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樂。”她輕輕說,“這是你出生時候的戈德裡克山谷,當然,是最近幾年的七月末。”
成了。
當我陪着哈利走過幻境戈德裡克山谷的一排排房屋、看過幾個小酒吧、小郵局,來到中心廣場之後,不由得生出一種自豪感。雖然這個幻境完全不能和日記本曾經給我的相提并論,比起那種栩栩如生的、有很強目的性和迷惑性的,眼前的戈德裡克山谷隻是我利用詳實的旅遊畫冊,就像雕刻立體書似的在畫冊上雕完,然後再用一個觸發點投影出來而已。我甚至做不到做兩三個活動的生物出來互動。
不過,一個完全屬于哈利的戈德裡克山谷之夏又有什麼不好呢?
我們路過一個小教堂,彩繪玻璃如珠光般閃爍着迷人的光彩。廣場上的戰争紀念碑在我們走近時變成了三個人的雕像,頭發蓬松的眼鏡男人,長頭發的美麗女人,還有他們的兒子,一個快樂的嬰兒,額頭上沒有傷疤。哈利靜靜地凝望了他們很久。
我假裝對旁邊的一個小飲品店産生了興趣。
“挺可惜的,我學藝不精。”在哈利輕輕地站到我旁邊後,我漫不經心地說,“如果我有某位老前輩的水平,沒準還能送你兩碗冰淇淋。”
雖然那位老前輩本人應該隻會送我們兩個索命咒。
哈利搖搖頭。
“不、不用冰淇淋。”他說,笑起來,“這是我收過最好的禮物之一……我們去找我父母的房子吧。”
我們又走過那個廣場,走入旁邊的小巷,周圍逐漸暗下來,我想我們同時注意到了眼前那排房子盡頭的一團黑影。應該是巫師們為波特一家做的紀念所,毀掉的建築還保有一部分主體,盡管大部分都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常春藤和灌木吞噬了,我們仍然能想象它曾經的樣子。
“進去嗎?”我問。
哈利站在鏽得厲害的房門外,沒有動。他似乎隻是想觸碰這所房子的一部分。
就在他終于下決心拉開那扇門時,一個木牌從荨麻和荒草中迅速升起,我想這就是那個寫滿了各地巫師寄語的紀念牌;然而,哈利看着那個牌子,臉上卻突然出現了疑惑的神色。
“welcome……?”他慢慢念出來;與此同時,那個被炸毀的、原本屬于小哈利的房間突然鑽出一股漆黑的濃霧,尖嘯着沖來——
“——閃開!”
意識到不對勁,我撲向他;随着一陣天旋地轉,周圍一下陷入黑暗。我捂着額角爬起來,眼前重新變成哈利的小房間,窗口還大開着,夜間的冷風飕飕地灌進來。
“呃——發生了什麼……!”
哈利似乎剛回過神,我正準備回答他,卻在一低頭時發現我們以一種尴尬的姿勢倒在地闆上,那雙漂亮而茫然的綠眼睛幾乎近在眼前;達力那豬似的鼾聲也消失了,德思禮家整個燈火通明;還不等我從他身上下來,弗農·德思禮就憤怒地掀開了房門!
“你小子他x的又在搞什麼鬼——你是誰!”
來不及解釋、來不及做更多,總之絕對不能愚蠢地暴露自己是哈利的朋友,也不能讓他此後在德思禮家不好過——一個名字突然出現在腦海。我用盡力氣發出自己最吓人最瘋狂的叫聲,在德思禮一家驚恐的眼神裡癫狂大笑。
“我就是殺人犯西裡斯·布萊克!你們這群愚蠢的麻瓜,要不是這個小孩,我早把你們都殺了!”我一邊說着一邊後退,抽出魔杖來了幾個混淆咒,反正魔法部到時候追着蹤絲來了也隻會以為是哈利做的,而今年他們對他可是特别優待,“我還會回來的,隻要這個小孩不礙事,你們統統都得死!”
說完,不需要留戀,不需要猶豫,我直接從大開的窗戶翻出去,落在彗星上一飛沖天。三隻貓頭鷹遠遠地從月亮那邊飛來,德思禮一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