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剛才還捏在路宏厚手中的水瓶啪嗒一聲落在地面上,在這個因為接收這幾個字而突然安靜下來的空間内,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門口站着的人。
溫怔長被這些人‘奇怪’的目光看的發毛,抖了抖身子,調動全身的器官,這才努力的在衆人面前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既然已經判定是單人作案,并且是我一直在警察局的情況下發生的新案子,下次再發生這種情況的話,我是不是不用再被召喚了?”
這下周圍的人表情變得更加的奇怪了。
每一個人的身子僵硬,甚至還有警察已經因為這個微笑而下意識的将手放到了腰間的槍上。
這個人,将這些事情了解的這麼清楚,絕對是個愉悅犯,這跑不了。
但定罪的這種事情,在沒有抓住真兇,并且拿到确鑿證據的情況下,是無法進行的。
溫怔長寄人籬下,對看人眼色這種事情很擅長,也慣會讨好人,看他們臉色不對,馬上補充說明:
“當然,如果你們需要我的協助,作為公民我也不會拒絕的。”
這個人明明用着最和善的口吻,帶着略微讨好的微笑,卻說着挑釁意味十足的話。
媽的。
路宏厚在心裡面爆了個粗口。
他咬着牙,拳頭因為生氣而捏的很緊,剛修剪沒多久的指甲都鑲嵌到了肉裡,發出了陣陣疼痛,腦袋上的青筋暴起。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從齒縫中硬生生的擠了出來:“好的,溫先生,謝謝您的配合。”
溫怔長說了句好,轉身就以極快的速度從警察局走了出去。
他就像是身後有虎豹豺狼,洪水猛獸一般,要不是顧及着自己那點毫無價值的尊嚴,就差跑了。
看他那動作,明三沒忍住罵了一句:“他還演上瘾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滴水不小心入了油鍋噼裡啪啦的響。
整個警視廳吵鬧成了一鍋粥。
這邊說:“他早就知道下一個案子發生在青城圖書館,還引導我們去發現,這是明晃晃的挑釁!”
那邊說:“真不甘心就這麼放他走了!”
耳邊傳來手下咋咋呼呼的聲音,路宏厚從地上撿起那個水瓶,将那水瓶在飽滿的情況下硬生生的捏的變了形。
“既然不甘心,那就努把力把他繩之以法,現在拿起你們手上所有的資料,集合。”
他們以路宏厚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圓,每個人都被溫怔長刺激到,所有人嚴陣以待等待路宏厚的指令。
甚至裡面還有幾個人捏了捏手指的關節發出了咔咔的聲音。
路宏厚擡頭看向了周圍:“那個新來的法醫呢?”
“喻法醫好像在處理上個案子的後續……”
“讓他跟隊!順便找幾個人去跟着溫怔長,他的一切事情都要及時彙報,并且将他的DNA留檔。”
好不容易重獲自由的溫怔長站在陽光下,雙手攤開,幸福的擁抱着新鮮的空氣。
他終于松了一口氣,警視廳那緊張奇怪的氣氛讓他有些膽戰心驚。
希望他們能早點找到真兇把,溫怔長雙手合十默默許願了一下。
‘美好的一天從比奇堡開始,沒朋友的日子也沒什麼意思~’
溫怔長的手機鬧鈴傳來聲響。
他現在在一家糕點鋪子打零工,快過了上工時間點一個多小時。
糕點鋪老闆姓董,是個好人,知道他家庭情況在這勤工儉學,也緊着他的課表,讓他選了個時間點可控的來,偶爾還會給他帶點吃喝解解他的嘴饞。
就前段時間董老闆突然消失了一陣沒見人的時候,即使老闆那時候不在,溫怔長也惦記着,依舊每天去糕點鋪子把東西打理好,到點再下班。
所以到了這個點,董老闆看他不來,就總覺得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上次被帶到警察局例行詢問,到了點沒去糕點鋪,董老闆好幾個電話沒打通,給青城公安局報了警。
人家一問,說是怎麼了?
董老闆實話實說,自家小夥計每天都這個點來,突然沒來,電話也打不通,肯定是出什麼事了,讓警察局這邊也幫忙找找。
那邊一問名字,董老闆說叫溫怔長。
接話員沉默了片刻,回他:就在我們警察局蹲着呢。
董老闆:……
之後放出來,董老闆知道前因後果之後還安慰他說:平常人一輩子都進不去那個審訊室呢,你一次就能進去這麼多次,還全頭全尾的出來了,多牛。
溫怔長直到現在都沒感覺這句話有多安慰,但還是趕忙給董老闆回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