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離他遠點兒,卧底喜歡上被潛伏的對象,就跟殺手愛上了被買命的目标,利箭戀上了靶子一樣。
真是瘋了!
從這一刻開始,姜映夕就像避瘟神一樣避着何盛亭。
車一停,她就悶頭跑上二樓鑽進房間裡。
何盛亭站在一樓的樓梯口停了停,有些難以理解她怪異的舉動。
但她就是這樣陰晴不定的性子,他也就不覺得怪。
晚上睡不着,姜映夕回想起梁言滕說的話,她掰着指頭數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在黑暗的夜色裡漸漸睜大眼睛。
這個時間點,按照原書的劇情走向來看,男主時聞嶼應該迎來了他人生的第一個轉折點,他因為救王局升官了。
救王局?是明天嗎?
可是原文裡,根本就沒有梁言滕組局擺宴招待客人的情節啊。
她看書一向是一目十行的,再加上,梁言滕在原書裡算是個配角中的配角,根本就沒有戲份可言。
時聞嶼救王局也是因為一場意外。她拍了拍腦袋,怪自己想太多。
這一想就想到了半夜,導緻第二天又起晚了。
梁言滕早就派車過來等着接她,她在宅子裡東尋西覓的模樣被蘭姨瞧見了,笑話她,“何老闆早起上班去了。至于飯局,他應該會抽時間去的。”
姜映夕吃了點東西便坐上車前往萬名城,司機是個話痨。
他問姜映夕,“你也是去投資入股的?”
“投資入股?”她問,“你不應該問我是不是去吃飯的嗎?”
“吃什麼飯啊。”司機一副了解内幕的樣子笑道,“梁總個人開了一家公司,邀請了各界商業人士聚一起,有誰真是吃飯去的?說明白些,這就叫招商引資。”
姜映夕聽着有幾分心動,可惜身上沒錢,想到這個,她又有些惋惜地歎氣。
“歎什麼氣?”司機問她。
“我也想投資,可惜沒錢。”
“你沒錢?”司機搖頭笑了,“從何宅出來的人沒錢?說不過去。”
一路上,姜映夕又從司機的口中得知,梁言滕另外還買了一片樓,底層商鋪正愁無人接手。
這時候距離房地産興起還差二十年呢,實體行業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
要興起一個商圈以梁言滕的身家其實不難,她要是沒有任務在身,也想弄個店鋪經營一下。
司機把她送到萬名城的後門,從這裡進去可以直接進入後勤工作室。
她進去的時候,其他人正在化妝。
這個時間點對于午宴來說,前面大堂可以開始迎賓了。
“你就是主位人魚?”身穿抹胸的妙齡女子走向她,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遍又一遍,說不上是嫉妒還是羨慕,她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服。”
姜映夕覺得莫名其妙,其餘人也不跟她搭話,好不容易有個過來招惹她的人,她把人叫住,“小美女,你等會也要表演人魚?”
“是啊。”對方回頭,“我和其他五人一起,都是副位人魚。”
“我們都是舞蹈學院出來的。”她問,“你呢?”
姜映夕坦誠道:“我沒學過舞蹈,我是過來當擺設的。”
對方不是滋味地咂了咂嘴,肯定她的話,“确實,你看着隻能當個擺設了。”
姜映夕聽出對方語氣不善,笑道:“對我有意見?”
小姑娘正是藏不住事的年齡,“我替茸茸感到氣憤。”
茸茸是誰?姜映夕琢磨了一會兒問:“是梁總的未婚妻?”
對方小臉一繃,“你果然知道!”
姜映夕噗嗤一聲笑了,“你認為我和梁總有一腿?”她說的這麼直白,把小姑娘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有一腿,梁總為什麼讓你一個連舞蹈都不會的人占了主位人魚?”
“茸茸是學舞蹈的?”
“是啊,還得過好多獎呢。”對方與有榮焉。
姜映夕笑的擺手,解釋道:“我和梁總沒關系。”
小姑娘噘着嘴,瞪着眼,滿臉都是為好友打抱不平的怨氣。
她搖了搖頭,反問道:“你以為能上台表演是個好事?”
對方實在是年輕,估計才剛成年的樣子,對很多東西都看不透。
她自戳痛處道:“今天要上的舞台可不是你們心中認為的藝術舞台,實在要說的話,更像個展示櫃。”
她問:“你知道什麼樣的東西會放在展示櫃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