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久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被人扶着後腦勺，後退幾步，後背一陣冰涼，整個人就靠在了牆上。

柑橘伴随着淡淡酒精的味道，籠罩在她周圍，充斥進鼻腔。

雖然眼睛還沒有适應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但直接告訴她，溫随舟離她很近很近。

而且現在的姿勢也很不對勁。

“蘇久，我......”

黑暗中耳邊傳來溫随舟略微低啞的聲音，溫熱的氣息打在蘇久的耳尖，讓她心口驟然停了一拍。

他語氣似乎帶着點沖動，卻又戛然而止。

黑暗之中，細微的聲音都會在耳邊無限放大，觸動着人的神經。

蘇久輕輕咬住下唇，屏住呼吸，靜靜等着溫随舟繼續說話。

但是，并沒有聲音接着傳來。

半晌後，視線漸漸适應黑暗，蘇久能看見前面一個朦胧的影子。

一陣衣服的窸窣聲後，她後腦勺的手掌被輕輕抽離，她能感覺到溫随舟似乎退後離開了些距離。

“抱歉，我......有點醉了。”

“沒事。”蘇久開口。

她聽見自己聲音後才發現，竟然有點啞。

說着，她趕緊轉身，順着剛才的方向把玄關處的燈打開，沒敢側目看一眼溫随舟，背過身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就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

溫随舟餘光瞥見蘇久的身影消失在玄關拐彎處，雙手撐在玄關櫃子，閉眼，平複着自己起伏的胸口。

忽然，櫃子上傳來一陣震動，蘇久沒來得及拿走的手機還在櫃子上。

屏幕亮起，彈出幾條消息。

李宣：蘇小姐，你今天的口紅色号特别好看。

李宣：我還知道有個色号肯定特别适合你。

李宣：有沒有興趣周末一起去逛逛？

雖然剛才并沒有幹什麼，甚至都沒什麼大面積肢體接觸，可是蘇久現在感覺腳步虛浮。

可能因為她對這方面是真沒經驗，就才這種可能酒吧随地可見的程度，她都感覺要天旋地轉了。

她走到客廳扶着牆，重重把剛才沒敢呼出的氣吐了出來。

一模口袋，發現自己兩手空空，手機，包全扔在了玄關。

她懊惱的歎了口氣，轉過身往回走了幾步，盯着玄關微亮的光，心想要不等會去拿吧。

可還沒來得及想，玄關的燈晃了下，溫随舟闊步朝她走來。

蘇久的視線沒來得及收回，和他撞了個滿懷。

接着聲音就徑直跌進她的耳朵。

“蘇久，你有喜歡的人嗎？”

溫随舟停下步伐，站在距離蘇久一米左右的地方，看着她。

他已經打算好了，如果她說有，他就再等等。

如果她說沒有，他就追她。

蘇久愣站在原地，以為自己是被剛才的事情弄出幻覺來了，等她回過神來，心底那個藏了好一段時間，捉摸不定的答案，此刻有了具象。

她承認，她喜歡溫随舟。

而她自己的心似乎比自己更早意識到這一點。

落地窗外的霓虹，化成點點星光，落在兩人之間。

沉默的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電子聲音。

“有，我喜歡你。”

蘇久腕上的手環，不知道何時亮了起來，檢測到她的心裡話，搶先一步響起來。

蘇久默默瞥了眼這手環。

這東西，還真是該準的時候不準，不該準的時候瞎準。

溫随舟的眼眸忽然一下亮起，他沒設想過會是這個答案。

酒精攪動着大腦，溫随舟擡手，把玄關的燈一把按滅。

視線再一次黑下來。

蘇久感覺腳步被帶着一轉，整個人落在了柔軟的沙發裡。

帶着幾分酒氣的問落在唇齒間。

唇瓣被輕輕含住，流連，反轉，探索，試探。

空氧氣被掠奪，變得稀薄。

蘇久第一次接吻，感覺已經到了極限，渾身都酥酥麻麻的，喉嚨抑制不住的發出一聲輕哼。

這聲音在空蕩蕩客廳回蕩起來，聽起來特别的有羞恥感。

蘇久默默把手，往上移，緩緩捂住了自己的臉頰。

滾燙的不像話。

溫随舟的指尖繞着她的發尾，順着滑到她的腦後，扶着她，又問了一遍，語氣比剛才帶着一絲撒嬌。

“真的喜歡我？”

蘇久胸腔裡劇烈跳動的心髒聲，充斥着耳膜，還有剛才那個吻帶來的喘息。

她感覺一時說不出話來，于是輕輕“嗯”了一聲。

接着，手環很識時務的來了句：“喜歡。”

溫随舟身子又往前壓了點，蘇久下意識往沙發另一頭挪。

可沙發就這麼長，再跑又能跑到哪裡去？

最後被溫随舟給抵在沙發拐角處。

“我想聽你說。”

蘇久逃也逃不掉，隻能妥協：“喜歡。”

“喜歡誰？”

“喜歡你。”

蘇久感覺下颌被人微微捏住擡起，帶着一點一點順着溫随舟的吻，再一次輾轉起來。

抽空她的餘光瞥到了旁邊沒有拉上窗簾的落地窗，幸好周圍沒有什麼靠的近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