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寶貝嗎，說都不能說？”

孟漁此刻像個瘋了很多年但佯裝冷靜的變态，罔顧壽檀一臉淚水，抓起她的手就貼到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上，竟然笑了：“壽檀，這是你第一次對我下狠手。你之前對我好冷淡。”

四目相對的一刻，所有的期待都被打破了，壽檀清楚地明白過來：孟漁這次是不可能放過她了。

可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呢？

壽檀沒心情去考慮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在無盡的失望之後，反而有一股憤怒自心底升騰而起。

她忽然挺起身來，臉上淚痕猶在，可倉皇已不見了蹤影。她壓着孟漁靠坐在床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如果她先把自己摔碎，那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摔碎她了。

隻要是她自己選擇的，就算往下跳也是前程萬裡。

然而眼前的男人眉宇間卻難得閃過一絲慌亂。

孟漁狂亂地被壽檀吻着，身邊都是她的氣息。

壽檀動作時，腦後海藻般的長發穿過他泛紅的指縫傾瀉而下。

窗台、樹蔭、光被發絲切成閃着光的碎影，纏住孟漁的脖頸、脈搏和心，有一瞬窒息的感覺。

她托住他的臉，報複性地去親他的動作很生疏，一定也挂了彩，兩個人的唇齒間很快就充滿了血腥味，卻已分不清誰是誰的。

“壽檀，你受傷了......”孟漁試圖幫她理順頭發，眼底似乎有痛。

反觀壽檀頭發淩亂，衣衫不整，日落的光暈落在她整個人身上，粉白的山丘夾在半脫落的bra上，愈發顯得飽滿充盈。

神性又誘惑，倉皇又勇敢。

片刻後，壽檀短暫拉開二人距離。她的眼底泛着潋滟水光，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氣喘籲籲間，她這才感覺到嘴唇發木，伸手一摸，原來是腫了。

反觀孟漁，他的情況也沒比她好多少。

壽檀乘勝追擊，伸手向下卻被攔住。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孟漁悶哼了一聲，顧不上回答。

看到他明顯在強忍的樣子終于跟自己一樣狼狽，壽檀心裡痛快了一些。

她惡狠狠地盯着他，俯下身去解他的腰帶：“還是說這樣你也不滿意？沒關系，你想要一個□□，那我就是。”

“你不是，壽檀......不，我沒這個意思.....”

孟漁将她撈起來，難得露出一副腦子不太靈光的慌亂相。奈何壽檀根本不配合，手腳齊蹬跟兔子似的。

混亂中，孟漁的胃被她踢到，而他悶哼一聲便作罷，隻是咬牙忍着，抓起她的兩個胳膊并在一起舉到頭頂，用自己的皮帶将她綁在床頭。

黔驢之技。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而壽檀嗤笑，還在挑釁他。

“你消停點。”

孟漁感覺自己的胃更痛了，簡直是五髒六腑都攪打在了一起，令人喘不過氣。

“你到底想要什麼？孟漁？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不就想讓我像個婊\子一樣在你身下嗎？”

“你消停點！我隻要你......”

話到嘴邊孟漁卻遲疑了，他的腦子裡亂極了。

他上身的衣服早就被壽檀給扒掉了，此時也不在乎，赤着上半身下了床。他煩躁地點了一根煙，站在床邊靜靜地吸着。

終于，細煙燃至煙蒂，孟漁冷靜的聲音響起。

“李教授，我不喜歡貞潔烈婦這一套，也無意讓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我要你像之前那樣，你怎麼對你的舊情人，現在就怎麼對我。”

“呵。”壽檀臉上浮起譏諷的笑來，“孟先生，你的口味好獨特啊。無論是我還是我的愛都是給過别人的，高高在上的孟先生就這麼想要嗎？”

“如果這樣說能讓你開心，壽檀。”孟漁似乎已不會在被她激怒，他聳聳肩：“但你必須乖乖的，按我說的做。”

他将煙摁滅，走到她面前，枉顧壽檀的抗議，兀自彎腰垂首，掐着床上壽檀的下巴，逼着她同自己接吻。

一個漫長的纏綿的吻。

如果忽略壽檀的淚水的話。

“放輕松，李教授，我不介意你慢慢來。”

她聽到孟漁幽晦的聲音響起，像是自無邊黑暗中蔓延而上的冥界主宰的低語。

“.......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