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那道裂縫,如露出一片不同之景,來到一座殿宇面前。換天地一般,月明星稀,天高廣闊,十分豁然。
玉瓊樓。
上邊牌匾用金粉抹的字,清晰無比。千歸蘭和徐靈兒站在一塊岩石上,此處風甚大,吹的衣袂飄飄、發絲飛揚,面上神采英拔。
“謝了徐公子,謝不謝徐小姐呀。”徐靈兒問。
“多謝靈兒姑娘,來日定以薄禮相贈。”千歸蘭回道。
“哎呀,說着玩的,快進去吧。”徐靈兒臉上躍出笑意,逗千歸蘭來的。
進到一處屋裡。徐閣老躺在裡面中間的大床上,前面大廳許多人,都離着兩三丈遠,觀望着閣老的情況,隻四個披着袍子的人在徐閣老身邊施着法力。
圍着的人見到徐靈兒,微微點頭,讓開一條路,也不出聲。那四個袍子人見徐靈兒來了,找了機會停了下來。
“閣老怎麼樣了?”徐靈兒問。
“閣老靈力虧損嚴重,這靈力,從有到更強不難,從無到有确是要費些功夫。閣老靈力幾乎耗盡,怕是要不少時日才能恢複。”其中一玄機門長老答道。
徐靈兒眉宇間染上愁色,徐閣老威震天下,更是以一己之力創立玄機門,無數門子門生。
靈力虧空,三歲稚兒也不會這樣損耗自己。人溺水了要求救,窒息時會掙紮,靈力不足會暈過去。主動耗盡靈力,緻使力竭,這是堅決的死意才能做到。閣老如此,着實讓玄機門衆人不安。
千歸蘭随着徐靈兒走過來,才發現,旁邊還坐着一人,瞧着年輕模樣,一隻腿大喇喇的放在另一條腿上,面上輕松,與屋中嚴肅氛圍不符。
那人見了他,瞧了一會,也沒說什麼。倒是沖着徐靈兒笑了,叫了一聲靈兒。
徐靈兒方才轉頭看過去,說了一聲:“玉川哥,你也在這兒。爺爺這可怎麼辦阿。”
“诶呦喂,我說你可别再這麼叫我了,差了輩了,叫我馮二爺爺。”
“……”徐靈兒無奈的看他。
“馮二爺爺”沖着千歸蘭說:“诶内小子,别傻站着,你去看看去,快去。”
“……阿…我這就去。”千歸蘭聞言,走近徐閣老。
先用妖力看了一番,确實靈力近乎沒有,看不見絲絲緩慢。如今,也不能強行灌輸靈力,現在徐閣老相當于處在休眠狀态,如果灌進去,又怕溢出來,又怕爆體。
千歸蘭翻轉手腕,紅線從他手腕上飛到徐閣老身邊,線上的一些蠱蟲破繭成蝶,粉色柔和的翅膀帶着光暈,落在徐閣老身上。
但是更多數的靈蝶,都到另一面不斷的凝結,結成一個女子的姿态,伴随着猶如鏡碎的清脆聲,那女子靜步走到徐閣老身邊,為他轉換靈力。
她,是死物,更勝活物。
徐靈兒捂住嘴,雖然不知道千歸蘭在幹什麼,但是這靈蝶十足漂亮,她想伸手觸碰,來探究它到底怎麼一回事,被“馮二爺爺”攔住。
“馮二爺爺”看着千歸蘭,問徐靈兒,“你瞧他像誰?”徐靈兒看了看操控靈蝶的千歸蘭,盯了好一會,搖了搖頭。
“笨丫頭一個,像玉玲珑阿!”
“诶,還真是,還是玉川哥聰明哈……”恭維着恭維着,徐靈兒品出不對勁兒來了,玉·玲·珑,那丫頭,這麼巧!
這一蠱,名字有點長,此乃“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草木元魄山川神魂蠱”是也。恢複妖的妖力,差點,但恢複人的靈力,很在行。妖力雜亂,此蠱無法梳理。但靈力純淨,經過此蠱,靈力就像水一樣能喝進去。
千歸蘭沒有催化太多蠱,讓徐閣老清醒,有行動能力便足矣。靈蝶運送靈力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徐閣老一副年輕的樣子,一眨眼就消失了,他隻當自己看錯。
徐閣老這次是清醒了,不再昏迷,還沒睜眼,就自動吸收身邊的靈力修養自己。千歸蘭的妖力還好,别人都專心起來,防止自己靈力外洩被吸走。
衆人見狀也放下心來,徐靈兒也上前去:“爺爺?爺爺!”
徐閣老睜眼坐起來,腳騰空着落不到地上,一副小老頭的樣子。聽見徐靈兒叫他,來不及看别的就連聲答應:“诶,靈兒。”拍了拍她。
千歸蘭收了蠱就退到一邊等徐閣老恢複了,身邊“馮二爺爺”過來了。
“小兄弟,千歸蘭是吧,我叫馮玉川。”馮玉川道。
“閣下幸會。”千歸蘭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
馮玉川聽了,忍不住撇撇嘴,思索了一陣與他說:“挺好。就是少跟雲家老大玩,要跟内個雲三子玩才好嘛。”
“嗯。”千歸蘭應了聲。
“沒事别住雲家了,雲三子不在你住那沒意思,那雲四子犯病别誤傷了你。就住徐家,徐家這可多小朋友了,回頭我叫我家内幾個小孩也來,熱鬧。”馮玉川樂呵呵的說了一大堆,千歸蘭也放松了下來,瞧着馮玉川,總感覺有些熟悉,不知在哪裡見過。
“多謝閣下,剛才若不是閣下,我怕是近不了閣老的身。”千歸蘭道。
“該他謝你,不然就他,還得躺床上幾百天。你倒是客氣上了。先跟我說說,找這徐閣老什麼事兒阿?”馮玉川道。
“家母……雙生蠱發作,逐漸蔓延全身,這樣下去會丢了性命。這才來找徐閣老,尋求解救之法。”千歸蘭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如實相告,馮玉川連他名字都知道,他又何必隐瞞此行目的,還處處幫他。
馮玉川坐到桌子旁邊,給他也拖來了一把椅子,“來,坐下說。”這是要久聊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後就開始了長篇大論。
“玉玲珑蠱術一流,她治不好。你蠱術也是天下數一數二了吧,你也治不好。來找徐閣老,怎麼能治好,也隻能拖着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