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蘇菲娅還沒來得及出手,另一股極為強大的精神力威壓如同天羅地網一般,四面八方地蔓延開來,帶着目的性極強的壓制力施加于弗蘭德一人身上。
隻是眨眼之間,弗蘭德的精神力就被全部瓦解,整個人像被洩力似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那我有沒有資格管?”
伴随着快速的腳步聲,裡昂出現在了視線中。
他神色陰沉,宛如暴風雨前的天際線,黑得讓人看一眼就要恐懼于其周身的低氣壓。
“裡昂!”
可白逸對此卻視若無物,并不害怕,而是仿佛見到庇護的港灣一樣,一把撲到他懷裡。
“沒事,我來了。”
當接住白逸的瞬間,裡昂臉上的陰霾散去片刻,顯出幾分罕見的柔情。
他緊緊把人摟在懷裡,上下順着後背輕聲安撫着。
——方才他在門口等候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已經過了有一會了但白逸還沒有回來。就在他思索是繼續等,還是去洗手間看看時,突然聽見了蘇菲娅的聲音。
弗蘭德、洗手間方向,裡昂瞬間反應過來可能發生了什麼,立刻大步趕了過去。
而他一來,看見的正好就是這副畫面。
“弗蘭德,我之前好像有提醒過你什麼。”
裡昂微眯起眼,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男人沉聲道。
“該死的......”
弗蘭德低罵道,想要嘗試着重新站起身,可無奈于精神力等級差距過大,無法與其威壓抗衡,毫無還手之力。
見狀,裡昂甚至故意暗中又加大了威壓,将人略微擡起的頭重新按了下去。
“艹——”
怎麼掙紮都起不來的弗蘭德嘴裡爆粗口,不得不屈辱地趴在地上。
“還好麼?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裡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白逸,眉目間流露出擔憂。
“我沒事,剛剛蘇菲娅出現,所以他沒來得及做什麼。”
白逸搖了搖頭。
“這家夥還想跟我動手來着。”
蘇菲娅抹了一把臉,試着讓自己更清醒。
聽聞此話,裡昂摟緊白逸,接着将頭調轉看向地上的弗蘭德,嚴肅又厭惡地道:
“弗蘭德團長,對普通人出手,外加意圖同軍部同僚私鬥,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按照軍部規定,軍人不得擅自對軍部以外的人動用武力,并且不得在私下與其他軍部成員鬥毆打架。
弗蘭德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冷汗卻順着脖頸一路滑到地闆。
該死,怎麼撞見裡昂在這裡……
他在心底暗道不妙。
“數罪并罰,先予以你停職半個月的處罰,其他的懲罰明天我會在軍部例會上宣布。”
裡昂一邊說,一邊悄悄增大了精神力威壓,直到弗蘭德感覺内髒都快要被擠壓出來,他才撤掉了精神力。
——沒有親自上手揍他,已經算是裡昂給他留面子了。
“呼、呼……”
如同一條脫水的魚,弗蘭德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半天沒從剛才的瀕死感中回過神來。
“下不為例。”
裡昂冷冷地扔下這句話後,就将白逸護在懷中帶離此處。
見狀,蘇菲娅連外套也顧不上拿了,對着地上的人做了個鬼臉後就追了上去。
“該死的,裡昂,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看着人揚長而去,勝利者一般的背影,弗蘭德攥緊了拳,奮力地錘了把地面,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
“那你們兩個路上小心,我就先回去了。”
同蘇菲娅道别後,兩人也朝懸浮車停放的位置走去。
夜露深重,裡昂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白逸的身上。
“謝謝。”
感受着寬大外套上附着的體溫,白逸攏了攏衣服,小聲道謝。
“剛剛的事,抱歉我應該陪着你的。”
發動懸浮車後,臉色黑沉的裡昂沉默了片刻,忽然提道。
“啊,那就是個小意外,你别放在心上,再說應該道歉的是他才不是你。”
白逸嘴角微微揚起,對他擺了擺手。
“而且今晚我玩得很開心,沒想到和蘇菲娅他們能聊得那麼來,就跟一見如故一樣。”
害怕人繼續為此事耿耿于懷,他立刻轉換了話題,興奮地同人聊起了聚餐上的事。
聽見一見如故一詞,裡昂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神色間閃過一抹溫和。
見他似乎心情好了些,白逸便說得更起勁了,像一隻叽叽喳喳的雀兒一樣。
載着夜色,懸浮車朝家中的方向駛去。而車内氣氛很好,一如今夜溫柔的明月。
————
另一邊,弗蘭德家中的書房内。
“……二皇子殿下,事情就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說,裡昂可能已經帶着他,見過蘇菲娅那群人了?”
跟前的屏幕上,一位男人同弗蘭德面對面坐着。
他手指敲擊着扶手,歪着腦袋,喃喃沉思。
當他擡起頭來時,一頭柔順的長發從肩頭滑落。
随着他的動作,男人的臉龐也完全出現在了屏幕上。
——比起臉龐,那副戴在臉上的面具要更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