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大劉的聲音響起:“诶呀孟先生,怎麼能讓您在後座擠着呢。來來來,您坐副駕駛,我們在後面擠擠就行了。”
孟漁第一次失去表情管理,一雙鷹眸瞪圓了震懾眼前這個圓胖二缺。不是感情就他一個人不能擠啊,鼻孔上面那倆洞就算看不出來李壽檀是他的人也該有點“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吧?!
這一天天都什麼事兒啊。
還有李壽檀……在非洲過得都是什麼苦日子。
而壽檀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如坐針氈,隻希望今天的行程趕緊結束,于是也沒多想,擡起屁股就要給祝淮潮讓位。
“别動。”
卻不想孟漁的手從她身前探過,直接搭載了她身側車門的門把手上。二人頓時貼的極近,孟漁卻隻看着祝淮潮,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拜托,就算想跟她挨得近點也有點紳士風度吧。怎麼能讓女人坐最不舒服的地方。”
如此直白的話單刀直入地劈在祝淮潮的臉上,直接将他鬧了個大紅臉。
“哦,抱歉。我到另一邊去。”祝淮潮其實沒想那麼多,但經過孟漁點撥心下隻剩懊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車内,孟漁慢條斯理地往壽檀身邊挪了挪。後排位置不大還要擠進去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是而這一挪,孟漁跟壽檀直接胳膊貼着胳膊。
“李壽檀,你有沒有自己的想法?誰安排你幹什麼你就去幹,不要那麼乖。”
趁祝淮潮還沒上車的時候,孟漁歪歪腦袋小聲對壽檀說了一句。壽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沒反應過來,孟漁又接了一句:
“瞧瞧,又聽話了。”
壽檀被戳中心窩,一邊私底下冷汗直冒一邊擡眼瞪他,而孟漁隻是勾着嘴角,垂眸望向她的眼底寫滿了揶揄。
“那你的話也可以不聽咯?”壽檀故意小小聲激他。她本以為孟漁還會說什麼臭屁話,沒想到他隻是略一挑眉,半秒後才接腔:
“當然,必要的時候。”
車外,大劉看看坐在後排中間穩穩當當宛如關雲長的孟先生,摸摸鼻子自己坐進副駕駛。
她們在稀樹草原上的西北某處停下,那裡被暫時圈起來了一片土地,三兩頭小象正慢悠悠在水坑旁嬉戲打滾兒。
最小的那隻看起來才一兩個月,還不會使用自己的長鼻子,稍微走快兩步就不小心被鼻子絆倒在泥坑旁,看着令人忍俊不禁。
氣氛松動了不少。壽檀經常參加野外救助的志願活動,到了這裡也算輕車熟路。換好圍裙從屋裡出來時,正好看到也剛從更衣室裡出來、已經系好圍裙,穿好水靴的孟漁。
壽檀一愣:“欸.....你怎麼也換衣服了?”
心裡還有點不服氣,如此草率的打扮穿到孟漁身上怎麼反而變得精緻貴氣了。
孟漁是天生的衣架子,布滿泥點的工作服竟然被他傳出了幾分幹練潇灑,倒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找誰說理去。
“李壽檀,你不會覺得我是擺拍吧?”孟漁眯起眼睛,假意冷起臉來跟她開玩笑,“我可是付了你講解費的,你休想空手套白狼。”
“資本家!葛朗台!”
“嗯?李教授,這就是你對待金主的态度嗎?”
孟漁手裡拿着一頂男款遮陽帽,說話的同時順手就兜頭罩在壽檀的腦袋上。
他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雙手拽着貓眼兒就把壽檀拉進自己懷裡。
“喂喂,金主可不是這麼用......”壽檀整張臉都被帽子蓋住,連示威看起來都傻呼呼的可愛。
“壽檀,你換好衣服了嗎......”
二人正說着,門口忽然傳來祝淮潮的聲音。最後那個“嗎”字戛然而止,顯然匆匆走進來的祝淮潮在看到眼前這一畫面之後已經全明白了。
壽檀頓時大囧,随即狂拍孟漁示意他松手。她之所以反應這個大,純屬是性格内斂,并不愛在外人面前表現,而落到孟漁眼中又是另一層意思了。
果然,孟漁笑眯眯地隻裝不懂,任由壽檀手都拍痛了也不放。還是看壽檀臉紅的樣子實在可憐,終于,孟漁在确認祝淮潮就算是個瞎子也搞清目前是個什麼情況後,才反手一轉将帽子扣回自己頭上。
“快跟上,外面等你。”
很酷地丢下一句話,孟漁率先邁開長腿走出去了。
壽檀才不想在這種尴尬的環境裡久呆,于是故意對被晾在一邊的祝淮潮揮揮手:“走走走,别讓大劉他們等時間長了......”
“壽檀,他就是你喜歡的人嗎?”
“诶?”
然而路過祝淮潮的時候手腕被他抓住,壽檀隻能停下腳步。
顯然,祝淮潮這次一定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他定定站在壽檀的面前,又問了一遍:“那天晚上,你拒絕我的理由是說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你喜歡的人,是孟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