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算計、唯利是圖’
“……”蝴蝶仙子仍懵懵懂懂。
見他趴着不答,何楚觀望四周,又送去一句:“……天天在街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你應該很有錢吧?不要賴賬。”
‘依依不饒、心胸狹隘’
“……”蝴蝶仙子掙了掙,被泥巴黏的很實誠,完全爬不起來,看着何楚,他感到些安心,忍不住臉埋在地裡,就這麼放松歇息了。
“喂…喂!”
何楚拿腳踢了踢,地上仙毫無反應,像睡着了。無字狠狠地寫上。
‘舉止粗魯、為非作歹’
“他們怎麼還有法力?”千歸蘭不禁問道。
别的仙逃的逃、沒的沒,像何楚這樣仍有自保能力的仙有倒是有,就是不多。
“仙落到了凡間,法力盡失,但身上的法寶不會。何楚此仙本命仙寶,是他手中長劍。長劍認主,供他驅使。”光神說。
“真好阿。”千歸蘭感慨道。
再一看,何楚已然是殺瘋了,魔獸殺不盡、滅不絕,但仙,仍在源源不斷地落下來。
“補天,快補天啊!”他朝天大喊道。
但此時他已經不是仙了,音聲不可傳萬裡,又怎麼上傳天意呢?
天上沒有仙知道。
何楚癱坐在地,周圍躺了一圈不知是死是活的仙子,都是他方才救下的。
“兄台。”
好像有人在叫他。
何楚擡起頭,霎時毛骨悚然,一個男子正被魔獸吊着苦笑着看着他,魔獸越飛越近,仙劍一劍将魔獸的頭顱切下。
砰的一聲落到何楚旁邊,男子仍軟軟的被叼着,何楚心念一動,仙劍順意打開了魔獸的大口。
他的下半身已經被消化,下一刻,仙劍給他個痛快,也了結了他。
周圍哀聲一片,等着何楚去救。
但,作為一個凡人,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提起仙劍去拼殺,若一個不慎,人毀劍滅,除了他,其它被傷的仙也要遭殃,而仙劍隻能護住主人方圓十米。
十米之内,生殺具存。十米之外,躺屍一地。
“哈哈哈……”何楚笑了笑,仰頭呆坐着不動,情緒莫名地睜着眼睛,仿佛無所事事、百無聊賴。
一本書從天上掉下來,砸到他的手邊,何楚下意識望去,正是《天仙配》一書,仙字被血染透了,不知是哪位仙家的愛書,随着從天上掉了下來。
何楚伸出手翻開書頁,手上鮮血又污了書頁甚多,他渾然不覺。
“救…救我…”
有一仙子想要爬進何楚的仙劍界内,隻爬了半身,便被魔獸拖走,群獸環繞,何楚此地,安全又危險。
仙子被拖走前,最後眼見的一幕,不是魔獸的血盆大口,也不是極緻黑暗。而是何楚在血地上靜而閱書的一幕,讓她頗有些心安,和祥地閉眼消散。
如此,太多太多。
‘臨危不亂、手不釋卷’
無字轉而寫道。
書頁将何楚手上的血迹吸幹了,他也沉沉地一頁一頁讀着,不聞哭喊、不見苦難,一片靜土。
《天仙配》足夠厚,何楚就這麼看啊看啊,如同看到地老天荒一樣不動如山。
‘持之以恒、愛書如命’
光神說:“此劫過後,何楚救仙有功,可居神位,但他拒絕了。”
“為什麼?”千歸蘭問。
“他說。”
“仙緣已斷,仙力已幹,仙器已毀,我如何再成神?”
風吹來一片薄紙。
千歸蘭展開,是一張來自藥方。
他摸了摸故人字迹,轉身又放它離去消散在百年前的浩劫中,被神仙術法吞噬,永不見天日。
“春裡逢迎不歸處,笑對黃泉哭對生。”白無雙說道。
這仙,鄭好一定認識。
他也掉了下來,但與旁仙不同的是,白無雙站在姐姐的背後,被萬千白劍守護着,還有閑情逸緻吟詩作對。
“哦?竟然還有人同我一樣,在亂世讀書,真是一場快活。”他說道,遠遠望着何楚,心中感慨。
“阿姐,速戰速決吧,這裡吵的我心亂。”白無雙對白劍心說道。
白劍心不語,看向紅绫。
紅绫哼了一聲,說道:“白無雙,你寫詩隻寫一個字嗎?”
“那可不成!”白無雙叫了起來。
他嘟囔道:“怎可如此輕率?怎麼說也要寫他個昏天黑地,靈神枯竭、手提不起筆、眼睜不開啊!”
白無雙不解地望着紅绫阿姐。
紅绫以綢作刃,又解決了幾個仙,似乎還不滿足,綢奔向遠方,一去不回。
好似永不回。
見此情形。
白無雙抖抖手,以扇遮住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