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一聲呼喊,驚起昆侖神山上數隻鳥雀。飛起來想攻擊,撲騰撲騰又落下去了。
惹不起。
這一聲,同樣也驚到了在底下寒池旁采藥的一隻妖。神山禁地,此時倒是熱鬧非凡,可仍驅不散無邊冷氣。
“阿嚏!”
千歸蘭抱着肩膀搓了搓身上,太冷了,寒池徹骨的寒。以他的修為根本抵禦不了,隻能硬撐着采藥。
冰天雪地裡的一隻落難鳳凰哎。
此時,正賣力采藥材,至于上面的事,鳳凰先無心理會。打不到眼前的仗,就當看不見。
冰晶雪地一片蓮。
眼前的好蓮,一朵蓮、兩朵蓮,須都帶回去。這蓮花,他隻管采也不種,但就是一直生。他不采,沒準整個雪山都長起來了。
采蓮更重要。
……
昆侖雪山最高的一處懸崖上,一道人影滾落。一行人馬瞬間混亂了起來,看着很急。
他們要抓的人,就這麼落入雪山,有要去救的,也有攔着不讓去救的。
很亂,嘴也亂。
“大師兄罪不至此!”
“從昆侖雪山掉下去,這是必死無疑呀!”
情至深處,說話那人,竟留下了兩行眼淚,看的身後衆人是瞠目結舌。冰天雪地,流淚做戲?
先不說大師兄死不死,他範大什麼時候跟大師兄關系這麼好了。
“大師兄可不隻是偷了兩件神器那麼簡單,還罪不至死呢?”
又一男子耍着劍随意扔出一句話,陰陽怪氣的,範二一向喜歡跟範大作對。
衆人各懷心思,閉口不言。
大師兄,自然是他們應該尊敬的大師兄。
可……這在雲家,師兄弟互相之間,隻看實力,不問資曆。
“那…那就這麼死了?”一較為蠢的雲家弟子,靜中發問,衆人皆看他。
你不說,誰知道他死沒死?蠢貨。
“诶…你咒什麼,大師兄隻是掉下去了。”一老人道,滿頭銀絲,也是雲家弟子。
衆人心道:誰管你平日裡是什麼幾師兄,好了就是大師兄,不好的時候,連個名都不配提于口間。
“那他到底死不死,你們誰來說說?”
大師兄墜崖,衆弟子辯死。
主要是,那大師兄雲孤光現在,着實“狼狽模樣”,是該喊打。
不僅把人族才俊們最看中、最青睐——堂堂試煉大比,弄得一塌糊塗。
還盜走了幾件上古法器,連着雲家衆人們都跟着丢臉。
“就因為大師兄,折磨的徐家二門弟子都不理我了,我們約好比試過後就去鬼界逛街溜馬的,全都完了!”
雲家某内門女弟子如是說。
“你這算什麼,我看中的神器都被大師兄拿走了,小情小愛也比得上我的修煉大計嗎?”
雲家某外門女弟子如是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大師兄回不來了,那我還能和大師兄那鏡子裡的男鬼再會嗎?”
雲家某内門男弟子如是說。
“呸!”
衆修行者齊呸。
有人說死,那就有人說生。
崇尚老雲家的修道人士多了去了,雲家,世家大族裡面最耀眼的,祖輩功績數不勝數,上天、入地,随便就能出個神仙亮給衆家看。
雲家地盤大,才子門生遍地都是,隻要進了雲家的門,就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
怎麼招,也得捧一下雲大少主。
“大師兄修為強悍,折磨百家弟子,我不信他死了!這麼大點個山崖,連隻鳥都摔不死,能摔死大師兄?”
雲家某外門弟子瞎說。
“這可是昆侖山,我說,大少主掉下去,一萬裡有一萬,被妖鬼吃了!”
雲家某内門弟子肯定說。
“不是,如果真被妖族鬼族發現了,鬼族還好,能送回來。妖族的話……那可完了。”
雲家某外門弟子說。
“對!給内個妖族祭祀台增添血肉阿,這麼強的修為,如果進了祭祀台,那真是!人族無光,人界無光!妖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弟子齊低頭。
隻有那發聲弟子還揚着頭,話未說完,便被範大施法封了嘴。
這人妄言妄議,若不是在外面,早就被殺了。回去也别慶幸,還得被重罰,至于殺不殺,不是範大管。他隻封嘴,他弟弟才要命。
管這麼嚴,也沒辦法。
人族大家子弟,理應少在外面說瞎話,小心被妖聽了去。
要說……這人族和妖族以前,還你侬我侬,但現在,妖皇小動作越來越多了。
動不動,就大興土木建造祭祀台,美名其曰為神仙二界祈福。
都是修行人士,誰不知道……這妖界要做法偷運了,妖界淨是妖精,精着呢。
人族不樂意了,最開始,也就是普通的小打小鬧,後來直接在人界搞起來大規模針對。
好多眷侶因為此事兒都崩了,就屬最知名的内對,天天吵架,在帝都大街上直接開罵,弄得人妖都相互避諱。
人妖眷侶們聞風而動,都去跨族喜結連理結婚處分手了,有人還趁機還出了一本《人妖殊途》,賺足了那些眷侶的眼淚,賺得盆滿缽滿。
旁邊盯着的銀狼妖,悄悄捂了捂嘴,防止自己不小心笑出聲,尾巴一甩一甩,樂得看一出好戲。
……
這邊正争論着,那誰……那大師兄已經掉下去好半會了,雲家弟子們也不在乎大師兄如何。
隻是玄機令一出,他們必須遵守令上内容。還不如吵吵熱鬧呢,這麼冷。
玄機令上說了,捉拿大師兄,可沒說要死要活,要抓回去還是怎麼抓,反正他們來抓了。
“言師兄,你來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