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檀也曾私下搜集過孟漁的信息,但有關他的公開資料很少。
偶爾幾份帶照片的報道上也都是他閑散地坐在最前排。金融論壇,或是社會活動。
熙攘嘈雜的畫面裡,隐約隻能看到孟漁緊抿着的雙唇,半截下颌線流暢簡潔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狠勁兒。
哪怕這隻不過是上位者默許着從指縫滑落的蛛絲馬迹,卻也足夠讓任何人看清他身上居高臨下的睥睨與不屑。
不過,或許是在蔚山看星星那晚的孟漁給了壽檀錯覺——盡管她并不認為自己和孟漁是一個世界的人,卻又覺得孟漁或許并沒有看起來的不近人情,甚至......她覺得他脾氣還算不錯。
而此刻,在她說出為趙梧求情的話之後,她頓時感覺到屋内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原來你是為了他。”
孟漁睥睨的目光拂過她臉上每一寸肌膚,都帶着野火燎原的架勢。
他勾起嘴角笑了,簡單的動作令人心驚肉跳。
“你竟然敢為了别的男人來求我。李壽檀,我還說是你根本不了解我?還是你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他伸手撫上壽檀的發頂,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酷決絕:“我之前大概是太縱容你,讓你忘了我其實是個沒耐心的人。”
冰涼的白熾燈将空蕩寬大的單人病房照射地宛如肅靜蒼白的教堂,而壽檀站在唯一炙熱的目光裡,隻覺得自己仿若渾身赤/裸的異教徒等待着大天使長最後的審判。
“李教授,你沒有跟我讨價還價的餘地。”
忽然一陣天翻地覆,一個極具重量的身體坐起将她壓在床上,混亂中,壽檀看到冰涼的白熾燈将空蕩寬大的單人病房照射地宛如肅靜蒼白的教堂,而她被釘在孟漁和床之間,無法移動分毫。
孟漁跨坐在她身上,一隻手掐着她的腰,垂着頭惡狠狠地看她:“我跟你的關系?李教授,原來你的‘心甘情願’就是為了救他的公司才肯同我扯上這層‘情人’的關系嗎?”
随即不等壽檀反應,他便俯下身去狠狠吻住了她的嘴巴。說是吻,不如說是撕咬。壽檀從未承受過這樣狂風暴雨般的親密接觸,當即受不住,狠狠咬了他的嘴唇。
狂吻間,他問她:“李壽檀,你就這麼愛他嗎?”
壽檀無法回答,她被孟漁忽然爆發的壓迫感吓到,想都沒想直接張口就咬。
“幹什麼?!”孟漁吃痛。
這才勉強将二人撕開一點空間。
他撐起上半身喘氣,熱氣騰騰的怒意混在鼻息間撲到壽檀的臉上。
“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她看到孟漁的下唇紅腫,他伸手一擦,看着指尖上殷紅的血絲笑了,笑得陌生危險。他伸手托住她的臉,血絲蹭過她白皙的臉頰。
他的目光自高空灑下,冷淡疏離的俊臉上已經摻雜了一絲不尋常的潮紅。但語氣仍舊自矜冰冷,如此反差在此刻反而更添暧昧氣息。
“李教授,你也曉得你我的關系,竟然還敢跟我談條件。做人情婦也是要有職業道德的,既然你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我倒不介意言、傳、身、教。”
聽得壽檀渾身一顫,恐懼和真實徹底向她席卷而,她整個人被孟漁罩在身下終于紅了眼眶。
“孟漁......不要.......孟漁......”
壽檀手忙腳亂地推着他的胸膛。
“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啊。”這時候孟漁仍舊氣定神閑地陰陽她,壓着嗓子磨她。
“一會兒泾渭分明地喊我‘孟先生’,一會兒又為了别的男人跟我攀關系,李壽檀,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來看看,看看我是不是真被你當成鐘無豔了。”
他喘着粗氣吮去她眼角被吓出的生理性的淚水,壞心眼兒地問:“你和他在床上,也這樣喊他嗎?”
他第一次感覺到連名帶姓得被人喊起也能如此勾人心魄。
孟漁半撐着身子看她,他嘴角勾着笑,不同與平日裡的似笑非笑,這更是一種無所顧忌的興奮。
對抗式的暢快在他的眼底眉梢遊走,有種飛蛾撲火般的肆無忌憚。
慌亂中,壽檀對上他的眼睛,心裡忽然有個念頭:如果孟漁一門心思地要當二世祖,那他也會是四九城裡最出名的那個。
這世上就沒有他想到卻得不到的玩意兒,無論人還是物。
肩頭一涼,緊接着滾燙的唇貼在她頸窩裡。孟漁微硬的發茬掃過她的肌膚,
“孟漁......不要說這些。”
羞憤的心情一齊湧上她的心頭,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她的母親在樓下做手術,而她此刻被壓在頂樓的vip病房内。
她祈求地攀上他的脖頸:“不要是現在,不要現在好不好?我母親還在做手術......”
“為什麼不?”
“你明明很興奮。你也很喜歡我這樣的,不是嗎?”
“我不要......求求你,孟漁,我不想在這裡......”壽檀偏過頭不肯看他。
“你不要再找理由騙我了,李壽檀就算你你是我是為了他也沒關系,隻要不說出來,我就不在乎。但這是額外的價錢,你讓我睡一次,我就幫,多公平......”
“啪!”
話音未落,壽檀的巴掌已經賞到了他臉上。
孟漁的臉偏在一邊,遲遲沒有扭過來。壽檀沒有看到他怒極後猩紅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