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鳴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前最高皇權主體的殿前,踏進宮殿的最後一刻,金鳴回望身後深邃幽暗的黑夜,收斂起所有的外洩緊張,武裝成一如往常的積極活躍。
“參見陛下。今日皇後娘娘咳疾嚴重,擔憂陛下康健,不能親自前來,特派虜下來此作陪。”
金鳴從未如此說話恭敬守禮,額頭貼近地面的時候下垂的眼睫遮擋了多疑男皇的冷臉施壓,也遮住了她眼中的異常堅定。
“起來吧,侍衛搜下身。”
男皇瞧着金鳴一直半垂着的腦袋,似在掩蓋羞意,終于來了興緻,揮揮手讓左右退遠,讓搜查安全的金鳴靠近。
“年芳十幾?”男皇示意金鳴邊說邊揉揉牠動彈微弱的腿,“皇後倒是深得朕心。”
金鳴都一一保持着積極又裝模作樣的羞意回答完美,實在惡心就在按腿時加大力度。
“這力道不錯,再按摩兩下就幫我更衣吧。”
“是。”
這時熬好的湯藥與藥丸端了上來。男侍站在附近畢恭畢敬的舉至頭頂,等着男皇的召喚,再走上床旁台階供男皇伸手取用。
金鳴繼續穩定力道,仿佛眼中隻有盡力服侍男皇這一件事。
男皇的觀察結束,讓金鳴拿起藥來。他的手也無力,隻能等着被人喂藥。
金鳴保持着鎮靜,帶着榮幸的模樣仔細喂藥,看着男皇一口不剩的喝完摻有藥粉的藥,吞下被調包的藥丸,心中終于舒了一口氣。
今晚事成,明天便能離開了。
“這藥的睡眠效果真是不錯,”男皇打了個哈欠,一般這個時候他會讓服侍的人退下,“你先退下吧,朕要歇息了。記得,讓皇後明日來彙報朝事……”
金鳴一步步倒退,即将能脫離視線範圍的時候,男皇又猛然睜眼,孱弱的聲音叮囑着金鳴,“明日你也來。”
然後便鼾聲如雷,沉睡如死。
有太監在不遠處盯着,金鳴隻是鞠了一躬表示遵從。咬着牙克制着自己想上去抽兩巴掌的沖動。
回到女後宮中,侍從基本是入睡狀态,女後宮内也熄燈了。
金鳴短短敲了兩下,便推門進去了。
黑暗中,女後與純貴妃相對而坐,女後撫摸着她塗好藥的手臂,純貴妃持筆盲寫着什麼。
兩人都在等着金鳴的出現。
“不必擔心,男皇已服下藥丸,”金鳴的手一轉,袖子裡轉出她調包的藥丸。
女後教了她三日,确保達成肌肉記憶才佯裝病躲在宮裡。
女後察覺到男皇的懷疑,即使自己已割肉做藥引,依舊被試探。
她已做好被發現後五馬分屍的命運準備。
好在出現了金鳴,聰敏、沉穩、又不懼上。
被她倆哄騙着做掉命的勾當。
明白最後一劑藥被男皇成功服下,女後喃喃道:“元宵前,要能打到宮裡,就算是送她們的新年禮物了。”
“男皇說明天你要來彙報朝事。還讓我一起去。”金鳴摸索到水盆處,将手洗淨。
“那你,明天留下嗎?”純貴妃知道的,金鳴打算換藥成功後就離開皇宮,“明晚可以跟我去宴會,不用去陛下那。”
“去吧。白天跟女後一起去,也能見機行事。”這些天沒睡好的金鳴交代完便去自己的房間補覺了。
房間裡依舊是她們。
“那位将軍也在宮裡,但觀察下來不成氣候。”
“如果她們明晚宴會結束前趕不來,估計我們的處境就這樣了。”
“太男不是邀請你主持女宴麼?”
“他,如出一轍的東西,”純貴妃放下筆,抖抖紙,“恐怕明晚就是卸磨殺驢的時刻,這些年我沒幫他,已經被記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