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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阿貝多解除了由岩元素構成的空間,煉金術的光輝在他手上流轉,櫻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瞬間被撫平了。
“結束了。體内的絕大部分蟲都已經被分離出來了。”
“但,應該還有附着在心髒神經上的……隻是那個位置太過危險,暫時不能直接摘除。”
“……關于這點,我會考慮解決辦法的,但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解釋完這些後,他看向時臣,“想必遠坂先生應該有很多話想單獨對櫻說——雁夜先生,我們走吧。”
雖然還擔心櫻體内的那個不穩定炸.彈,但雁夜也理解阿貝多日常直白話語中隐藏的深意,所以他隻是冷笑一聲,看也不看身旁那個令他惡心的魔術師,就蹒跚着和白垩之子一起離去了。
現在,空蕩的地下空間内隻剩下遠坂父女。時臣慢慢走了過去,湛藍眸中盛滿了複雜情緒,
“……小櫻。”
直到阿貝多離去,櫻始終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甚至比睡眠還要安分。聽見父親叫自己的名字,她緩緩把頭轉了過來——
“……遠坂,叔叔。”
明明是幼貓一般的微弱呼喚,帶來的疼痛卻猶如利刃,狠狠插入這個失格父親的心髒。
時臣駐立在那裡,良久,他垂下眼睛,将手輕柔地放在女孩的眼眸之上。櫻的睫毛緩緩掃過他的掌心,
“睡一會吧,櫻。”
最終,他也隻能歎息般地說出這句話。
等時臣收回手後,躺在台子上的女孩已經因魔術的催眠效果,陷入了沉睡之中——帶有安神效果的魔術足夠讓她忘記一切,安然無夢。
接着,他打了個響指,本用于照明的燈火依次熄滅,地下室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遠坂家主沉默着守望在那裡,像是無言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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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櫻心髒上還有蟲?”
最終,熒還是放心不下,跟伊莉雅聊了一會後便守在書房門口等待結果。
阿貝多的答複讓熒皺起眉頭,
“就沒有什麼兩全的解決辦法嗎?”
煉金術師有些疲憊,按了按眉心,搖頭回答,“暫時沒有,并且我猜測,或許那是間桐髒硯的本體也說不定。”
——因為涉及系統資料,這個推論他沒告訴雁夜或者時臣,而是在這裡和熒一起分析,
“我明白你的疑惑。畢竟如果真的像資料上說的那樣,之前間桐髒硯對于死接受的似乎太過輕易了。所以,他應該是有什麼備選計劃才對——或許櫻本身,就是他的計劃之一。”
說到系統,熒終于想起來系統還有個查詢功能了,
“系統,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除掉那條蟲子?”
系統果然給力,盡職盡責地投出了兩個選項:
[A.将間桐櫻的心髒摘除,讓萬能的阿貝多重新做一個替換。]
[B.什麼都幹的旅行者,為什麼不試試你的淨化能力呢?]
熒/阿貝多:……
“嗯,不錯的課題。”
“……不,阿貝多,我覺得這裡不應該是這麼吐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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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歸玩笑,既然有了解決的思路,熒總算是能松口氣。
時臣默然地将睡着的櫻抱出了地下室,放在了伊莉雅的房間——聖杯戰争這段特殊日子間,兩個小女孩會睡在一起,互相照應。
而熒則是試探性地将手放在櫻的胸前,放出屬于她自己的力量——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絕對可以用來當做恐怖片的結尾:從櫻的心髒位置處,憑空掉落出一條有成人巴掌大小,長着動物頭骨的惡心蟲子,在乳白色的光輝中發出與那些蟲子不同的,人一般慘叫聲。這聲音刺耳又絕望,爆裂開赤紅的血液,濺落熒和櫻兩人滿臉。
熒:……
櫻卻是用手指摸索着,碰了碰自己臉上那還溫熱的血液,放在眼前端詳。許久,她突然綻出一個淺淡又轉瞬即逝的笑容。
[再見了,爺爺。]
這下櫻的身體問題應該算是解決了,但考慮到冬木的危險性,熒覺得她還是得暫時留在間桐宅。對于這個決定,身為父親的時臣默認了下來,隻是臨走前,他留給了櫻這句話,
“再過幾天,小櫻就可以見到姐姐,還有母親了。”
櫻不解地看着他,“……爺爺說,我已經沒有可以那樣稱呼的存在了。”
“有的。”
時臣猶豫了下,見櫻沒有抗拒的意思,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就像曾經那些年他經常做的那樣,
“等下次見面,我會把她們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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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獨自送走了時臣。直到告别,這位Archer的禦主也沒再說些什麼——畢竟之後再相見,大概就是站在對立方的時候了。
想起時臣家那個金閃閃,熒同情地歎口氣——也虧得是時臣召喚出來他老人家,換成一般人真受得了那位大爺的壞脾氣麼。
這麼來看,berserker和伊莉雅相性倒是還不錯。再加上伊莉雅那充沛魔力的供應,想必等之後對上七騎中數值最高的那位騎士王,說不定也能赢吧——父女之戰什麼的。
——不過比起擔心那些,還是先想想接下來要怎麼解決自己手上的令咒吧。
千回百轉,終于繞回了溫迪提出的那個缺德計劃,熒忍不住痛苦地靠在玄關的牆上。
明明知道自己是好人——可為什麼總是在搶些反派的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