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穿過她稚嫩的臉龐,穿過沉悶的五條家,直直看向五條家族老們集會的地方。
兩次襲擊都不能得手,接下來他們應該會親自動手了吧?應該很想在外面快點殺掉我吧?
可是斷頭的蜻蜓殘肢還會顫動,斷尾的壁虎可以再生,如果被他們認為必死的人開始反擊了呢?
每步的棋子都已被放置到位,高高在上的加害者會死在無數個普通人的推波助瀾下。
我看着星野真心的笑出來: “我需要你幫我透露一些情況給五條源真,五條隼和五條悠仗助,讓這三個人分别在明天早上九點,下午兩點,和晚上六點得知我一個人在高島屋逛街的消息。”
星野沒有因我直呼族老姓名而詫異,隻是眼睛亮晶晶的說:“放心!”
交代清楚安排後我和她告别轉身離開。
看着綿軟無力的雙腿,我摸出手機打給了夏油傑,他是我棋局裡的最後的玉。
電話那頭有着嘩啦啦的水流聲,他聲音透過聽筒有些喑啞又古怪:“喂,穗穗?”
我有些尴尬:“你在洗澡嗎?”
那邊夏油傑關了水安靜下來:“穗穗,好久不見。”
最近因為我在處理五條家的事情,确實很久沒見了。
不對,思緒又被他帶跑了……我可不是來寒暄的,舉着手機手腕也很酸困,我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明天能幫我一個忙嗎?”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下,很快意識到我要做什麼:“是上次咒靈的事情嗎?”
為他的敏銳感到詫異,我眼神閃過一絲陰毒。
隻要想到這些傷害了我腿的人還好好的掌控着整個咒術屆,怨恨就像要溢出水池的水将我整個人淹沒,難以忍受的生理性眼淚抽抽噎噎往下掉:“是,但這次抓的不是咒靈,而是放咒靈咬斷我半截身子的人。”
聽到我的哭聲,電話那頭的夏油傑一直沒有說話,隻有均勻的呼吸聲穿過聽筒到達我的鼓膜,他的手指摩挲着聽筒,制造出讓我安心的噪音,耳朵有點癢。
我哭了會就強制自己從情緒中抽離出來。
對面的夏油傑輕聲答應:“好。”
他剛剛好像是關了洗澡水吧?想到現在也有可能是光裸的在和我打電話,我後知後覺的有點害羞:“那我把地址和時間發給你,你早點休息。”
他好像輕輕笑了一聲:“穗穗,達到目的就要說再見嗎?”
那不然呢?
我生硬的回複:“你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見我抗拒,夏油傑也冷了聲音:“沒什麼,你也早點休息。”
我震驚的看着通話結束後自動熄滅的手機屏幕,他居然先挂我電話!
但我也隻生氣了一分鐘就大度的原諒了他。畢竟以我現在的身體雖然能夠斬殺咒靈,卻無法擒住體術還不錯的五條家的老東西,這點上夏油傑很有用。對有用的人我向來是很有耐心的,我放下手機開始期待着明天的到來。
第二天早上八點,我如約來到高島屋,和夏油傑詳細闡述了我的計劃。
等到八點半,我們就分開各自行動。之前即使是腿好的時候我也很少來這種人超多的商圈,推着輪椅又會有很多人用異樣眼光看我,于是我在一樓的雜貨區随意的逛了逛就找了家咖啡廳坐下了。
直到十點我也沒有等到五條源真。
看來不是他啊。
接下來要驗證的是五條隼。但距離兩點時間還早,我慢悠悠的挪着輪椅吃了早餐,又去看了獵奇的電影,最後去做了個舒适的按摩。
因為選擇了最昂貴的價位,店内裝修潢金碧輝煌,環境很好。因為有正事,我果斷拒絕了經理推薦的據說手法很好的翹屁嫩男,随手點了一位看起來抗壓能力就很強的侍應生。
侍應生的按摩手法比五條悟娴熟多了,她溫溫柔柔地問着我輕重緩急,手指的力道讓我舒服的想要呻吟。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豪華包廂的門被襲擊者踹開,與此同時兩隻咒靈飛撲進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是五條隼嗎!
我正要去推倒侍應生,就看到她十分熟練的鑽到了床下抱住了自己的頭。
“……”
好快的反應速度,我應該送她去當咒術師。
不過好在這樣我就不用抽出餘力保護普通人了,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豎受矛匣正要發動反擊,那兩隻咒靈忽然像是被扁平擠壓一般變成圓潤的球,兩個球的背後,站着穿着高專制服的夏油傑。
原來這就是咒靈操術嗎,好像寶可夢大師啊?
正感慨着,我發現更離譜的是他左右手上提着一個人,一邊是來襲擊的殺手,另外一邊是正在咒罵豈有此理之類的五條隼。
五條隼也是一級咒術師吧,看樣子是被夏油傑瞬殺了?
夏油傑到底做了什麼,那個殺手的眼神都看着清澈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