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檀臉上難掩驚喜,她雀躍地奔到孟漁身邊:“你怎麼來了?”
“某人想我了的暗示都遞到辦公桌上了,我再裝不懂豈不是太不解風情了。”
......她什麼時候想他了?壽檀想破了腦袋也沒研究明白他是怎麼得出結論的。
“哦那個點心是我......”話音未落,孟漁就撇嘴打斷了她。
他還以為壽檀是礙于外人在不好意思承認,于是好心提醒道:“又送水果又送點心,還讓嚴密提醒我吃飯。你可真心疼我。”
“......”
壽檀看着一臉蕩漾的孟漁,到了嘴邊的話卻也是怎麼都說不出來了。算了,他高興就好。
剛才兩人一見面,壽檀就看到了孟漁眼下兩團淡淡的烏青以及存在感明顯增強的淚溝,哪怕是渾身做工考究的筆挺西裝也掩飾不了他身上的疲憊感。
“你還回公司嗎?”
回想最近,孟漁就沒有十二點前回到家的時候。而現在又已經是暮色四和,壽檀真怕他哪天猝死了。
“不了。”孟漁發動車子,輕描淡寫道,“今天提前下班,帶你回家見家長。”
“孟漁!”壽檀驚訝大叫,“怎麼這麼突然啊!”
“不突然啊,不是你一直說我沒給你安全感?”
“話是這樣說......但你總該提前告訴我一聲,”壽檀慌忙從包裡拿出粉餅來查看自己的妝容,眼妝果然有些花了,“幾點吃飯啊?要不改天吧,我好好化個妝挑個衣服再去拜訪呀。”
“不用這麼麻煩。他們隻需要知道我身邊的人隻會是你就夠了。”
孟漁似乎感受到壽檀的焦躁,伸出大掌順毛捋了捋她的發頂示意她放松一些:“壽檀,我要你是因為喜歡你,不是因為你今天穿了什麼衣服花了什麼妝。而且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咱們今天去隻是通知。”
壽檀聽了,甜蜜的同時心裡又酸又漲。既感動于孟漁的堅定又苦惱自己沒法切實地去幫助他,她探起上半身沖孟漁的臉頰啄了一下:“可我不想你這麼辛苦。”
孟漁這段時間簡直是住在了恒川,壽檀不是傻子,結合之前的傳聞很輕易就猜出孟漁最近工作不順,而工作不順的背後原因多半與她有關。
在意識到這些後,壽檀愈發覺得對不起孟漁來,既然專業上面幫不了他什麼,于是隻好曲線救國在生活中愈發順着他的性子——
其實兩人感情好了之後孟漁也再沒有提出什麼不合理要求,不是三五不時接到某人毫無營養的短信轟炸,就是大早上把她折騰醒後多來了幾次,不過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壽檀也樂于遷就。
“相信我壽檀,我有讓我們幸福的能力。”
孟漁松開一隻手,目視前方的同時準确無誤地抓住了壽檀搭在儀表台橫梁上的手。
思緒在女人深褐陶色的眸底翻湧,終于壽檀隻是回握住他,輕聲道:
“好。我都聽你的。”
*
壽檀第一次來到孟家老宅。
不同于電視劇裡将豪門世家營造的金碧輝煌、奢華高調,孟家老宅的院牆外種了滿滿一排茂盛的銀杏樹,有樹木遮掩愈發顯得這座低調古樸的三層小洋樓不起眼起來。
但其實轉念一想就會發現:光是院牆外每顆都快趕上成人大腿粗細的銀杏樹從就替這座老宅的主人散出非同尋常的原住民的味道。(......由此可知,孟家全家都是賽級老百京兒......不是我可能是瘋了.....)
管家前來迎接時,盡管眉宇間的詫異一閃而過,但壽檀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那股微乎其微。
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來什麼,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她和孟漁目标一緻這就足夠了。
“嚴叔是阿漁回來了嗎?”
忽然,一道熟悉的女聲由遠及近。很快,盧笙就不知從哪條小道裡探出頭來。顯然她在看到壽檀時明顯一愣。
盧笙沒法不驚訝,之前孟漁鬧得再嚴重也都是私底下,如今他明明知道孟慶來這次回來就是要跟他争家産争權力的竟然還敢直接忤逆老爺子?
......盧笙徹底覺得這家夥瘋了。
“盧小姐,好久不見。”
這次是壽檀率先打破尴尬,她氣定神閑地勾起嘴角沖盧笙伸出手來。
盧笙這才反應過來,笑眯眯地給自己解釋:“姨媽跟我說今晚是家宴,我就以為隻有阿漁回來呢。”
孟慶來的老婆齊佩環就是盧笙的姨媽,壽檀并不知道這些,是而聽到盧笙的話隻當她又在給自己上眼藥,表明自己才是孟漁的“嫡出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