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通告白一出,原月見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過琴酒,琴酒似乎是不想再看到他的臉,免得回想起不快的回憶。
這種做法反而正中原月見下懷,調離了琴酒身邊後,原月見過的輕松自在多了,生活一度可以稱得上如魚得水。
而如今在原月見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用電話打發完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趁機接了頭,試圖交換彼此的情報。
既然田納西說了讓諸伏景光找降谷零詢問具體的信息,那麼打聽田納西和降谷零究竟說了什麼也不算是情報外洩。
“田納西不喜歡别人對他說敬語?”諸伏景光細長的眉毛皺起,不是很能理解這番話。
一般日本人不會有這種想法,從小在等級分明、禮節繁瑣的社會環境中長大,這些已經融入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像生活在水中的魚很難會感到窒息的感覺。除非是少部分叛逆的人群,厭惡這些條條框框,試圖從中脫出,刻意做出打破常規的舉動。
降谷零點了點頭,神情也充滿了揣測,“或許田納西不是日本人,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出發。既然是在日本,那麼可能是持有護照的外國人,等我們之後想辦法記錄他的長相,借此調查他的真實身份。”
雖然這麼說,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對此持有的希望不大。憑借田納西溝通時流暢的日語,找不到絲毫的破綻,就算造假了日本人的身份借此生活也毫無違和感。
而且無論找到的是田納西的真實身份還是假身份,隻能說是加強了對他的情報了解,至于掌握田納西動向後是否真的讓公安緝拿他,還是個不确定事項。
如果田納西的價值足夠大,值得他們冒着被發現卧底身份的危險,那麼他們有這份犧牲自身的覺悟,可如果沒有,他們不能因小失大,首要的還是卧底進入組織真正的核心,找到更多有用的情報。
降谷零又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諸伏景光,手機的屏幕正亮,上面明晃晃的展示着田納西發給他的清單。
諸伏景光接過了手機,将界面不斷向下滑動,界面翻滾的同時,他的嘴角不禁抽搐。
這份清單很長很長,可能對于田納西本人而言,簡直是事無遺漏。
各種七零八碎的東西都标了出來,要買的各款新式遊戲機、手辦周邊、漫畫合集,還有各種水果零食,以及換季的一些衣物。
遊戲都是挑着限量新款,不去專門排隊根本搶不上。手辦周邊也是,需要和一大堆廚力放出的人競争。那些水果還标明了指定地點,專門挑日本農協貴的買。甚至田納西還貼心的把他需要的衣服尺碼型号都寫上了,最後還标了一句:不用擔心花錢,到時候拿好發票,去找伏特加報銷就行,他會給你聯系财務部的人。
最後田納西甚至把一句話單獨留了個段落:千萬不要給組織省錢,不要像琴酒一樣摳門!!!
這是田納西生怕他們偷工減料是嗎?害怕他們給組織省錢,像琴酒一樣摳門?最後甚至還用了三個感歎号。
看完後諸伏景光沉默良久,發出了一聲振聾發聩的感歎: “他還真不拿我們當外人啊?”
怎麼還有男人讓其他男人幫他買衣服?尺碼都标上了,雖然都是換季的一些常服,沒有隐私的衣物,但還是讓諸伏景光感覺分外古怪。
田納西的邊界感真是一個謎,諸伏景光突然有點不敢去田納西家了。生怕他一進去,田納西都能讓他幫忙搓澡。
說着說着,諸伏景光突然不敢想象他之後面對田納西的生活了。再聯想一下伏特加的滿臉隐忍,以及琴酒提到田納西時那不耐煩的神情,諸伏景光隻覺得前途無亮。
降谷零發現諸伏景光忽然變來變去的神色,知道自家發小想了很多。事實上在找hiro之前,降谷零也在腦海裡也過了一遍類似的心路曆程。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還産生了更多的聯想,田納西做事這麼不着調,依舊在組織活蹦亂跳,甚至看起來有種為所欲為的姿态。而這樣琴酒都對此視而不見,伏特加還一退再退,田納西到底有什麼價值?
降谷零艱難開口打破沉默,“不管怎樣,田納西把他的住址發給了我們,還把自己的喜好透露出來,給了我們很多他個人的情報,這也算是信任的代表。”
諸伏景光發出了靈魂一問:“那他的信任好像不是很值錢的樣子。”
這句回答徹底把降谷零整得更沉默了,本來想安慰自家發小,結果卻起了反作用,降谷零覺得他現在可能也需要一點語言上的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