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諸伏景光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原來如此,謝謝您的解釋,不過我相信他不會做出殺人的事,接下來警察很快就能還他清白。”
這話諸伏景光擔保的就分外違心了,他可不相信組織成員的底線和人品,但都以犯罪嫌疑人的朋友身份來了,表面還是要裝裝樣子,總不能直接說田納西不是好人吧。
降谷零弄清前因後果後,也是對田納西無話可說了。田納西造的孽,惹出的麻煩,現在都要他和hiro掃尾,這讓降谷零在心裡又給田納西狠狠記了一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想好了要真是田納西幹的,他們要怎麼和伏特加交代。雖然這種事看似很弱智很低級,按理來說田納西身為組織代号成員不至于這麼離譜,可聯系之前田納西給他們留下的印象,田納西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幹出這種事。
就當他們倆人一時之間連怎麼從警局劫人、找替罪羔羊或者找律師替田納西開脫等一系列方案都考慮了一遍後,合上的門扉終于被打開了,靈敏的聽力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第一時間擡眼望去,一個黑發金眸,年紀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人推開門,“江口警官,我已經錄完筆錄了,剛剛真正的兇手也找出來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找到兇手了?”剛剛一直招待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江口警官下意識問出了心理話。
“是受害者的女朋友。”原月見沒有兜圈子的愛好,“渣男腳踏多條船,現在翻車了,就是可惜了那位女士,為了不值得的人要去體驗監獄生活了。”
“啊,是嗎?”
原月見繼續感慨:“所以說智者不墜愛河,遠離戀愛保平安,我選擇單身真是選對了,東亞的謀殺案中情殺可是占了近乎一半的比例。”
江口警官隻好露出工作人士盡量維持的穩重神色,“您說的确實有幾分道理。”
“就是她選錯了人,想要栽贓到我身上。”原月見微微蹙眉,“不過冒充我進行一番喬裝打扮,趁着夜色下黑手幹掉出軌的男友倒是有膽量,這渣男真會選女友,剛好碰上學過近身格鬥的人,就算沒有我,她也有很多機會下手吧,隻是我的出現剛好給了她一個借口。”
說完,原月見似乎才終于注意到了等着他的兩個見過的“新面孔”,他面帶笑容,看起來似乎十分高興,語氣熱情:“安室,綠川,你們不愧是我的朋友,現在也不忘來看我,比某些不靠譜的同事強多了!”
降谷零忍不住腹诽,什麼朋友,表現得還那麼親熱,田納西分明隻看過他們的資料,謝天謝地,至少這家夥還正兒八經的看了他們的照片,記住了長相,現在能一眼認出他們,不至于之前塑造的朋友身份立馬被戳穿。
要不是現在在警署,降谷零毫不懷疑田納西會直呼組織成員的代号,而不是拿“某些同事”指代,好歹田納西還記得這點。
“今天辛苦了,原,我們送你回家吧。”諸伏景光表現熟稔,語氣關切,似乎他們真的是認識許久的好友。
目送他們離開,江口警官隻覺得充滿了不協調感。兩個看起來成熟穩重,曆經職場的人,和一個表現得像是才上大學的人是朋友,總有種差了輩分的感覺。
離開警署後,沒等降谷零幫忙拉開白色馬自達RX7的後車門,原月見就自來熟的上前一步,主動拉開車門坐在後座。
“安室,你和綠川坐前面吧。”
沒有了獻殷勤拉近關系的機會,降谷零毫不失落。他大大方方的坐在駕駛座,諸伏景光則坐在副駕駛,他們隐晦的通過後視鏡觀察原月見的表情變化。
剛坐上車綁好安全帶,原月見就掏出了手機,噼裡啪啦的打字,似乎無心和他們交流。
降谷零本想等原月見停止打字的動作後開口,誰知道好半天原月見都還在盯着手機屏幕,等到了紅綠燈路口停下的時候,降谷零才仔細瞄了原月見的動作,無語的發現他是在玩手機小遊戲。
“田納西,我們之前去公寓找你,發現你不在家,不得已的情況下聯系了伏特加,使用了非常手段進入了你家,調查你的下落。”諸伏景光采取了語言的藝術,聽取了之前降谷零透露出了情報,沒有使用多餘的敬語。
反正田納西說過讓他倆好好溝通,這些情報也算不得機密,盡量順着田納西的喜好來,算是符合田納西透露出來像是享樂主義的作風。
“你們闖了就闖了,好歹不是小偷,沒有偷我的錢。”原月見終于放下了手機,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本來我還想安裝智能門禁系統,不過剛搬過來還沒多久就碰到了炸彈案,總感覺這裡住不長久,暫時也就沒安,安室,你沒有弄壞我的監控攝像頭吧。”原月見開口問道。
監控攝像頭不能少,他安裝了好幾個,主要是為了做不在場證明用的,要不然在家待的好好的,又被誣陷成犯罪嫌疑人,他總得減少浪費在證明自己清白上的時間。
“沒有,都保存的很完好,沒有中斷過監控。”降谷零謹慎回答,他當然注意到安裝在田納西家裡的攝像頭,但看安裝的位置有的明顯,有的隐蔽,看起來像是田納西自己安裝的,他也不出這個黴頭一一去拆,頂多待會有空彙報一下情況意思意思。
“那就成,這些攝像頭對我有大用。”原月見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為了保證安全,防止情報洩露嗎?”諸伏景光問道,雖然問的深入,但也能拿好奇來糊弄糊弄,能有機會套出情報,還是要抓住。
如果能确定田納西目前是否處于危險之中,或許能利用機會讓公安抓捕田納西使其失蹤,再把這個鍋扣在别人身上。
如果有有用的情報,他們也可以在去田納西的公寓時想辦法打探具體信息。
“隻是為了不在場證明,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裡簡直是犯罪之都,我也得入鄉随俗,做點打算。”
諸伏景光:“……”
他可是對田納西在警署拒絕戀愛,保持單身的宣言曆曆在目,如今又聽了這一番話,諸伏景光深刻懷疑田納西是不是世界觀有問題。