氣息，可能是聯合作案。”

淩之辭心亂得很，心情複雜，不想看到滿地屍體，聞言直接跑到外面。

冷風一陣一陣的，淩之辭間歇性地聞到一種鹹濕，像海洋的味道。

“是從海裡來的靈異生物。”巫随跟上，顯然也注意到了這股味道。

萬矚北側、西側、東側都有海，南側與忒曆亥有陸上通道，勉強算得上是海上城市。

海中靈異生物上岸不是沒有過先例，但它們一般是往深海去避開人類生存。

此事有蹊跷。

巫随沒來得及深思，卻聽淩之辭低聲問：“大佬，是不是我害死了他們？”

小孩子就是愛胡思亂想。

巫随：“與你無關，他們命中注定死在此時此地。不然天下之大，億萬生靈，怎麼偏偏就他們那麼倒黴？”

淩之辭呼出一口氣，心裡還是有芥蒂：如果自己一直帶着寶寶狗就好了。

“它會孽障纏身，繼續害人嗎？”淩之辭問的是寶寶狗。

“這些人應該是開啟它殺障的因，照理來說，寶寶狗不會因此沾染孽障。”巫随答。

淩之辭這才有勇氣回看地上屍體，卻不敢細看，掏出手機呼叫附近警衛機器人處理現場。

人是好處理，交給機器處置，但是那隻二哈……送到診所的，都是有主人的吧。

淩之辭特意把它搬到一個顯眼的位置，如果主人來了，立馬會看到。

做完這些，他才悶悶離開。

在冷風中吹久了，他有些餓，以至于四肢虛軟、頭腦發昏，揪住巫随衣角，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咕~”淩之辭肚子叫嚣，一聲一聲，漸漸渺遠，他眼前景色人物都虛幻起來，視野縮小至一白點，又由此點擴散。

他看到月光下，一個瘦小的身影彎腰，抱起一隻殘破的玩具撥浪鼓，人與鼓一起，一步、一步進入深海，再不可見。

是她。淩之辭反應過來：是夢裡的大眼小女孩，她……是投海自盡？成鬼了嗎？

那與寶寶狗聯合的靈異生物，會是她嗎？

淩之辭腦中刺痛，眼前花白，再睜眼，沒有月光沒有海，分明是大白天，腳下踩着粗砺的水泥地，。

巫随撈住淩之辭半邊身子，強行把人拉直，指節叩叩淩之辭腦門：“怎麼走路都能睡着？”

起先以為他是懶散得路都不想好好走，一個勁往自己身上靠撒嬌呢。淩之辭本來确實是這樣的。

然而巫随敏銳，雖然淩之辭腳步虛浮，但他還是在淩之辭步幅減小時意識到不對，回身正見淩之辭垂頭閉眼。

淩之辭能力與睡夢有關，巫随沒亂動他，迎上去撈住淩之辭綿軟的身體，觀察他神情。

他或許沒意識到自己睡了，手腳還像正常走路一樣倒騰幾下，舔舔唇睡得安穩。

巫随以為他要睡上一段時間，沒想到下一秒就身體顫栗，驚醒了。

淩之辭坐地上緩了會兒，咬着肉幹把兩場夢講給巫随，說明自己的猜測。

巫随：“我會留意小姑娘與寶寶狗。”

貓貓狗狗傷人這種事頻繁上新聞，必然又是祂的手筆。

巫随想：私人醫院有小東上官留意，不如先順着小姑娘寶寶狗這條線查吧。

小姑娘？寶寶狗？巫随扶額。這兩個稱呼對他而言太過童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