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還在打着,你們兩個就别吵了,”田衡過來勸說,“不是有病,哪個外人會來醫館,你們就不用比較這種事了……”
“他說你有病。”染甯指出。
白品軒不慌不忙地回話:“你病得也不輕。”
“比你輕就行。”
“别輕如鴻毛,風一吹就跑。”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起來,另外一邊打得花樣百出也沒有這邊引人注意,當然注意到此事的人全部跑遠。
不過說歸說,白品軒并沒有停下攪動功法的心思。
隻是這次一動手就被染甯發現,她知道那邊要搞事,也無法抵擋。
但是可以讓他倒黴一點,倒黴到打也白打。
戴子溪那邊花樣百出,她也不能落後。
染甯呼吸一滞,然後就咳起來,咳得沒完沒了。
“你咒我。”她指着白品軒。
白品軒當然不會跟着咳嗽,但攪動功法的動作有所放緩。
不是他刻意為之,而是不得不慢下來,好像有什麼東西牽扯他的手腳,瞬間讓他有些不适。
原本這次對功法的攪動加強不少,但這麼一慢就讓攪動減弱不少。
而這減弱的攪動還讓陸潮生察覺。
他趁機讓戴子溪好運,馬上就化解這次的功法波動。
這次是貨真價實的無事發生。
但白品軒攻擊失敗,卻發現一點東西。
雖然這次攪動功法的幅度有所下降,可還不至于下降到這種程度。
上次攻擊戴子溪失效,也絕不是巧合。
——而是有人從中阻攔。
剛才見染甯可疑,現在看來陸潮生才是真正可疑的那個。
她又摔跤又咳嗽,不知道在發什麼神經。
陸潮生從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旁觀者清啊……
這才是真正棘手的角色。
之前将好運給陸潮生,讓他轉交傀儡,或許他趁機留下一點,以備不時之需。
無論周圍怎麼動蕩,他都巋然不動。
——怎麼看怎麼可疑。
發現此事的白品軒瞬間調轉矛頭,将陸潮生做為攻擊對象。
他沒有再攪動醫館内的零散功法,而是直接使用自身功法,絕對要将陸潮生打得跪下來。
此時的染甯在全神貫注留意白品軒動向。
周圍功法沒有波動,白品軒卻神色一寒,面向陸潮生。
這還能有什麼事?
——當然是要出事!
千鈞一發之際染甯往前挪了幾步,剛好擋在白品軒和陸潮生中間。
——自然也擋住白品軒的攻擊。
于是他用來打陸潮生的那一招,全都落在染甯身上。
染甯趁機拉得周圍事物一起倒黴,以此來分散受到的攻擊。
醫館裡瞬間就地闆開裂,器具倒塌,一時間仿佛整個房子都要崩塌。
在這一刹那地動山搖的動蕩中,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活到頭了。
病人和傀儡布陣穩住動蕩的醫館。
“怎麼又出事了!”有人大喊。
衆人都有些驚慌失措,明明外面風平浪靜,可屋内就像要坍塌。
——這動蕩是哪裡來的?
慌亂中,隻有陸潮生發現染甯嘴角流下一滴血。
他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麼,馬上沖過去扶住染甯,将好運傳給她療傷。
“大夫,她突發惡疾!”
陸潮生一嗓子就鎮住整個局面。
他第一次喊這麼大聲,剛才還提心吊膽的衆人,立馬沖過來幫忙。
病人和傀儡還繼續布陣,穩住局面。
不過染甯還是吐出一口血。
“有病也不用這樣啊……”田衡本來還在感慨,結果一看到染甯面色就大驚失色,“怎麼傷得這麼重?!”
他喊出這一聲,段亭舒就拿着醫療器具沖過來。
然後兩個人開始急救,前所未有的急。
——這都吐血了。
“别打了、别打了!”有人勸阻戴子溪和曹陽,“她傷得很重,動起來要人命!”
打架的那兩人停下來,看着不遠處一群人着急忙慌,好像是有什麼大事。
走過去一眼就見到地上那灘血,以及染甯慘白的面色。
戴子溪趕緊澄清:“這不關我的事!”
“沒人說是你的責任。”白品軒站起來,說話的同時還在盯着陸潮生那邊。
這一刻,沒人留意幻象陣法的事。
于是戴子溪立即在身後空無一人之處變出一個陣法,然後指着那邊說:“我剛才還在那邊呢……”
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人,但幻象陣法還在原地。
戴子溪又解釋:“可能有一點不穩定,但也不至于傷到她……”
不過沒人留意她的話,所有人都看着倒地不起的染甯。
——左等右等的那個時刻到了。
那邊的幻象陣法向前飄動,漸漸移到衆人聚集之處,但沒人在意。
幻象陣法繼續飄動,輕輕飄過白品軒身側。
就在幻象離開的刹那,真正的陣法落在白品軒身上。
——這才是戴子溪準備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