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密點點頭,并不多說什麼。
二人一塊乘電梯上了住院部頂層,頂層隻有兩戶,進門後就是個大平層,室内開闊明亮,會客室、衣帽間、健身房以及各種電器設施更是應有盡有。
屋内靜悄悄的,隻能聽到滴答滴答的走鐘聲。
嚴密将她帶到最裡的卧室内,伸手輕扣房門:“孟總,李教授......”
話沒說完,袖子被壽檀拉了拉,她示意嚴密去看不遠處:“孟先生睡着了。”
隻見孟漁雙眼緊閉,平躺在病床上,此時正好有陽光灑在他流暢得宛如刀刻般的臉頰上,隻有微皺的眉頭洩露出一絲常人無法見到的疲憊與脆弱。
......不兒,這是什麼“白雪公主”睡姿。
嚴密望着自家老總端莊恬靜的“睡顔”,又想起他那棟位于城西洋房裡的那間遮光遮的堪比黑洞的卧室......
饒是專業如嚴密,也忍不住嘴角一抽。
不過他自然是唇齒緊閉,将壽檀送到門邊後便禮貌離開。
屋内隻剩下兩個人。
卧室的床邊擺着一隻小冰箱,反正孟漁也沒醒,于是壽檀索性背對着他蹲下打開小冰箱,裡面放着好幾聽可樂。
甜甜的、涼涼的可樂。
自從存款飛了,工作丢了,壽檀都好久沒買可樂喝了......就連賀青歌請她吃烙鍋的時候她都沒好意思要飲料!
壽檀悄悄咽了咽口水,她正想着偷偷喝一瓶會不會被孟漁發現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
“......想喝就喝吧。”
回過頭,孟漁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躺在床上的他看起來更“親民”一些。他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沖她招手:“坐起來喝,再窩着胃了。”
壽檀面露尴尬,慢慢寸到他身邊,緊接着聽孟漁問:“你很窮嗎?”
——這什麼鬼問題。
壽檀額頭冒黑線,破罐子破摔地點了點頭。可孟漁卻像是看不出她的窘迫般點點頭,回應:“那很好,我很有錢。”
他從床上想要坐起來,卻忍不住咳嗽起來。壽檀來不及腹诽,趕緊扶着他靠在床頭,又倒了水遞給他:“孟先生身子不舒服?”
“胃病而已,老毛病了。”
——胃疼也會咳嗽嗎?
“當然,咳咳,也有些着涼。”
身旁的孟漁像是長了千裡眼,随即已十分自然地解答了她心頭的困惑。
他接過水,掌心直接握住她。
壽檀心裡一顫,下意識直接把手抽了回來。
待發現不能之後她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抗拒得太明顯了,面上不禁有些讪意,反觀孟漁仍舊好整以暇。
壽檀在他滾燙的目光下坐立不安,她拼命按捺住想要捂住他的雙眼的沖動。壽檀的臉色随着他說的話蒼白了不少,頓了頓道:“孟先生,我想跟您談談。”
“你說。”
孟漁真讓她說了,壽檀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畢竟,她總不能直接跟孟漁說自己是第一次當情婦,什麼都不了解,想問問他之前的情婦都要做什麼?
“就是那件事......”
“做我情人的事?”
壽檀羞于啟齒的事被孟漁直白地暴露在陽光下,她的臉更紅了,剛想低頭就被人捏着下巴擡起來,想點頭也不行了。
大概是她此刻含羞帶怯的模樣取悅了孟漁,他修長的指節驟然放松了下來,但卻遲遲不肯放開他的臉,沿着她的臉頰摸索着。
甯靜的室内可以聽到手指撫摸幹燥肌膚時的簌簌聲。
“躲什麼?”孟漁聽起來心情依舊不錯,“這是你自己來找我的,不是嗎?壽檀,這是你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這樣也算心甘情願嗎?壽檀喉間泛起一陣苦澀來。而孟漁并不期待她的反應。
“三年,做我三年的情人。”
孟漁望着她躲避的目光,緩慢道:“這其中你隻需要乖乖聽我的話,而你可以得到金錢,房産,名譽以及一切,怎麼樣?”
他的語氣裡滿是循循善誘的味道,仿佛世界上沒有比這再好的生意了。
“那如果不到三年,您就厭棄我了呢?不如把協議改為'三年内以您的意願決定是否延續'......”
孟漁一愣,原本放在床上的胳膊忽然發力,搭在她的腰側将她狠狠往自己懷中一帶:“壽檀,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在這三年裡,你隻需死心塌地地留在我身邊就好。”
女人下意識的再次抗拒令他憤怒,孟漁忍了許久此刻語氣終于冷了下來:“李壽檀,我對你不好嗎?讓你跟我泾渭分明成這樣。”
壽檀吓了一跳,狀似認真地想了想,忽然歎了口氣道:“不夠。”
孟漁聽到卻不生氣了,重新笑了起來:“胃口這麼大,說,還想要什麼?”他手下暗暗發力,逼着壽檀的臉無限靠近自己,這次壽檀不再抵抗了。
他試探性地親了親她的發頂,啞聲道:“我喜歡你跟我要東西的樣子。”
“我......”
壽檀簡直被他這幅陰晴不定的模樣吓得心裡沒底,一時不知該前進還是後退,最後斟酌再斟酌,還是道:“孟先生,我希望您能看在我和您的......關系上,先不要對創物科技撤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