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看着碗裡的餃子，陷入了沉思。

“嗯，這個餡不錯。”凱特·凱恩夾起一個餃子，咬了一口，點了點頭，“豬肉大蔥，經典。”

“我也是。”芭芭拉一邊咬着餃子，一邊仔細地品嘗，“看起來大家手藝都有進步。”

達米安的碗裡是獨一份的全素，因此也很好盯，他全程用犀利的眼神盯了着素餡從下鍋到撈起，不放過一個鏡頭。

但即使如此，他也吃得十分小心。

他知道，這個家的所有人都在虎視眈眈。

“什麼鬼！”突然間，迪克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他一口咬開了一個餃子，裡面冒出了一坨綠色的不明物質，“這是什麼？芥末？！”

“哇哦，開門紅。”傑森笑得前仰後合，“沒想到你是第一個，迪克。”

“我就說你們這群混蛋不會放過我！”迪克捂着嘴，表情猙獰，“太辣了！”

“誰讓你搶了卡珊的餃子。”提姆慢悠悠地補充道，“那可是她特别标記的。”

8.

這場“餃子戰争”很快變得愈發激烈。

“天呐，這是什麼味道？”芭芭拉皺着眉頭，把一個餃子放回盤子裡，“這是臭豆腐嗎？誰幹的？”

“别看我，我根本沒動過臭豆腐。”史蒂芬妮舉起雙手，“我覺得它聞起來很香，但顯然你們不行。”

“這誰做的魚餃？”布魯斯忽然開口，他面無表情地舉起一個餃子，“裡面有一整條小魚幹。”

“小魚幹不是很常見的零食嗎？”傑森無辜地攤手，“這也能算奇怪？”

“布魯斯，你不能對小孩子這麼挑剔。”我一本正經地說，“雖然你現在吃得像在查案一樣。”

“好吧。”布魯斯放下了筷子，“那就繼續。”

9.

在這場混亂的“餃子實驗”中，每個人都中招了至少一次。

提姆吃到了芥末、奶油，還咬到了一個榴蓮夾心糖餃子，雖然他試圖保持冷靜，但臉上那微妙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大家對達米安都很好，他沒吃到一個葷的，隻吃到了小米椒、毛線和燈絲；凱特倒是對那些奇形怪狀的餃子面不改色，吃得津津有味。

傑森在吃到蘋果籽、番茄醬後又咬到了一個餡料裡混了奇異果的餃子，整個人愣住了足足三秒。

“這不科學！”他憤怒地指着盤子，“誰往裡面放水果的？”

“我。”卡珊眨了眨眼睛，表情無辜。

“你這混蛋！”傑森氣得跳起來，“水果不能做餃子餡，誰教你的？”

“我教的。”史蒂芬妮舉手，“為什麼不能？甜的也很好吃啊。”

“我早已放棄矯正他們關于餃子餡究竟該包什麼了。”我歎了口氣，看着桌上一片狼藉的場面，“不過，你們到底是來吃飯的，還是來搞笑的？”

“别抱怨了。”布魯斯冷不丁開口，“至少今年的硬币餃子我還沒吃到。”

說完，他夾起一個餃子，淡定地咬下去——下一秒，他沉默地從嘴裡吐出了一枚硬币。

“……”我們集體無語了三秒鐘。

“布魯斯，看來今年份的幸運之星還是你。”我忍不住露出微笑，“隻是不知道你會吃到幾個呢？”

10.

雖然大家都吃得哭笑不得，但這頓飯無疑充滿了歡聲笑語。

到最後，我們的盤子都空了，桌上隻剩下散落的筷子和未處理的“戰利品”。

“所以，今年誰是赢家？”傑森擦了擦嘴，挑眉看着我。

“赢家？”我笑着搖頭，“赢家當然是餃子啊，畢竟它們成功搞定了我們所有人。”

“沒錯。”布魯斯點頭，“而且，明年我們還會繼續。”

11.

明年還會繼續——這句聽起來像終極預言的話讓整個餐桌都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說真的，”迪克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我覺得我們明年可以換點别的玩法，比如比賽做餃子，看看誰包得又快又好。”

“我拒絕。”提姆果斷拒絕，“你肯定會拿機器來作弊，然後還說自己手工擀的。”

“嘿！”迪克抗議，“那隻是我的技術，怎麼能叫作弊？”

“德雷克，你是在嫉妒理查德擁有的這項技能嗎？”達米安挑了挑眉，他總是緻力于在提姆和任何人鬥嘴的時候站在提姆的對面。

“我不明白這項技能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提米不鹹不淡地回應，“倒是你，達米安，對那個小米辣滿意嗎？”

達米安瞬間暴怒，跳起來就要打死提米。

他們開始在椅子上左閃右避，開始武打戲份。

而迪克顯然還沉溺在達米安表現出來的友善之中，開始甜甜蜜蜜地叫“哦～小D！”

“我看可以比賽誰最先吃到硬币。”傑森冷笑着打斷，“反正布魯斯肯定輸。”

布魯斯擡起頭，用平靜的目光掃了一圈，“不如比賽誰能避免吃到硬币。”

“不可能。”我攤手，“布魯斯，你吸硬币的體質已經寫進家規了。”

“什麼家規？”卡珊歪着頭，一臉認真。

“‘韋恩家每年餃子裡的硬币都會被布魯斯吃到。’”史蒂芬妮一本正經地答道，“這就是家規。”

“我提議明年取消硬币。”布魯斯用叉子輕輕敲了敲盤子，“這次我已經把你們所有的硬币吃光了。”

“是啊。”芭芭拉擦了擦嘴，“連阿福的備用硬币都沒放過，佩服。”

阿福聞言從廚房走了出來，端着一盤水果，“各位少爺小姐，茶點時間到了。不過布魯斯老爺，我建議您明年帶上金屬探測器再吃餃子，或許會更安全。”

我們集體大笑，隻有布魯斯一臉淡定地拿起了一片蘋果，仿佛剛才的話根本不是在說他。

他今天嘴角的像素點上升了5個點耶。

12.

晚飯過後，所有人都自覺地留下來收拾餐桌和廚房。

凱特說她今天和裡根有約，就先離開了。

“别忘了，咱們有洗碗機！”我提醒大家，免得又上演一場“誰洗碗誰倒黴”的全家混戰。

“洗碗機不能洗大鍋。”傑森指了指洗菜池裡那口巨大的蒸鍋。

“傑森，你不是很擅長體術嗎？搬大鍋這種事不就是你的專長？”迪克笑着怼他。

“少廢話。”傑森拎起鍋，走向廚房，路過迪克時還不忘伸腿絆他一下。

“好了，大家别鬧了。”芭芭拉一邊把椅子歸位，一邊提醒，“快點幹完活，好去看電影。”

“今晚看什麼？”史蒂芬妮興奮地問。

“阿福推薦了一部新片。”我笑着回憶，“好像是講貓的。”

達米安眼睛一亮，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貓？”提姆皺眉，“為什麼又是貓？”

達米安想要暗殺一個人的目光已經停留在提米的後背。

“因為哥譚的貓不夠看。”我一本正經地說，“我們要從熒幕上補充一點貓咪文化。”

提姆歎了口氣，像是認命了。

達米安則微笑着收走了餐具。

13.

夜晚的韋恩莊園，窗外寒風呼嘯，屋裡卻暖意融融。大家擠在沙發上，争搶着最好的位置，看着屏幕上奔跑的貓咪，又是一片喧鬧。

達米安懷裡抱着阿爾弗雷德貓，他正在輕輕撫摸貓柔順的毛發，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史蒂、卡珊、芭芭拉和我擠擠挨挨地坐在一起，懷裡都抱着抱枕，時不時得互相喂對方一些水果零食。

“喂，别擠我！”傑森抱着一桶爆米花，不滿地瞪着擠過來的迪克和提姆。

“不是我。”提姆舉起雙手示意，“是迪克一直在往這邊擠！”

“你以為我想擠你？”迪克不甘示弱，“是傑森他一個人占了兩個位置！”

“好了，不要吵了。”布魯斯冷靜地開口，“電影開始了。”

阿福在旁邊放下一壺茶，接着也坐了下來。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隻有貓叫聲和歡快的音樂在耳邊回蕩。

今晚的一切，都像是哥譚這座城市裡難得的一場夢，簡單、溫馨，又充滿了愛。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