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完所有孩子的頭發，時間已至深夜，不少人打着瞌睡。

黃安燕擡了下手表，看了眼其餘人看不見的時間，已經是現代的十一點五十六了。

放棄今晚的洗漱，她拉扯着孩子們進廟屋裡睡。

但數了數，怎麼也隻有十三個孩子。

黃安燕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有人趁她不注意誘騙走了女孩們嗎？

為了安全，下山路随機，黃安燕蹲在泥土前研究哪處是新踩踏的痕迹。

窸窸窣窣的，黃安燕耳靈地聽到不遠處有上山的動靜。

拿着烏滿變出的加重加硬加刺版木棍，等着可疑人員露頭就敲。

“幫主——”五人水靈靈地從黃安燕的視覺死角蹦出，聰明的先發出自己人的聲音。

烏滿收起木棍，為虛驚一場感到高興。

“你們去哪了？”黃安燕的視線從英妹手指夾着的可疑衣物移到幾人沾滿泥垢的手指上。

“呃，先是準備下山找點什麼……”說話的女孩在前幾個剪完頭，是個大膽有主意的。

“然後遇到了細猴……”端女也是前幾個剪完頭。

“幫主，我們三個看到了細猴的屍體，應該是喝魚湯喝死的，手上還紮着魚刺呢。”豔女總結前兩人說的話，她更大膽，腦子靈泛。

“我們知道那個湯碗不見了，就找哇，一直往上找都沒見到，然後遇到了她們兩個。”豔女指向英妹和小有。

“我攔着不讓端她講，非要跟這兩個說，好嘛，我跟知就不得不一起跟她們埋屍體。”

黃安燕捂着頭，這幾個小娃娃接觸屍體，不怕感染病毒之類的嗎？

呼叫烏滿泡藥包，黃安燕繼續聽解釋。

第一個說話的知補充：“還好，我們隻是弄了淺淺一層泥土，因為英突然想通了，這種東西應該扔得遠遠的。我們幾個人就回來了。”

“所以英妹你手上拿着誰的衣服？”黃安燕的嘴抽搐。

“從身上扒的……幫主，這個東西前輩收不收……”

黃安燕搓了搓臉，接過發臭的衣服，一步不停地往回走。

英妹趕在身後解釋道：“幫主對不起，我是不是又傷你心了？我想為你做些事……”、

“英妹，前輩不忌的，你做得很好。”黃安燕又回頭，“但你們今天太大膽了。回去好好洗漱，用我帶來的水管，不洗幹淨不能靠着妹妹們。”

“是！”五人揚起笑容，互相對視着，興奮在眼神中傳遞着。

【天呐，我不太想收诶。】烏滿感覺自己的光線都不純了。

【叮，安燕，此物可兌換一顆糖。】

【好，有東西也行。】

黃安燕端着摻了預防病毒藥劑的牛奶，走向了不遠處的山泉。

“我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居然能沖洗身體！好舒服的水流！”知女揚起水管掃向背對着她的幾人。

“快點，我也要試試。”豔女催促着。

“一起呗一起呗，這個水管好厲害的，山泉水直接變熱。”

猶豫着，幾人還是一起下水了，一根水管傳遞着感受水流。

“你們喝了這個牛奶。管子給我，我幫你們洗。”

黃安燕見她們那麼新奇，沒認真搓污垢，覺得幫她們洗幹淨。

變出搓澡毛巾，黃安燕一個個搓背，黑泥褪去但露出大小不一的傷疤。

開始的害羞到享受，英妹已經在心底狠狠地批評了自己，居然懷疑幫主的好壞。

從此刻起，幫主做什麼她都會像金鳴那樣追随的。

沒露出心疼，黃安燕照常搓完趕着女娃們趕緊補覺，自己在泉邊收拾殘局。

*

新的白天降臨，怕水的，髒做保護色的，以傷口浸水痛為借口的，都逃不過被黃安燕抓住搓澡的命運。

洗幹淨套上陳舊但消毒無菌的衣服，女孩們又被黃安燕安排玩髒點的任務。

“臉和手玩髒了再下山，互相監督啊。”

烏滿扯着自己幻化出來的手，發洩怨氣。

告訴了安燕可以“以物換物”，自己就變得更加忙碌了。

早餐的冷饅頭進她肚子裡又換出冒着熱氣的饅頭，髒衣服吞下又替她們消毒過濾拿出。

堂堂“桶神”【自封】，吞了不吐的尊嚴何在。

“瞧瞧我們未來的希望們，在做什麼呢？”

聲音由遠及近，聽起來像天上的聲音被風吹過來。

本來四散的女孩們聚攏在黃安燕身旁。

大家擡頭張望，天空沒有任何異常，幾乎要懷疑是共同幻聽。

黃安燕記起幫主見到的一個飛檐走壁的女人，不會這不是普通的古代世界，還有武俠要素吧。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啊？”

穿着輕便利落，看起來正值中年的女人靈活降在一根差點就要被風吹斷的樹枝上。

還真如安燕猜想那般，這個世界還隐藏着武俠背景，隻是幫主及其她普通人沒有真正聽聞這些。

瞧見運行輕功的背影，但因不符合普通邏輯隻以為是自己眼花，或将相關事情歸結于鬼神。

因着隔開的這段距離，女娃們能夠還算冷靜地回複與反問。

“我們的名字很随便，告訴你沒意思的。”

“對，我們名字你猜猜。”

“但是你可以先告訴我們你是誰，我們就告訴你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