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看了,記也記了,就沒有什麼對策?”
染甯又問出一個讓人焦頭爛額的問題,那些病人誰都搞不清該怎麼應對。
“他們兩個昨天打得難分上下,打你們不就輕而易舉?”
衆人都有點窘迫,但事實如此,也不好反駁。
染甯見他們不說話,就轉頭跟曹陽和戴子溪說:“你們打來打去難分勝負,幹脆打病人好了,看誰打得多。”
“你什麼意思?!”戴子溪立馬大喊起來,“别以為我打不過他!”
染甯見狀就跟曹陽說:“她的意思是你更好下手。”
曹陽一聽就怒了,馬上大聲說:“你還能打得過我?!”
“别以為我打不過你!”戴子溪沖過去就是一拳。
曹陽轉身閃開,反手就朝戴子溪打過去。
昨天這兩人隻是打得聲音大,因此其他人沒有當回事。
可今天卻有些變化,戴子溪功法被奪,但還剩一點,曹陽還有面具人給的一點點功法。
體量不多,但攪亂局面綽綽有餘。
雙方施法布陣,雖然沒有電閃雷鳴,可醫館所有人都感到一絲不妙。
“你頭上怎麼會有隻公雞?”有人說出一句話。
這個時候的醫館當然沒有公雞,任何地方都沒有。
但那句話一出口,亂象就接連出現。
先是有人看到其他人少了一隻手。
然後又有人看見外面下冰雹。
最後還有人看到醫館外跪着一地披麻戴孝的人。
種種迹象相加,最後都不是一個亂字能形容。
大概就是醫館裡出現花樣百出的幻象,甚至有時還能捕捉到一點實質,摸到點冰的、燙的。
病人匪夷所思,修道人士愁眉苦臉,傀儡躲得遠遠的。
在這個時候,白品軒身上出現的迹象是他周身有外來陣法。
雖然沒有任何感覺,但他就是能看到。
要說這還是幻覺,就有點蹊跷。
其他人亂的都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現象,他是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陣法。
這麼算起來,戴子溪和曹陽打架就有點詭異。
白品軒眉眼一擡,盯住那邊還在打鬥的兩個人,感覺以他們的實力制造幻覺還算穩紮穩打,但要是幻覺之中出現一個陣法,就有點說不過去。
陸潮生瞬間就從他那一眼察覺出不對,眼下有點布局但是不夠。
為了補上這個漏洞,陸潮生立即就讓周身鋪開陣法幻象,然後還有刀槍劍戟冒出來互相砍殺。
這一陣兵刃相接的聲音瞬間就将其他人的視線全部吸引過來。
曹陽看一眼就流下冷汗,因為那個兵刃是真的。
染甯也發現真假之事,今天曹陽和戴子溪打得很順利,怎麼陸潮生那邊就出事了?!
還沒開始就要死了?
——這可不能算到她頭上!
那布陣砍殺的兵刃怎麼看都不像能消除,畢竟這時陣法紊亂錯雜,一時也搞不清楚。
——不能消除又往下砍,還會砍到誰?
陸潮生周身已經被鋒刃擦出不少血口。
一把長槍挑開對面棍棒的抵擋防禦,對着陸潮生的頭徑直劈下。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沖過去,将正在往下劈的長槍撞偏。
長槍狹長的刃口在地上斬出一道很深的痕迹,然後調轉槍頭直指來者。
撞偏長槍的染甯摔倒在地,原本就順勢挨了幾下棍棒的打,随後長槍又轉過來要砍她。
情急之下陸潮生拿起凳子就過去跟長槍打起來。
“看什麼看,還不過來幫忙!”染甯大喊一聲,“那邊兩個打架的是要害死所有人嗎?!”
話音剛落,其他修道人士就沖過來跟刀槍劍戟打成一片,遠一點的曹陽和戴子溪也停手,愣在原地有點茫然。
——這事可不是他們幹的!
修道人士雖然沒有功法,但身手還在,因此跟刀槍劍戟打成一團後,總算是解決這個麻煩。
“誰幹的?!”丁鴻方大喊。
陸潮生隻能說:“不是我。”
因此曹陽和戴子溪就被抓出去問罪。
他們兩個也很懵,稍微打一架,隻是弄出些幻象,沒搞殺傷性那麼大的東西。
可要說還有誰會這麼做,總不能是陸潮生本人吧?
一群人在外面說半天也搞不清楚。
醫館裡的病人則在讨論之前的幻象。
各種各樣、五花八門,都不是什麼好事。
變來變去,最後到陸潮生那邊還真刀真槍打起來。
有人說在白品軒那邊也看到類似陸潮生的那種陣法。
“幸虧隻是裝模作樣。”
“要是也那樣打起來,那可不得了。”
“這麼看起來是越來越嚴重,先有披麻戴孝,後有刀光劍影。”
一群人說着說着就滔滔不絕起來。
白品軒确定周身陣法已經消失,不禁懷疑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言。
——難道是剛才那兩個人逐漸加強力度?
一旁接受治療的陸潮生隻能長歎一口氣,慶幸還好沒露餡。
“你剛才幹什麼?”染甯很不滿。
陸潮生見她頭上挨一棒子,現在還在熱敷治療,隻能感慨:“這次是你救我一命。”
之前那些刀槍劍戟都貨真價實,他身上已經被擦出幾道血口。
如果劈裂地闆的那一下砍在他身上,必定一命嗚呼。
“之前你救過我,也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