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裡的人相比,我們實在太幸福了。以前總說什麼人生有很多追求,但當溫飽、生命都成為問題的時候,能保住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舒慕表示理解,并說起了另外一件事:“Leslie當初建議樂隊成立基金會,雖然帶有宣傳的意思,但的的确确是一種有效的方式,能夠幫助到這裡貧困無辜的人們,而且歌迷會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如果能帶動樂迷們做一些對社會有益的事情,還能讓我們的社會更重視年輕人。”家駒補充道。
“我有一個提議。”在衆人集體投來的困惑中,家駒淺淺一笑,擲地有聲地說道:“要做就做實際的。不如我們以beyond的名義,收養當地的幾名孩子,一直資助到成年為止。”
“你們什麼意見?”他明亮的眼睛一個個看過去,等待着兄弟們的反應。
舒慕自然支持這個提議,樂隊的其他三位成員更是不必說,他們完全不需要任何言語的交流。
隻聽阿Paul、家強和世榮扯着嗓子齊聲喊道:“當然沒意見咯!”
“那明天我和探訪團的團長聊一下,看要辦什麼手續。”舒慕看向家駒,溫和地說道。
家駒回之一笑:“好,辛苦舒舒。”
之後的幾天裡,樂隊分别前往了奈瓦沙湖和遊牧民族社區參觀,一直到行程的最後一天,才有機會自由活動,到當地熱鬧的市區逛一逛。
四人并肩走在街道上,黃皮膚的面孔和不一樣的穿着引來諸多好奇的目光。
“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地走在大街上了。”阿Paul戴着墨鏡享受地說道。
舒慕輕笑一聲,倒是挺認同,也理解他話中的意思,香港的環境總是壓抑着他們的野性:“你們的粉絲消息太靈敏了,無論是從二樓後座還是排練室,最終都會被發現。”
“大多都是學生,難免會狂熱一些咯。”家駒無奈一笑,感覺太陽直射厲害的他掏出墨鏡戴上。
舒慕打趣道:“幸虧二樓後座的鄰居們都已經搬走了,否則不知道每天要接到多少投訴了,煩都煩死了。”
“是不是,阿榮?!”
畫面感直接代入,世榮笑出了聲,連連點頭:“想想還真是。”
話題逐漸偏離到了過去的時光,家強回憶道:“我還記得二樓後座那位釘子戶大爺,世榮當時還送給了他一台冰箱,希望他不要再找警察投訴,結果他照樣投訴。”
提起這件事,幾人都印象深刻,家駒失笑:‘“最後阿榮氣不過,拿起鉗子就把那屋的電線給剪了。”’
“所以說,阿榮該霸氣的時候,是真的一點都不慫呐。”舒慕眨眨眼,故意逗弄道:“粉絲如果聽說了這個故事,會怎麼樣呢?”
阿Paul瞬間接過話來:“那當然是對阿榮的喜歡更上一層樓了。”
“舒舒,你怎麼學壞了呢。”世榮哭笑不得,但轉頭面對旁邊樂不開支的阿Paul擡頭緊緊環住了他的脖子,笑罵道:‘“你小子找打啊……”
幾人說說笑笑互相打趣,直到發現一家樂器店都停下了腳步,熱愛音樂的人怎麼會不進去看看呢。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滿牆挂着的衆多樣式的樂器,還有展示的非洲面具,四人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挪不開腳,眼裡盡是對眼前樂器的喜愛。
世榮抱着一個做工精美的非洲小鼓興沖沖地走過來和夥伴們分享:“你們看這個鼓怎麼樣?”
說完自己還上手拍了拍鼓面,滿臉期待地看着大家。
舒慕對樂器一竅不通,但也很給面子的誇贊道:“我覺得這鼓既小巧又精美,很不錯,阿榮的眼光還差的了。”
世榮咧嘴一笑:“是吧,我也覺得。”
家駒饒有興趣地從他手中接過小鼓,試起了鼓的音色。
久久未出聲的家強和阿Paul一人戴着一個驚悚面具突然走到世榮身後,在他耳邊故意粗着聲音咋呼道:“哇,你還要買鼓啊?!”
沉浸在認真選鼓中的世榮被他倆吓了一大跳,感覺剛剛心跳都暫停了一秒,緩和下來的他遂即嫌棄地白了他們一眼,自知理虧的阿Paul和家強摘下面具一個勁兒地嘿嘿傻笑着。
家駒和舒慕站在旁邊看他們欺負世榮,并沒有湊上前去,畢竟這是他們之間友情的表達,所以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了。
誰讓阿Paul和家強是調皮鬼呐!拿他們真沒辦法。
返程當天,在準備坐大巴前往機場前,這裡的大人牽着孩子,大孩子牽着小孩子來送行,無論是樂隊四子,還是這裡的人們,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家都有很多話想說,可語言的不通,到嘴頭上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能讓對方明白。
車子在前面等候,這種離别的場景司機也不好過于催促,家駒他們明白車上還有人在等候,不易耽誤太長,于是他們挨個俯身,不舍得抱了又抱這群孩子們,又通過翻譯鼓勵他們要勇敢、堅強,最後自己用力地說出了那句:
Amani-我愛你。
舒慕望着眼前的一幕,鼻尖不由自主地有些發酸,她最是看不了這種畫面。
車門緩緩關上,從車窗外看過去,當地的人們還在那定定地站着,深深望着車中的人,那眼神中,有感激、有不舍、還有期盼。
“希望有機會能再來到這裡。”家強小臉皺成一團,心裡感到特别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