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啊,還是老樣子?”那邊嬉笑着,聽起來就是在看好戲。
主要這也不怪董老闆,畢竟溫怔長這都幾進宮,熟門熟路了。
“您就打趣我吧,老闆您早就猜到了吧,怎麼還給我打這麼多電話?這麼惦記我呀?”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再說了沒你這店都要開不下去了,今天天冷沒幾個客人,無聊的很,快回來給我唠唠又是怎麼進去的?”
“别八卦了吧老闆,我這麼多次來警視廳不就是因為看熱鬧嗎?”
那邊暢快的哈哈大笑起來,最後提醒了一句:“這個點了,過來拿點零嘴就回學校去吧,我給我丫頭買的,她嫌胖不吃,便宜你小子了。”
溫怔長诶了一聲,挂了電話就往那邊走。
過馬路的時候,溫怔長遇到了個老太太,推着小闆車往前走,上面落着大大小小的紙殼箱,還有些捆在一起的瓶子。
看這行動軌迹是要去東邊那家垃圾場賣錢。
溫怔長跟在後面等紅綠燈。
綠燈亮了,走了一半,老太太的車子沒扶住,倒在旁邊了。
捆瓶子的繩子斷了,瓶子咕噜噜的滾了一地。
溫怔長自覺自己不是個多心善的人,但看那老太太佝偻着腰趕緊撿,生怕待會人行道的紅燈亮了,那後面排着老長的車隊要等,老太太急的眼淚都快冒出來了,到底是心軟了。
他走上前,說了句:“我幫你吧。”
“麻煩你了小夥子。”老太太因為這麼點事情都開始哽咽了,鼻音很重,導緻聲音聽起來斷斷續續。
溫怔長皺着眉思考了一下這些瓶子的分布,然後迅速決定直接扔到馬路對面,先把路清出來。
順帶手還給因為燈亮而沒法走,在後面打喇叭催促的車雙手合十拜了拜。
“抱歉啊大哥們,就耽誤一會。”
這一拜給着急的車主們都整的挺不好意思,也不打喇叭乖乖的等着了。
溫怔長幹活利索,這也是為什麼董老闆僅僅試用了一天就拍闆決定把他留下來的原因。
一個紅綠燈的時間,溫怔長就把瓶子連踢帶拿的弄到了馬路對面,順便把那小推車也推過來了。
看着老太太還在那裡撿被他踢過來的那些瓶子放到車上,依舊綁着之前的那種松松垮垮的結,溫怔長沒忍住上前:“我教您另一種綁法吧?”
溫怔長作息不太好,半夜睡不着,就喜歡刷點短視頻。
什麼碎屍案,什麼恐怖懸疑劇情,白天刷不到,晚上躲不了,他還真從裡面學到了點東西。
這種綁法他學會之後還幫着董老闆理了貨,被董老闆誇了不少好話。
老太太盯着他看了一會,然後順從的将繩子遞給了溫怔長:“又麻煩你了,小夥子你真是個好人。”
溫怔長讪笑着接了過來,他教學:“客氣了客氣了,您看,将繩子從這裡穿過來,從這邊綁着往下拉。”
在溫怔長手裡,那繩子就像是變魔術一樣,變得服帖聽話,然後牢牢的将那堆不聽話的瓶子也變得服帖起來。
老太太視線落在那繩結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那渾濁的眸子中迸發出來求知的渴望:“這個真的牢嗎?”
溫怔長點頭:“包牢的。我親自實驗過。”說完想起短視頻裡看到的案子,還開玩笑的說道:“就算是綁人都沒有問題!”
老太太的手在那繩結上摸了又摸,走之前由衷的對溫怔長再次表達了感謝:“真的很感謝你小夥子,好人會有好報的。”
溫怔長揮了揮手,說着不客氣轉身就往糕點鋪子走了。
此時青城圖書館内。
取證人員正在用掃描筆檢查整個區域,以此尋求一些蛛絲馬迹。
路宏厚檢查着這塊區域附近的書籍,戴着手套的手指在一本本書脊上劃過。
喻冊帶着同款白色的橡膠手套檢查着新發現的屍體,棘手的咂舌:
“這幾次的案子,除了綁被害人的繩結太過于粗糙,導緻他們掙紮而出現的大量血迹之外,我幾乎找不到其他的突破口。”
“路隊,喻法醫!”明三小跑着進來:“有新的案子發生了!還是同一種作案手法!”
“這麼快?”路宏厚皺着眉:“按照之前的規律來看,不應該這麼頻繁。”
喻冊轉頭看向了明三:“或許可以說,嫌疑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為我們展示什麼?”
明三在旁邊狠狠的點頭:“喻法醫說得對,這次确實要跟之前的案子不同了。”
“這次,綁人的繩結換了方式!”
啪嗒。
路宏厚的手随手撥拉下了一本書。
風緩緩吹起,書頁翻了兩頁,定格在了溫怔長的眸子,裡面倒映着幾個零碎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